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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妈。”

姜枝泄愤般吸了一大口青柠汁,以她爹不检点的作派,没准儿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妈妈也许知道的最清楚,但她要真打电话问郑女士才是蠢到家了,无疑又在她伤口上撒遍盐。

姜枝舀了勺海鲜饭,“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件事。”

看她吃得狼吞虎咽,卓歆给她拍了拍背,“对啊都过去了,你也不要为了陈年过往的就迁怒程隽礼,他多冤枉啊他。”

姜枝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他应该不会想理我了。”

卓歆和黎汀互相对望了一眼。

嗯?好像又有大瓜吃了。

黎汀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他为什么不会理你?你把他的集团给卖了?还是放火烧了裕园?”

姜枝摇了摇头,“我骂他是不配给姜家提鞋的私生子。”

卓歆立马伸出大拇指给她点赞三连,这么新鲜有趣的骂法儿,养尊处优的程董事长大概第一次听。

这也确实超出了黎汀的意料之外。

敢这么指着申城首富骂的,除了姜枝应该就是......好吧除了她没别人。

程太太确实有胆色。

黎汀拍了拍姜枝的手背,颇有几分望君保重的意思在里头,她故作高深状对姜枝说,“那么我只有一个建议,离婚分家产的时候千万别心软,要想着你的漫漫余生。”

“快把你的嘴闭上吧!”卓歆瞧了瞧姜枝的神色,“说错两句话就要离婚,人家感情是纸糊的啊?”

姜枝摇头的时候有无限怅然,“不是说错两句话,我伤了他的心,我伤透了他的心。”

“那你就听我的,让你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别心慈手软,程家可有钱了。”黎汀斩钉截铁。

卓歆:“......”

姜枝抬头看她,“你确实应该把嘴闭上。”

黎汀:“......”

卓歆说,“我去收拾好房间,今晚我们陪你睡。”

姜枝站起身来往浴室走,“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黎汀指着满桌子只动了一两口的食物,“喂!你就不吃了?”

说完又对卓歆说,“什么都只吃两口,她这不得瘦死啊?”?

第65章

吃完东西也没能让姜枝的心情好多少。

她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 做每件事的速度都慢的令人咋舌。

卸妆护肤沐浴这些平时一小时就能做完的事情,因为她的心不在焉,足足花了两个半小时才在浴室里折腾完。

她拿起护肤精华也会愣半天, 然后才起想起来应该先用精粹水湿敷才对,这种平时烂熟于心的步骤,就好像失了智一般突然被她的记忆弧线删除了。

其间卓歆来看过她三四次, 看见她不是拿着吹风机在发呆, 就是捏着护肤仪看说明。

卓歆又不敢打扰她, 出来告诉正敷面膜的黎汀,但她却很淡定地说,“她是第一次失恋, 这症状很正常,多失几次就好了。”

睡前黎汀又去看了一趟姜枝, 这次她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黎汀轻手轻脚地躺她身边, “你要实在放不下程董, 过两天我帮你去找他。”

姜枝摇了摇头, “不, 我要和他离婚。”

黎汀却回忆起了他们的感情历程,“你从十几岁就喜欢他, 先是为了追他闹得天下皆知, 就订了婚也没好多少, 他顶着未婚夫的名头不干正事,还是你这一次回国来,才正儿八经谈了大半年恋爱, 可也总是波波折折的。”

姜枝不耐烦听这些,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的意思是, 天下没有不吵架的两口子,有问题就解决,哪有一遇到事儿就离婚的?”黎汀拿出生平少得可怜的知心话术,“再说你这一离婚就成二婚了,虽说你长得漂亮不愁嫁,但再想遇到个知根知底的,难呐。”

末了她又来了一句,“除非你嫁给杨峥,你们一块长大的,京圈可都在传啊,他对你余情未了。”

姜枝想到八面威风的杨夫人,“杨峥就算了吧,我不想挨枪子。”

黎汀也了解杨夫人彪悍的作风,嗤地一声笑了,“那倒也是,上回有个小姑娘死缠烂打追着杨峥,被杨夫人给撞上了,好家伙那千金直接舞刀弄枪了,把小姑娘吓得连滚带爬出了大院。”

两个人静静躺了一会儿,就在黎汀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姜枝说了句,“你帮我做件事吧。”

黎汀立马赶走瞌睡虫,“你说。”

姜枝默了一会儿,“让你们家律师给我写份离婚协议,我什么要求都没有,也一分钱财产都不从程家带走。”

“合着我跟你说了半天,你一点都没听进去?”黎汀愤怒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姜枝睇她,“与其等他先和我提离婚,我颜面尽失,还不如潇洒点我先提出来。”

黎汀无语凝噎,这是什么公主病的脑回路?要面子也不是这样要的,瑞思拜!

姜枝继续往下说,“在我跟程隽礼这段关系里啊,我都主动多少年了,他应该也很累了吧?那离婚这事也我主动一点好了。”

黎汀知道她打定主意的事情就不会再改了,也没有再劝下去,“好吧,明天我让法务部给你写。”

“写完帮我送给程隽礼签字。”姜枝得寸进尺。

黎汀指了指自己,“你是觉得我特抗揍还是怎么着?”

姜枝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你要是不去的话,我现在立刻打给丁牧影,你根本没考上加州大学,你的文凭是你们家捐了一栋楼换来的。”

黎汀立马换了个态度,“才多大点儿事啊,我明天就替你去。”

姜枝很满意她的积极作为,“我要睡觉了,请你滚出去。”

“好的,晚安。”

黎汀在心里骂了句娘,又很体贴地关上了门。

白天发生了太多事,饶是今晚点的香薰再怎么样安神,姜枝始终都不能进入深度睡眠,总是半梦半醒的。

一会儿梦见她站在舞台上比赛,老姜在台下看着她,一直给她打手势示意她别紧张;一会儿又梦见她孤零零坐在路边,而程隽礼搂着新欢坐在车上,路过她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抬;清晨时分又梦见在维也纳洗盘子的时候,那家中餐厅的老板骚扰她,吓得她连那一个月的薪水都没要就辞职了。

直到闹钟响起来,姜枝也被惊醒了。

刷牙的时候她猛地意识到一件事,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现在她已经回到了她长大的城市,有一份旱涝保收的工作,还有一处看起来挺不错的容身之所。

姜枝捧起一把清水使劲拍了拍脸,多少难关都过来了,离婚和那些年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那她还在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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