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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鞋,瘫倒在沙发上, 半边侧脸贴着柔软舒适的皮面。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客厅里没有开灯,无边的黑暗寂静笼罩住姜枝。
直到这一秒她的理智才渐渐找上门来。
她对程隽礼说的每一句话, 都不停地在脑中复盘, 她刚才都骂人家什么来着?
连给姜家提鞋都不配。
私生子程隽礼先生。
离婚了也算子承父业。
很好。
可以说是把一切她所能想到的最恶毒最过分的话都说了出来。
这一场嘴仗她的发挥达到超常水平, 但她大概率也将会因为这几句话,把十几年来的感情渐渐走向末路。
那还能怎么办呢?伤人的话已经说出口,除了摆大烂之外, 好像也没有什么可选的。
姜枝的身体像粘在了沙发上似的一动不动。
只有右手伸进了包里,盲人摸象似的掏了半天才把手机拿出来, 她直接打给了黎汀,“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份晚饭。”
说完就挂了。
黎汀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就光听了一句遥远的指令。
她扔下手机说, “靠北!程太太差遣人的本事与日俱增。”
卓歆一边吃着唐聿剥的虾, “她让你做什么?”
“给她带份晚饭。”黎汀重复了一遍。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开始吃瓜了, 不约而同地看向掌握了第一手信息的黎汀。
唐聿捻着虾说,“这么说她回云月居了?老程还是没把人留住?”
卓歆对姜枝的了解最多, “别看姜小姐从来不肯轻易发威动怒, 一生起气来, 那也是不得了的,我哥他到底着了什么魔非要拆散人家!”
“那你不是废话吗?不拆散他怎么把姜枝抢走?他也抢不过老程。”小丁总叹惋地说了句大实话,“其实我倒有点理解你哥, 他都暗恋人姜枝十几个年头了, 打从高中起就粘着她, 本来青梅竹马挺好一对儿,谁承想老程从天而降,姜枝就中了毒似的认定他了,换了我也接受不了。”
黎汀从堆成山的螃蟹壳里抬头,只听了后一句的她大惊失色,“你也接受不了?你也喜欢姜枝?”
小丁总无语望天,又递过去一碟子蟹肉,他实在懒得解释,“你这样的听力还是吃饭吧。”
还是卓歆说了一句,“不知道你是什么企业级理解,人是说我哥喜欢姜枝好伐?”
唐聿哼了声,“那可不是一般的喜欢,姜枝在外那三年,他是日夜担心个没完,姜枝好容易回来,他还没来得及怎么表白呢,老程就下手了。”
虽然说是亲哥,卓歆也不认同,“我一直知道我哥暗恋姜枝,原以为他早放下了,不然为什么答应娶林心越?既然男婚女嫁了,现在又来搞这一套干什么?损人又不利己。”
黎汀嚼着象拔蚌,含糊不清地说道,“怎么不利己啊?这不把人家庭矛盾一下给激发出来了吗?俩人都分居了,连累的我还得给姜枝那厮带晚饭,我让你哥带去!”
小丁总斜了她一眼,“你不怕老程找你麻烦你就去。”
黎汀想到程隽礼日常板着脸冷冰冰的样子就不寒而栗,“算了还是我舍己为人。”
说完她转头对服务生说,“打包一份海鲜炒饭,一盅佛跳墙,一杯青柠汁,一份虾皇饺,一盘榴莲酥,再来一块芝士蛋糕。”
“喂!”卓歆敲了敲桌子,“这位非常富有的丁夫人,你确定姜枝的饭量能吃的完这些?把她给撑死了算你的还算我的?不怕程董找你麻烦啊?”
黎汀只惦记着下午姜枝让她胖三斤的仇,“都要离婚了还找麻烦?我得让她吃,身体可是改嫁的本钱啊,不能饿瘦了。”
唐聿摇了摇头,“你这不得入选感动中国十大闺蜜?央视栏目组不找你是他们没眼光。”
黎汀冲他扬了扬下巴,“是吧?”
唐聿不料她还得意成这样,当下就很赞同地点了点头。
小丁总再次无语,“你什么时候能听明白好赖话?”
等到这两对情侣隆重地进行了今晚的道别仪式之后,卓歆和黎汀打开了云月居的大门,就看见他们情场受挫的好姐妹姜枝蜷缩在沙发上。
就她那双眼睛红的,像刚刚把整栋国金大厦的消费者全屠杀完的死刑犯一样,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卓歆赶紧把手里的打包盒放下,“你这怎么了?没生病吧你?”
姜枝淌眼抹泪的摇了摇头。
黎汀觉得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的,“要离婚的人都这样,总归要伤心两天的。”
“闭嘴吧。”卓歆说。
黎汀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上次他们吵架的时候自己这么说,姜枝还张牙舞爪地反驳她,这一次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忙坐到沙发的一侧仔细端详姜枝,即使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她一张小脸仍旧颠倒众生,淡颜系天花板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
黎汀摇了摇她,“给你带挺多好吃的,好歹起来吃一口呗。”
姜枝伸手擦了把眼泪,“带到这会儿才回来!”
卓歆忙道,“是我们的错,快起来吃吧。”
虽然是卓珩三言两语挑拨的她和程隽礼大吵,但姜枝并没有多怪他,就更不会怪到他妹妹卓歆的头上了。
姜枝直起身子,深吸了几口气坐到地毯上,重新绑了头发,“别点头哈腰的,我和程隽礼的事和你们谁都没关系,是我们没缘分。”
黎汀递给她筷子,“你们不会真要离婚吧?祖宗,程老板真的挺冤枉的。”
“怎么你也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姜枝咬了口虾皇饺。
是她平素爱吃的那家店,但今天尝起来却没什么滋味,不知道是不是哭的久了,连带着味觉都不太灵敏了。
“我之前听陈呈说了一点。”黎汀说。
卓歆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陈呈?”
“就是她那个脚踩七八条船也不嫌胯疼的前未婚夫。”姜枝补充道。
黎汀瞪了她一眼,看在她伤心的份上没有和她斗嘴,而是继续解释说,“陈呈说这些年程隽礼也在暗中查访是谁害了姜家,还托了不少关系,你想他要是真知情的话还费这么大的劲干什么呀?有钱没地方花了?”
姜枝原本就十分懊悔的心情愈发沉重,刚才怎么不分青红皂白说了那些话呢?
卓歆糊涂装明白,“程伯伯才是罪魁祸首,和人程隽礼真没关系。”
“你懂什么呀?”黎汀开展全方位地展现她家和程家多年的深交,“我妈说当年何阿姨.....就是你婆婆,和姜书记不清不楚的,程伯伯那些年头上长了片青青草原。”
姜枝把筷子一摔,“你胡说!”
黎汀竖起三根手指,“我对天发誓我没胡说,你现在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