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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的眼睛,清澈透亮的眸子里也浸染上了醉意。

程隽礼伸手拨开她鬓边的碎发,情难自禁地急切吻上了她的脸颊。

良久。

姜枝终于在情迷意乱中回过神。

她轻轻撤离他几分距离,扶住程隽礼的肩头嗔怪,“你干嘛呀?咱们说说话不好吗?不许乱动。”

程隽礼的唇畔仍自游离在她的耳际,“你想要说些什么,就这样说不好吗?”

姜枝眯上双眼,声音有些颤抖,“不……好。”

她死死抱住程隽礼,把头埋在了他颈侧,制止了他下面的动作。

姜枝斜抱着他,声音软软糯糯,“老公。”

程隽礼压着嗓子“嗯?”了一句。

她又委委屈屈地说,“下午我在学校,听见别人说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还言之凿凿的。”

姜枝是不是亲生女儿,程隽礼心里自然有数。

但她是个心思细腻又极敏感的性子,要是把那些猜疑都告诉她,她恐怕就再也没有内心安定的时候了。

她出落的大方周正,在行事上敢想敢做。

无非是有个良好的家庭的缘故,父母疼爱下长大的孩子总是有种怡然的自得,这是从古至今不变的道理。

要是有朝一日告诉她,其实她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没准儿是个见不得人的情妇,这要让她怎么去接受?

所以程隽礼选择三缄其口。

他笑着抚了抚她的发梢,“这又是哪来的胡话?你怎么会不是你爸妈亲生的,要真不是亲生的,你爸爸那么疼你呢?”

姜枝也不免起疑,“就是说啊,可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儿,不像假的。”

程隽礼思量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我那老丈人从前位高权重,身边又一直莺飞蝶闹的,难免有些不堪的闲话。”

程隽礼没有再往下说,意思姜枝已经明白了。

她爸爸的作风一直就不怎么好,手握大权的男人身上有的毛病他都有,现在又犯了事儿进了牢里,那些从前人们不敢议论的风流韵事集,现在都会拿出来说事儿。

真是胡说也不一定。

但姜枝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去问问给我接生的赵姨,她是我爸妈的媒人,看着他们结婚的,她说的话总不可能有假。”

程隽礼点头,“她好像快退休了,就在妇产科医院。”

“嗯。”

程隽礼的手伸进她滑腻的后背,指腹在其间逡巡,便好似怎么抱着她都不够一般。

姜枝的一双眼睛却盯着那些包看,款式好多好全哦,她好想把每个都轮番临幸一遍哦。

程隽礼似是察觉到怀中姑娘的目光,“我去打个电话,你做点想做的。”

姜枝双手双脚紧紧扒拉在他身上不肯动,嘴硬道,“我又没什么想做的,就这些包想打动我?”

直到第二天早上去学校上课,姜枝都没再碰过这些包包。

但却在下课回到办公室的间隙,等来了蔚然集团法务部的律师。

他们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夫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房屋赠与书面合同来,程隽礼已经在赠与人那一栏签了字,只有受赠人处还是空着的。

本来以为是程隽礼随口开的一个玩笑,没想到他竟然认真了,还架势十足地派出律师处理这件事。

姜枝没有签字,看过一眼之后就吩咐他们拿回去,她不打算接受。

法务部这群人也是跟随程隽礼多年的,也深知他说一不二的性格,要是就这样原样拿回董事长办公室的话,一顿教训是无论如何免不了。

带头的黄部长开口了,“夫人,这是董事长的好意,即便是您要拒绝他,也得您当面和他说。”

姜枝自然不会为难底下的人,她从他们手中接过赠与协议,“你们先回去吧。”

“多谢夫人。”

这个结果虽然没达到黄部长的预期,但也对程董事长算是有了一个交待。

他敲开办公室的门,“董事长,夫人收下了赠与协议。”

话到嘴边他留了三分,你们夫妻在玩什么你追我赶的乐子旁人不好管,总之他的职责尽到了。

程隽礼指尖轻擦着钢笔,“她没签字?”

“夫人的意思是她有另外的打算想和董事长商量。”

“好,你去忙。”

姜枝心里装着大事,也没有在办公室久留,提上包就出了校门。

她开车到了市妇产科医院,二十多年过去,赵姨已经从妇产科主任做到了副院长的位置。

姜枝找到办公室的时候,护士告诉她赵院长亲自去盯一台剖腹产手术了,要等二十分钟才能回来。

姜枝朝她浅浅笑了一下,她倒也没有那么急,随即安之若素地坐下。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赵姨才回来,显然刚换下手术服,裹挟进一股酒精消毒液的味道。

姜枝站起来打招呼,“赵姨您好,我是姜枝。”

“喔......是小枝啊。”赵院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几年不见,都变了样儿了,认不出了。”

姜枝上前扶了她坐下,“这三年我在国外,都没能回来看您。”

赵院长也知道姜家遭难的事,人自己家事都操心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和长辈叙旧,又怎么会怪姜枝不来探望?

她轻拍姜枝的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妈妈当时从医学院毕业,就是我带她认科室。”说着还略带惋惜道,“可惜没两年她就嫁人了,她自己是个大小姐,当起了官太太以后,专业就更是抛到脑后了。”

郑女士那个人娇生惯养长大,本来也吃不得治病救人的苦,学医都是被外公逼得没办法。

遇见了老姜这个金龟婿以后更有理由赋闲在家了,踏踏实实在家优哉游哉地指挥佣人忙进忙出。

没事就约个下午茶和闺蜜吐槽一下老公,不比在医院里累死累活抢救人舒服吗?

这么想想姜枝和她妈还真是不一样。

要她每天坐在家里,像个小媳妇似的恭敬等程隽礼下班,对着他嘘寒问暖的,姜枝觉得她离入土为安也就不远了。

姜枝咯咯一笑,“我妈那个人您知道的呀,躲懒是最擅长的,她还是别在医院害人了。”

赵姨也不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特地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姜枝硬着头皮心虚地开口,“赵姨,我是您接生的对不对呀?”

赵院长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当然,我把你抱出产房交给你爸爸的时候,他激动的呀,手抖得不行,生怕一个没抱稳就把宝贝女给摔着了。”

姜枝不好问得太明显,只能旁敲侧击地打听,“我妈生我的时候,她疼得很厉害吗?郑女士最怕疼了。”

“我记得你妈阵痛开始的时候是半夜,你爸下乡调研去了没在家,是司机把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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