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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古今通用。
姜枝换了两站地铁才到申城戏剧学院。
她拿着面试函找到办公室,负责接待的老师眼前一亮:“你是HL舞团的那位首席吧?我看过你演出,没想到今天见到大活人了。”
大活人?这修辞。
她没走错地儿吧?
确定这里是高知云集的地方吗?
姜枝轻声问:“请问在哪里面试?”
“跟我来。”
那位男老师一推开门:“各位注意了,纽约来的大舞蹈家来面试了,都坐稳了哈。”
这话说的......好像她不是来面试,而是来找茬。
按姜枝的理解来翻译就是:“各单位注意,纽约来的女舞蹈家来看咱们笑话来了啊,都别跌份子!”
面试过程一言难尽。
和姜枝昨晚复习的内容,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二者毫无关联。
一道题都没用上,全是现场发挥的。
倒是现场那段舞跳得还算得心应手。
姜枝连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
从戏剧学院出来,姜枝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都打算把简历转投别的学校。
可就在她和卓歆在炫麻辣锅的时候,学校打来电话说,恭喜她过了面试,让她准备好下周一去舞蹈学院报道。
姜枝捏着声儿挂了电话。
以此彰显她高雅又庄重。
但很快,就忍不住摇了个手花,引得食客们往这边看。
还有个猥琐男青年冲她抛了个媚眼。
把姜枝吓得赶紧老实坐着。
她结结实实被那个□□裸的眼神给恶心到了。
卓歆拿眼横她:“你再嘚瑟啊,那一桌马上就有男的过来求婚你信不信?谁不喜欢长得漂亮脑子还有点病的美女?”
姜枝:“......”
卓歆从包里拿出瓶香槟来,给姜枝倒上一杯,又满上了自己面前的高脚杯。
姜枝像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这作派你算是玩儿转了。”
卓歆摇头笑了:“不是你说的吗?能随时从包里掏出瓶香槟,是申城富二代的标准配置,这是你的作派。”
“作派么?”姜枝真心实意地说,“那是世家小姐才会考虑的事情,我们劳苦大众,只管一日三餐吃饱穿暖就行了。”
卓歆搁下筷子,诚恳地请教她:“我采访一下您啊,这左一句劳苦又一句百姓的,您是怎么有脸说出口的呢?你是程家儿媳呀。”
“很快就不是了。”
姜枝说的很快,就是在三天后。
她挑了个天气晴好的周六,打了辆车到佘山庄园,还给何颍带了点扬州特产。
何颍是扬州闺秀,会喜欢这些东西。
上门砸场子不是件轻松的事,总要讲究个先礼后兵,面子做足了,给人程家一个台阶下,这桩婚事也就能消散如烟了。
院子里有个西装熨帖的妇人正在训斥佣人。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看就是干练的眉姨。
姜枝走进去,轻声唤了句:“眉姨。”
原本还板着脸的眉姨霎时间转换了笑容:“哎呀,是姜小姐来了,快请。”
她一边迎着姜枝往里走,一边冲客厅里喊:“夫人,您看看谁来了?”
何颍漫不经心翻着书:“还能有谁啊?”
说着回过头一看是姜枝,撒手放下书,欢欢喜喜地拉了她坐下:“我是盼呀盼的,总算盼到你了。”
姜枝把礼物交给眉姨,笑着说:“早就该来看伯母的,奈何回来以后一直忙,到今天才有空过来。”
何颍听她叫这一句“伯母”,又带着礼,心里头已然明白了八九分。
她和眉姨对视了眼,两人都大概猜到她的来意了,但面上还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给姜枝倒上一杯茶:“小枝这次回来了,都有些什么打算?”
“在申城戏剧学院里当舞蹈老师。”
何颍点了点头,“女孩子当老师不错的。”
“从前咱们还开玩笑,说姜小姐这天真烂漫的性子,将来要是有了孩子,还不知道怎么跟着他淘气呢。”眉姨端上几碟子点心,“可如今都能当老师,去教孩子了,当真是岁月匆匆了。”
何颍端详了她半日,也不无叹息地感慨:“小枝确实是变了。”
姜枝放下杯子,她倒是很坦然:“人总会长大的嘛。”
她略停了停,从包里拿出丝绒盒,“伯母,我今天来,是为退婚。”
第18章
何颍倒不意外, 她转着手上足有十克拉的全美方钻,悠哉喝了口茶:“小枝这是对阿隽失望了?”
她的视线落在姜枝身上,“如果是因为姜家败落而生了门户之见, 那倒没有必要,我们全家一直是把你当做儿媳看待的。”
姜枝忽然被说中了心事,脸上微微发烫, 程家人这是在给她面子, 她不能不懂事。
她打开珠宝盒, 也不接过话头:“只要把戒指还回去,这婚就算是退了吧?”
何颍见她不肯多说,淡淡点了点头, 她父母都不在身边,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他儿子的婚事, 既然姜枝不愿意嫁,还是多花上些心思去另寻过一位才是, 以他家的权势地位, 找什么样的都不难。
但她一转头, 就看见程隽礼站在二楼, 万念俱灰的,怔怔盯着下面的姜枝看。
程隽礼的身体一向健旺, 可昨日好端端在集团开着会就咳出口血来, 吓得文立马上打了120。
一番检查下来说是饮食不当和饮酒过量导致的。
大白话来说就是, 这些天拿喝酒抽烟当饭吃的程隽礼,绷不住胃出血了。
昨天一出院,何颍就把他接回家来照顾了, 不想一起来, 就让他看见姜枝登门来退婚。
程隽礼眼看她打开了盒子, 那枚璀璨光华的粉钻戒指迎着窗外的日头熠熠生辉,也把他的眼睛刺的生疼。
姜枝娇娇娆娆的嗓音在客厅里蔓延开来:“物归原主,伯母,我先走了。”
干脆又绝情。
他这几天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姜枝有备而来,未带丝毫妥协地推翻了这门婚事,不留任何余地。
程隽礼手撑着栏杆,看着她翩然远去的背影,呼吸如溺水般滞住,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良久,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一点殷红从他的嘴角滴落在暗灰色地砖上,有种别样的妖娆,像一朵开在暗夜里终生难以窥见天光的彼岸花。
“少爷!”
眉姨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楼。
程隽礼虚弱地摆了摆手。
何颍的脚步钉在楼梯上。
这是非姜枝不可了吧?
儿子会用情到这个地步,是她始料未及的,好吧请原谅她,她收回另寻婚事的想法。
看他这副样子,就算从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