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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桉对这位早就隐退的大美人是有几分颜粉迷妹心态。

“天哪,我何德何能”,云桉感觉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了。

赫凯被云桉这一惊一乍的样子逗乐,毕竟这位传说中的大美人就是他的母亲。

“这有什么”,他的语气平常得像聊天气,“她还说下周让我带你去吃饭啊。”

你在逗我吧——

云桉眼珠子彻底掉出来。

第104章 关大美人

◎那你就和她一起骂我爸吧。◎

云桉在见关虹之前, 还专门去了趟南街青浪。

街上寒风扑人,刷刷的扫地声一声一声,比冬天的阳光还懒洋洋。十二月是旅游淡季, 南街显得冷清。

云桉拉高衣服拉链, 走进骑楼廊下,轻车熟路地拐过几个弯,回到熟悉的黄铜门前。

黄铜门上的粉红玫瑰已经换成洋紫荆, 叮铃铃推门而进,店内也没什么客人。

前台一个女孩抬头,“欢迎......哇小云!你回来啦!”

女孩也是青浪的背包客,像曾经的kiki那样穷游共和国。

“是的”,云桉笑着上前打招呼。几个简单寒暄, 云桉问起,“林姨在吗?”

“就在楼上呢。”

“那我上去拜访一下她。”

“去吧去吧。”

云桉蹑手蹑脚上了四楼。

大概因为林姨再三警告过她不要和赫凯来往, 但她还是没听,她此刻有种骗了林姨的负罪感。

拐上四楼,传来越剧名曲《帝女花》的哀切悠扬歌声。

“落花满天蔽月光——”

云桉猫着腰,从楼梯拐角鬼鬼祟祟探出一个脑袋,正要左顾右盼, 谁知林姨在客厅插花,抬眼就看见了她。

云桉:“.....”

林姨沉眉,哐地放下剪刀。

碧玉手镯磕在桌子上, 发出一声沉稳清响。

云桉尬笑两声,从楼梯后走出, “......嘿嘿, 林姨。”

林姨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

煮着红茶的花壶在微凉的阳光里徐徐喷着热气, 桌上摆着精心挑选过的花朵。

云桉两手在裤管搓了搓汗, 苦思冥想着开场白。老人家不紧不慢裁剪着花叶,当她不存在似的。

在第N次偷看林姨后,云桉咽了咽口水,生硬道:“林姨,您插的这花真好看。”

老人家已经放下剪刀,优雅抬着兰花指,端起那杯太后红茶,没理会她的搭讪,“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什么事。”

云桉咬舌头。

“其实也没什么事”,云桉挠头,“就是、就是我......”

林姨目光扫了过。唱戏之人眼神一贯凌厉尖锐,云桉原本还想绕圈子的话被林姨一个眼锋抽刀切断。

“其实我是来跟您坦白......”她有些心虚地躲开林姨的目光。

一个深呼吸。

“我跟他在一起了”,她飞快又小声道,立马闭眼往后一缩,准备承接暴风雨呵斥。

但意外的......没有听到想象中的磕杯声。

也没有呵斥。

只有一声微不可见的吹气声。

云桉惴惴眯开一条眼缝,林姨自顾自呷茶。

“林姨......”云桉怀疑她老人家是不是没听出她在说谁,壮着胆子继续道:“我说的他,就姓赫的那位男生,关虹的儿子。”

“啧”,这下老人家有反应了,皱眉放下茶杯,“说一次不够还要说第二次是吧。”

云桉立马闭嘴,只干眨眼。

林姨的语气虽说已经在怼她了,却......也还是没生气?

“林姨,您不生气吗?”她最后没忍住问出口。

“生气什么啊,下雨那天你说什么都要去找那小子,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林姨没好气道。她真要棒打鸳鸯的话,那青浪被狗仔围堵的时候她就不会帮云桉脱身了。

说到底林姨也六十多岁,性格没以前那么铁腕强势。

何况她本就把关虹当女儿养,那个男孩是关虹的儿子,她老人家要说没有一点点舐犊之情也不可能。

关虹养出来的儿子,总不至于是个废物吧。

以前那辈的人都死了,关虹要大婚的新闻人尽皆知。可能这次结果又不一样。

老了,可能自己才是错的那个,叛逆的女儿还是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而她这个老人家,估计早就不被人家记得了。

林姨悠悠叹了声,拿起花与剪刀。随着绿叶被轻轻剪下,“女孩子自重自爱点,该念书就念书,该发脾气就发脾气,别学关虹人还没嫁过去,先把小孩搞出来,到时候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云桉听着,心里生出暖意,竟有些想哭。

“放心吧林姨,我会记住你的话。”

老人嗤了声,将花插入花瓶,“我就老太婆一个,谁还理我。”

云桉吸着鼻子凑前,有些狗腿子笑道:“怎么会呢,您可是大名鼎鼎的林爱秋先生!越剧第一大花旦!官方认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您才不是老太婆,是我们南省越剧界的大英雄!”

云桉握拳振臂。

林姨直接泼冷水,“你大学的什么专业,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

云桉尴尬定住,讪笑着收回手臂,“我是说真的,林姨您以前在舞台上就跟会发光似的!”

“你就小妹妹一个,哪看过我以前表演”,林姨没好气道。

“看过啊”,云桉很是认真,“您有时候电视回放的越剧曲目,不就是您以前的作品吗?”

林姨讶然,转头望向云桉。

“您脸上虽然上了妆,但还是很好认出来,唱得特别好听。”

少女挑着眉一脸崇拜,冬日清亮的阳光被她的浅色瞳孔倒映,老人好像又看到年轻时舞台下万千观众的目光。

那会林爱秋还很年轻,风华正茂,爱人儿女身边。

越剧也没有没落,每逢出演必万人空巷,凡政客来越市做文化交流,官方都会安排她表演。

“真想再看一次您的表演”,云桉两手托腮笑道。

“什么年代了,谁还看这些”,林姨口是心非怼了云桉一句,转头继续插花,因为年迈而早已垂下的嘴角最后还是微不可见扬起。

老人继续拿起新的花儿,悠悠道:“行了,一会留下来吃饭吧,买菜买多了。”

“是!”

**

周末,大平层的卧室。

“要,要穿成这样吗?”云桉站在镜子前,看着黑帽子黑墨镜黑口罩的自己。

这是偷了银行几千万的大逃亡装扮吧。

“防狗仔的,忍一下就好”,一旁男生套着卫衣道。

狗仔?!云桉心里咯噔了下,黑衣人打扮完全掩住了她的震惊表情,“还会有狗仔吗?”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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