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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不记得今天的日期,不用打卡且全年无休的情况下谁他妈关心今天星期几。他懒得出门,有时候睡一天,直到饿醒或被皮条客踢醒。这天醒来他发现皮条客在草他,骂骂咧咧地说他操起来比嗑嗨了的婊子还像条死鱼。

“不好意思,”肖恩慢吞吞地说,“你进来了吗?”

他挨了重重一耳光,脸被抽向一侧,头嗡嗡响,索性就这么躺着,懒得再转回来。他被顶得乱晃,想起小时候坐火车,小地方破车子,车轮碾着铁轨,咕噜咕噜,颠簸得所有人一晃一晃。母亲搂着他的肩,以免他从座位上摔下去。

“不觉得羞耻吗?”年轻的肖恩在他脑子里说,“不去想怎么摆脱处境,不思自我提升,你怎么会变成这种自甘堕落的渣滓?”

不久前肖恩发现,只要提前在脑中预演别人会说什么做什么,事情真发生时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只要说完了侮辱,同样的话就很难再伤到他,而还有谁能比肖恩自己更知道如何踩他痛脚呢。如果没有自尊心,就没有人能伤你自尊。如果不反抗,就没人能强奸。唯一的副作用在于,这套把戏养熟了他脑袋里的声音。那家伙听起来再也不像父亲,就只是年轻的他自己,滔滔不绝,昼夜不休,没有他人在也会无休无止地评论。

“重要的是,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年轻的肖恩说,“你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怪自己,软弱无能,不知上进的废物,活该。”

肖恩耸耸肩,无从反驳。

爬上去很难,坠落很容易。放弃带来自暴自弃的快乐,既惩罚了现在的婊子,也惩罚了过去的烂人。肖恩称之为双赢。

第7章

可能是四月的某天下午,肖恩上了某个客人的车他偶尔也接点私活,没有特意去找,只是路上遇见,做便做了。那个人没有找旅馆的意思,把车停在小巷里,急吼吼来脱肖恩裤子。这辆破车对两个alpha来说小得过分,肖恩不得不把胳膊护在脑袋上,以免撞出个好歹。

嫖客喘着粗气,没一会儿就乱了步调。挺好,几分钟的活儿,完事肖恩还来得及去买包烟,都不会有人发现他去赚了外快。他配合地哼哼几声,看嫖客呻吟着伸出手。

要是哪个无聊的机构愿意做统计,人们将惊讶地发现,高潮中掐对方脖子的癖好完全不小众。肖恩没有闪避,任由那双手落在颈上,收紧,收紧。

他等待了几秒,突然觉得不对劲。

最迟钝的人看到诞水直流的流浪狗也知道该转头就跑,直觉在尖叫,肖恩挪动了一下,被更用力地往下压,对上对方满是血丝的眼睛。那个人眼珠乱颤,一张脸可以在三级恐怖片中出现,饰演即将病变的丧尸,怪叫的瘾君子,娼妓杀手。肖恩给了他一拳,他动也不动,好像感觉不到痛。

肖恩上次吃饭可能在昨天晚上,中午他真该往胃里塞点东西。姿势不利,失去先手,而嫖客癫狂的表情在说他完全没想放手。肖恩眼前发黑,终于迟钝地开始慌张。

人们会拿他当反例来教育孩子不要上陌生人的车,不要卖春;皮条客会用他来吓唬新孩子不要接私活。妈的,是今天吗?结局就在今天?

他拼命挣扎,撞向门窗,希望弄出点听起来足够像谋杀的声响。嫖客咆哮着掐得更重,肖恩的意识逐渐模糊,没意识到白己敲窗的手已经滑落,敲击声来自窗外。砰,砰,砰!

车门猛然被掀开,肖恩摔到地上,咳嗽,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宛如甘霖。有一阵子他大脑一片空白,在劫后余生的恐惧中颤抖,直到被耳边的争执唤回,“不是谋杀,警官……我们只是在玩!”

肖恩眨了眨眼睛,刷掉呛出的泪水,看向旁边。嫖客正趴在地上,高举双手,他的理智显然在枪口面前重新归位。一个年轻的警察拿枪指着他,偏头对肖恩问:“你没事吧,先生?”

肖恩没有说话,他看了一会儿灰头土脸的嫖客,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嫖客的脸抽搐了一下,手指微动,警官立刻上前钳住了他的手,搜查他企图伸向的口袋。口袋里既没有武器也没有证件,只有一个钱包。肖恩走过去,夺过钱包,一把掏空了所有钱。

“我们只是在玩。”肖恩平板地重复道。

警官先生楞住了,他如此年轻,有点不知所措,肖恩几乎要可怜他。嫖客一被松开便骂骂咧咧地跑回车里,嘟哝着“他妈的串通好的吧”,不等回应就一脚油门,消失在了巷口。

肖恩点了点钞票,稍后他的脖子会一片青紫,好在这次收获足以让他休息一天。嫖客跑得无影无踪,这一片的行人不管闲事,毫无凑过来看热闹的意思,现场只剩下了他和那个年轻警察。对方犹豫了一下,再次问:“你还好吗?”

他耸耸肩,含混地道谢,从钞票里分了一半,递给警察。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警察惊得后退一步,掏出笔,“我是丹尼尔杨,如果你需要帮助,如果那个人还来烦你,可以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号码……”

“第一天上班?”肖恩问。

“第一周。”警官先生羞涩地笑了笑。

“别这样。”肖恩叹气,“不然你很快就会变成这一片所有婊子的免费保安。”

并非他给电话的举动,而是这种莽撞天真的态度,不吝于表达一腔傻乎乎的善良,就没有前辈教教他吗?肖恩这样的家伙会像闻到血的鲨鱼一样一拥而上,吃干净他身上可吃的东西,例如钱和前途和所有好意。肖恩没这么干只因为这小鬼救了他的命。

“如果有人需要,我很乐意帮忙。”丹尼尔警官笑出一弯闪亮的牙。

肖恩感到一阵腻味,他懒得辩论,反正只要这人还在这一片工作,生活很快就会矫正他。肖恩收下那张纸片,在没有人的地方撕得粉碎,作为报答,他没把号码卖给别人。

没几天肖恩就听见有人谈论附近来了个新警官,“瞧着不像老马克”,见过的人说。马克是个混蛋,比黄油球还滑溜的老垃圾,刚上来的警官像他说明这个国家完蛋了。这么想的时候肖恩感觉到了自己的年龄,无声地笑起来。

“等他问你要保护费之后再下结论吧!”年长的贝拉嗤笑一声。

“才不会呢!”提出话题的可可争辩,“他今天问我要不要帮忙,叫我‘女士’!”

“看来那小子长得不错,你听人家喊你一声就能发春。”

“换了你你也发春!”可可一脸梦幻地托着腮,“帅得像个明星!跟他比起来所有客人都是歪瓜裂枣,咱们还得天天对着管事的那张猪脸,多久没见过能看的alpha啦?”

“也不是没有。”有人笑着对肖恩努努嘴。

“噢忘了。”可可瞥了肖恩一眼,“但他硬不起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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