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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
孟鹤之没讲,其实快的话,明日便能有结果了。
果不其然,翌日上朝时,李丹递上了请愿书。
皇帝见时,看了眼下首默不作声的高朝,才看向李丹问:“爱卿何意?”
李丹举着笏板上前道:“圣上,唐温伯为四皇子私造龙袍,亏礼废节,早已证据确凿,此案累累,留他在世,便是晖藐皇权,如此案犯,竟还在大理寺监牢苟活于世,臣恳亲圣上务要留他侥幸,此乃百官请愿书,名录在上,还请圣上肯允。”
话音落下,朝堂半数官员皆都垂首高喊:“还请圣上肯允。”
看着跪满半堂的官员,邹沢陆绻对视一眼。
皇帝神色难看,身为帝王,最恨被人要挟,尤其是满堂朝臣,竟非要逼他做个决断。
他将眸光看向默不作声的邹沢。
高朝抐了下嘴角,敛了敛眼皮,并未有多少紧张,左不过是又拿出另一份请愿书来。
邹沢上前一步,李丹便出声讥讽道:“邹将军,你虽为唐家婿,也该分得清是非,莫不是要给唐家说情?”
邹沢看了他一眼,眼里皆是蔑视道:“李大人,你当以为我是你吗?”
李丹被说的一怔,邹沢才上前道:“圣上,前方战事吃紧,至使国库待补一事微臣已经寻到了办法。”
说这便从怀中取出奏章。
皇帝闻声有些激动,黄绯忙上前接过奏章,呈交给了皇帝。
这一事打得在高朝李丹等人措不及防,高朝看向李丹,李丹则是一脸不解的耸了耸肩头。戚禅和眼眸深沉,眸底有暗色划过。
高朝色露阴沉,目光落在皇帝阅览的奏章上。
皇帝只粗粗看了几眼,忽而便眉开眼笑,在高堂上高声道:“好,好!邹沢!你可是解了朕燃眉之急!”
邹沢闻声垂首道:“为朝臣者,自要为圣上排忧解难,为百姓思量办事,此是邹沢分内之事,圣上谬赞。”
这话便是点了在场跪倒的大半朝臣。
皇帝眯了眯眼眸,又看了眼奏章上末尾的意思,便将矛头对上了李丹。
“说的很好。”皇帝抿唇又道:“李丹,同为朝臣,你又做了什么!”
李丹吓到腿肚子打颤,忙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微臣,微臣也是为皇权思量啊,圣上!”
皇帝闻声嗤笑道:“思量皇权,你倒是说得出!朕倒是不明白了,他唐温伯关在监牢里,也定了刑事之期,怎就叫你思量皇权?叫你这番费尽心思非要除了他?眼下外患在即,战事吃紧,你未说给朕解忧,大费周章凑这什么请愿书,将那双眼睛盯在这等子细枝末节上!李丹,你可是差事太轻,太闲了!若是清闲,这位子大可给旁人坐!”
皇帝震怒,满堂皆惊,忙跪倒在地,今日名帖在上的,有一个算一个,皆都冷汗直冒,生怕皇帝还觉不大顺气,连带着自己也被责骂。
李丹脸色难看,忙求饶。
皇帝恍若未闻,眯了眯眼睛看向高朝问:“老二你看如何惩治!朕看不是那什么唐温伯活着在挑衅皇权,倒是这李丹,今日做这一出,才是挑衅皇权!”
高朝被点了名,深知这是敲打,垂首道:“父皇说的是,李丹这回确是胆大包天,小惩大戒也该应该,只是李丹自为官来,做事恭谨本分,今日之举许是一时糊涂,还请父皇手下留情,不若罚了半年俸禄当失察论处如何?”
话音一落,在场不少官员皆都附和。
皇帝又看了眼百官,喃喃道:“一时糊涂?”
李丹闻声忙也应道:“是,是微臣一时糊涂,还请圣上赎罪。”
皇帝点了点头,好似是被高朝说服:“如此说来确实有些道理。”
李丹好似如蒙大赦,正要轻松口气,却见皇帝话音陡然一转道:“既然糊涂,那想来是年岁太大的缘故,你如今也已五十了吧。”
李丹不知皇帝此举,看了眼高朝道:“微臣今岁四十有六。”
这个年岁,正是官场上最好的年岁。
皇帝点了点头道:“是朕大意了,不该叫你如此勉强,你如今既易犯糊涂,一桩事都断不清楚,便也该退位让贤了!”
说罢不带众人反应,便高声宣布:“李丹自即日起,着为从四品光禄大夫。”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从四品!李丹竟被连降三品,这便是直接从中枢之职被贬出了边缘。
李丹闻声面惨白一片,瘫倒在地。
高朝,戚禅和也是一愣,怎也没想到皇帝这回竟如此决断。
邹沢则是嘴带冷笑,看着李丹。
“自今日起,唐温伯刑之期再不可议,若再敢如今日这般,便也当如此处置!”
说罢便挥袖散朝,临走时点了高朝,邹沢两人:“随朕去趟御书房。”
第69章
皇帝寻两人到御书房,却不想人到门口却顿下脚步,回身看了一眼道:“邹沢先随朕进去。”
“是。”邹沢看了眼收回脚的高朝,挑了挑眉头,才跟着皇帝进去。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高朝被拒之门外,黄绯站在高朝身旁,见他盯着紧闭的殿门瞧,便出口安慰道:“圣上想必是有要事与将军谈,二皇子稍耐心等等。”
高朝眼眸深沉,语焉不详道:“也不是第一回 了,等得。”
黄绯便被这句话噎在了原地,确实,皇帝也不是头一回如此忽视二皇子了。
殿内
“这上头所言是真?”皇帝迫不及待问。
邹沢点了点头道:“自然,微臣已亲自取钱庄问过,确能兑换出银两来,当抵了半个国库,有这些便能顶些时日了。”
何止是能顶些时日,简直就是能解燃煤之急,皇帝愁了好几个月的事,竟迎刃而解了,叫他如何不喜。
“好!有赏,有赏!“皇帝喜不自胜。
邹沢却是开口道:”圣上,赏赐倒是不必,只是贺家的条件?”
皇帝闻声神色一肃问:”朕很好奇,贺家与唐家有何关系?”
邹沢便知道皇帝会问,开口道:“历行十二年,唐温伯受命南下,曾应因缘巧合搭救过贺家老爷子性命,孟家老爷子本也想捐资,只是恰想做个顺水人情还了当年恩情。”
这话说来合情合理。
“历行十二年?”皇帝思忖片刻,而后想起道:“是,朕记得是有这么桩事,倒是没想到唐温伯能得此造化。”
邹沢没言语,只是道:“贺家不求赏赐,也不求圣上法外开恩,只求圣上能多容留唐温伯些在世的时日。”
皇帝闻声一怔,喃喃道:“这请求倒是不算过分。”
邹沢闻声心下一喜又道:“圣上知晓前方战事吃紧,又想邹沢速去前线应战,可这宫中没一日是消停的.......”说着回身看了眼外头,意味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