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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信?”

“我问你,怎么来的!非要我亲自去问外祖?”

姚七忙摆了摆手,认栽了,看了眼那小箱子一五一十道:“确实变卖了些许产业,里头也有钱庄的银子,若是时日够长,那倒也不急了,只是唐大人的事急,短时间内想要凑足,实在不大够,老爷子没法,卖了南广的大半基业,还,还拿出自己过身准备的棺材本,凑了凑,才算将将够。”

“你说什么!”孟鹤之大为震撼,转身便要去寻贺耽:“你就由着他!”

姚七忙拦住他道:“公子!别去了,这东西都已变卖出去,便是你如今去找老爷子,也是毫无办法的,老爷子的脾气,您知道的,一旦定下的事,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老爷子说了,这贺家到头来都是你的,钱多钱少都是你的,若是你觉得对不住他,那少多少,你往后都要给他挣回来。”他顿了顿又道:“可知道老爷子为何非要变卖南广的基业?”

孟鹤之垂下的头闪过困惑,看向姚七。

姚七道:“老爷子知道你不愿回南广,没你的地方,便是守着也是空的,索性便变卖了,在京城陪你,他年岁老了,只求儿孙膝下在畔,你也当如他的愿吧。”

风雨飘摇,孟鹤之失魂落魄坐在去往邹家的马车上,他靠在车壁上,闭了闭眼睛,长吁一口气,一手搭在那小箱子上,轻轻摩挲,而后竟是嗤笑出声来。

他恍然忽觉,自己这么些年是个笑话,跟毫不相干的人置了十几年的气,搭进去了时间,更险些搭进去将来,已年过二十一,却是一事无成,到底是在折磨旁人,还是再折磨自己?而那相干的,却叫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盼着,守着等着。

他果然是个混账。

那折磨了他十几年的事,在这一夜间,便想通了。

到邹家时,邹沢尚在书房。

听闻孟鹤之来了,忙命卸一将人迎进来:“你来的正好,我刚巧要叫人去传信。”

孟鹤之抿唇道:“阿唔知道了。”

邹沢一怔,神色微忡,须臾后便想明白了:“知道了便知道了吧,这事闹的这样大,总归是要知道的。”

他将孟鹤之引到案牍前,孟鹤之见上头潦草几行大字便道:“这事,请愿书?”

“是,你的法子确实有些效,虽愿意写名的不多,但其中不乏些实权的,就连蒲阁老也签了,有他在,至少能顶一顶。”

孟鹤之摇头道:“不够。”

再者他们这边同写请愿书,二皇子那边必然也收到了风声,应当也会有后招。

邹沢长吁了口气道:“知道。眼下拖的一时是一时。”

顿了顿道:“找到唐缇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孟鹤之没言语,只是将抱来的木箱子递上:“我是来送这个的。”

“这是?”邹沢不解问。

孟鹤之道:“近来战事频发,为应战事,国库想来告急,听讲近来赋税征收长不少,百姓也怨声载道,想来圣上急了。”

说起这事,邹沢神色更是凝重,这事他何止知道,皇帝日日在他耳畔叨念,要他速去征战,可他若去了,唐家要如何办。

内忧外患,叫他确实精力憔悴。

孟鹤之下巴点了点那木箱子道:“你先打开看看。

邹沢愣神,打开一瞧,待瞧清理由是什么,他愣住了:“你这是?”

“凭这些,可去各大钱庄兑换现银,黄金,有多少都兑得,这是我贺家为战事的捐赠,唯有一个请求请皇帝应允。”

他顿了顿道:“唐大人当初救过我外祖性命,若是无他,也无我贺家今日,我外祖无以为报,想贫此向圣少讨个人情,能宽恕他些时日。”

瞧瞧,连理由都已编好,

“将军,你说这些,圣上可能应允。”

邹沢心中震撼,他怎就没往这处想?

他上前拍了拍孟鹤之的肩膀道:“自然可以,圣上分的清轻重。”

孟鹤之这才轻松了口气,点头道:“好。”

邹沢道:“是我轻慢了你,你远比我想的还要有智谋些,更没想到,你为了唐家如此豁得出去。”

孟鹤之垂眸不语,他不是为了唐家,他这人惯来自私,他只是为了唐霜。

两人又谈了会,直到夜深,孟鹤之才带一身潮气回了府。

他看向守在门口的春织,春织忙回:“姑娘亥时醒来过一回,奴婢说了姑爷在书房,她便没问了,方才又睡下了。”

孟鹤之闻声点头,正要推门而入,手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来,看向夏添:“你去办件事。”

夏添凑上前去:“公子吩咐。”

孟鹤之眼神闪过狠戾道:“给孟廊之送个礼。”

二皇子府

“殿下,邹沢既能想到此举,咱也当有所防备才是。”李丹蹙眉道。

高朝闻声神色如常,只是看向一旁戚禅和问:“禅和觉得如何?”

戚禅和闻声抬眸道:“一个法子能以绝后患。”

高朝来了兴趣,往前坐了坐:“说来听听。”

戚禅和摩挲着手中茶杯道:“若是明日唐缇携自白书自杀在街头,殿下以为,这事可能了?”

高朝神色微变,一旁李丹眸光却是一亮,怕了拍大赞叹道:“确是个好主意!”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惋惜:“可唐缇不是失踪了?去哪寻到踪迹?法子是个好法子,就是可惜了,用不上。”

戚禅和对这高朝笑了笑,才道:“李大人不知道?唐缇正在二皇子手中,在这二皇子府上。”

李丹闻声一怔,忙看向高朝问:“殿下,可真?微臣怎毫不知情?”

高朝深深看了眼戚禅和否道:“他人还不能动。”

李丹闻声便急了,猛然站起身来:“殿下!什么叫不能动,此刻不动何时动!他唯有死了,在咱才有助益!”他一脸真切劝慰道:“殿下!切不可妇人之仁啊!”

高朝脸露不悦之色质问道:“你当以为,他死了,父皇真能判定唐温伯?若是不能该如何办!”

李丹闻声道:“怎会不判,亲自畏罪自杀检举生父,还能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事?”

高朝闻声轻叱道:“李大人,你以为父皇是没有证据才一直迟迟未定罪的?”

李丹闻声便默了。

那些证据,清晰又明了,是他们亲手安排的,若是承认是的,那便是承认自己无能。

高朝见李丹不言语,又看向戚禅和:“戚大人以为呢?”

戚禅和眸底沉色暗了暗,嘴角微勾,诚恳认错道;“是禅和想简单了,殿下莫怪。”

他这副样子,哪里有半分认错的意思。

高朝眯了眯眼睛道:“父皇到底还是最喜老四,板上钉钉的证据再多,他不像认,便能一直寻借口拖延,眼下本殿要的不是证据,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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