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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有个真心在意的女人,母亲却非要断了他的念想。

“.…..爷,娘娘说这事重要得很,让您无论如何一定要即刻进宫。”

朱洺不答话,插着腰在原地踱了几步,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我随他去。你们带上丫鬟婆子,带着药,去把柳青接回来。”

第99章

朱洺见到皇后的时候, 皇后似乎又兴奋又焦急。面前的几盆叶子已经被她擦了好多遍,叶片上亮晶晶地泛着水光。

“你可算来了,”她拉了朱洺的手,挥手让宫人全都退下去, “之前你父皇让刑部查吴氏的案子, 结果今日沈侍郎被革职了, 太子也还关在清宁宫里, 而且听说你父皇发了好大的火——我估摸着, 是沈侍郎没能给太子洗脱嫌疑, 那他一个杀害父皇嫔妃的‘凶犯’如何做得了皇帝,连朝堂上那些所谓的清流都不会同意。”

“.…..母后究竟想说什么?”朱洺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皇后看了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什么叫我想说什么,你何时才能为自己的前途好好思虑?……原本我是打算着, 若太子被放出来, 我们便只能逼宫, 让你父皇改遗诏,另立你为新君。但现在太子的罪名洗不清,我们倒可以不动武了,廷辩上我们就能占上风。”

“母后……”朱洺听得目瞪口呆,“什么动武?怎么个动武法?”

“你就是什么都不留心,”皇后哼了声, 将手中的叶子一甩, “自打你父皇病了, 我就让你舅舅选了些三千营的人逐渐替换宫里的侍卫,现在这些侍卫大多都是我们的人。还有管着各道宫门的内官, 如今也多是我们的人。”

“母后, 您要对父皇......”朱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父皇本就是要死的, ”皇后果决地剪下一根枝条,“他不为我们母子考虑,我们只能自己为自己考虑。如今形势于我们有利,若是贸然动武,反而让人抓了把柄。我已经让你舅舅联系了几个御史弹劾太子,你不是帮过广德侯么,让他也帮你联络几个人。等你坐稳了皇位,再给这些人加官进爵。”

朱洺摇摇头:“母亲,是不是太过顺利了?儿子在朝廷里的耳目比您多,沈君常可不是省油的灯。就因为这么个案子被革职?儿子是不信的。这几日父皇每次见到儿子,也都是让儿子尽快就藩。儿子觉得父皇是有所准备的。另外,儿子也不想做这个皇帝。咱们还是走吧,去开封也不错。”

皇后看着他直着急:“你这没出息的。你若不争,日后困在开封,哪还有舒服日子过。就说吴氏的案子,太子必会怀疑你我,日后又怎会不报复?再说,你这些年不也做了准备,那些人你倒是用用。”

“是,五年前儿子被陷害,从那以后便明白了消息灵通的重要,所以父皇让儿子选衙门历练的时候,儿子便选了消息最多的顺天府,还开始扶植自己的人。但是儿子只求自保,从未想过要做皇帝。儿子结交的也都只是低阶的官员,充当耳目而已。广德侯虽是个特例,但这只老狐狸是绝对不会帮儿子夺皇位的。”

“你......你这些年就只做了这些?”皇后有些难以置信。

朱洺觉得和母亲说话心累,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母亲,这些才是正途!儿子生下来就不是太子,安安生生地做一个皇子不好么?五年前您就非要儿子留在京城,说什么多留一日便有一日的希望,结果怎么样?一步错,步步错!”

“那怎么能叫错?......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胸无大志的儿子?简直是不堪一用!”

皇后一把将手中的花茎掐断。

朱洺长叹了口气,跟母亲从来都说不通。

“母后,”他站起身来,“儿子只说一件事,柳青是儿子看上的女人,母后日后再不要动她。”

“……你居然看上她了?……你趁早给我清醒清醒,人家可是把你当仇人!”

皇后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没志向也就罢了,还给她来个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朱洺一听这话便觉得一刻也坐不下去了。

“儿子懂了。儿子留在京城一日,母后便还惦记着皇位。那儿子今日晚些时候便来拜别父皇,届时儿子就说要将母后接走,估计父皇不会反对。到时即便母后不走,儿子也是要走的!”

他说罢也不等皇后回答,行了个礼便大步跨出门去,母后在身后骂了什么他只当没听到。

被日头晒得发白的宫道上,他石青色的后摆疾疾飘摆,那金绣的八宝纹显得分外耀眼。

......

柳青是被痛醒的。

醒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凉爽的竹榻上。

竹榻靠着窗,旁侧是一套黄花梨的玫瑰椅和一张小几,对面墙边立着黄花梨的嵌百宝顶箱柜,另一侧的墙边摆着个三足香几,托着一个极精巧的珐琅香炉。

家俬用得如此体面,自然不是在那间农舍里了。

两个丫鬟打扮的半大女孩儿正将药粉撒到她的腿上。她的衣裳已经被人换了,如今身上穿的是纻丝的小衫和月华裙。

她想起身,那两个女孩儿却一把按住她。

“小姐,药粉还没渗进去,我们爷让您好生躺着。”

“你们爷是谁?”

小丫鬟一愣:“就是五爷啊。”

柳青听得心惊,那岂不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可她不明白,他既然要害她,何必又假惺惺地给她治伤。

不管那两个小丫鬟如何阻拦,她还是撑着榻沿坐起来。然而腿稍一用力,皮肉牵扯,钻心地疼。

两个小丫鬟要上来扶她,都被她推开,她一瘸一拐地跨出门去,见院子里无人把守,只有两个小厮正在浇花。

她便忍着疼,径直朝着前面的角门一路小跑。

“你伤好了没,就乱跑!”

朱洺的声音。

柳青听得心头一震,脚下却跑得更快。

门边没有人,她伸手去拆那门闩。

听声音,身后有人正迈着大步朝她走来,还越走越快,光凭声音就能感觉到此人的怒气。

她不敢回头看那人,双手哆哆嗦嗦地好不容易把门闩拿下来,却感觉身后的一团怒气已经包围上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身子一轻,被那人抱在怀里。

那人穿了身松绿绣金的直裰,五官精致,脑门上的青筋鼓着。

正是朱洺。

柳青又恨又怕,见手里还握着个门闩,挣扎中便拿门闩往他头上拍。

几行鲜血立时沿着他的脸颊淌下来。

朱洺原本是要抱她回屋的,却猛地挨了一下。他眼前金星直晃,觉得耳边热流淌过。

“你疯了?”他咬牙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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