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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决心。在于渺……”他没想到自己再一次在周行逸面前说出这个名字是这样不堪的情形,“在于渺出现前,我都是这么有信心的。我想好好地和你的朋友相处,我想没有负担、融洽地和你身边的人和事相处。结果我发现,你、你们,一根手指、不对,根本什么力气都不用出,就能把我捻碎了。”

周行逸不能控制自己去计较陈愿又和徐展见面了,那场酒宴上两个人遥遥相望相视一笑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他随即冷笑道:“就这么件事,你就觉得和我不融洽了?那在你心里什么人和你融洽,那个穷小子?那个你觉得真正有才有前途的王八蛋?笑话,我倒比不过他了!”他突然开车门下车,然后狠狠地踹了一脚车身,大骂道:“妈的,出来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我要回去把许熠那个王八蛋打死!”他发泄过后便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这时天上又开始飘起雨夹雪,落到身上尽成了水滴。他甩了甩发顶,重新钻进车里,握住方向盘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沉声道:“陈愿,人相处将心比心,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们的相处,我到底有没有值得你信任的能力。你只需要考虑我,不需要也不应该去考虑其他任何的人和事,听到没有!”

陈愿笑了:“不行,因为我不再是钓凯子了。”

“那你就还当你在钓凯子!”周行逸吼道,“睡我的人,花我的钱,骗我的感情,这很难吗?”

陈愿不解道:“为什么这样你也可以接受?”他面色越发苍白,觉得自己仿佛在这场角力中奄奄一息,“我想好好爱你不对吗?还是说,你这样有钱有闲爱多到需要到处施舍的人,不在乎这点感情到底是真是假,到底多深多浅?你就是喜欢救我这样的风尘?”

他这这番话说完,周行逸原本凝重的表情忽然消失了。

车子油门加满,周行逸面无表情地在深夜的车道上疾驰。陈愿几乎以为他想两个人同归于尽了,然而在这种窒息的氛围中陈愿甚至生出了就这样没有明天也好的感慨。他清醒过来后一阵后怕和迷茫,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痛苦?

周行逸一路把车子开到陈愿住的小区门口,然后冷冷道:“陈愿,你给我滚。”

第一次被他这么冷待,陈愿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心情。打开车门,迎面一阵夹着水汽的寒风,在关上车门前,陈愿回身轻声道:“谢谢。”

第32章 三十二

那晚的雨夹雪潦草地停了,回家以后伫立在窗前等一场白茫茫大雪的陈愿很是失望。他以为自己这场感情的结束会有些不同寻常的纪念,却原来是这么平淡的一夜。

这一晚也确实结束得很平淡。肖媛带着萌萌睡下,给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陈愿留了盏小灯。陈愿站在灯前晃神,屋里很静,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合理的理由现在去敲肖媛和孩子的房门。因此窗前伫立失望而去后他平静地洗漱睡觉了。

之后正是考试周。因为上次食堂相遇、陈愿跟着室友们去了趟津大,原本沉寂的宿舍群又活跃了一些,陈愿问他们要去年的题,知道大四的最后一场考试已经结束了。因此他和一个已经回家的室友商量,借了他的床铺在学校安心复习。

宿舍里如今只剩下留守的寝室长,对于陈愿借住很是欢迎,陈愿一来他就感慨道:“哎,就像时光倒流似的,我们又回到大一。”

陈愿之所以搬到宿舍,一方面是想好好复习,另一方面是不想留在熟悉的环境和肖媛身边。他现在只想独自整理情绪,不想泄露给任何人,假装一切如常、什么都好。

奔波在宿舍、图书馆之间,天越来越冷,寝室长白天起不来晚上睡不着,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都难得见几回。等他终于买到火车票要回家了,提出临走要请陈愿吃个饭放松放松。

两个人去的就是学苑广场。

外面风大,两个人下了地铁站就往商场里头钻,去吃一家小火锅。来的路上陈愿只一味低头把自己埋在羽绒服里,等进了店里脱衣服,他下意识佝偻着背,怕自己身体有什么变化被人瞧出来。

所幸屋里头人挤得满满的,一人桌前一个小火锅,雾气袅袅都差点看不清对面。

寝室长叫蔡鑫,是当初寝室里除陈愿外年纪最大的一个,被他们排序喊老二。每个男生寝室里的老二必定是最憋屈的那个,他也不例外,还被安了个吃力不讨好的寝室长职务。他是个西北汉子,酒量很好,和陈愿说了以后点了瓶江小白,佐着面前的牛肉火锅吃。吃着吃着人就生出了情绪,他忽然对陈愿说:“好快啊,大学就要这么过去了。说起来,你没来报到的时候我们都在想这人不知道是什么社会大哥。”

陈愿噗嗤笑道:“什么社会大哥?”

蔡鑫继续道:“就是你不比他们大两岁吗?超子他爸早就打听了我们的情况,知道你不是复读也不是复员的,所以他来了以后和我们说这人不知道什么情况。”

陈愿问道:“然后呢?看我像社会大哥吗?”

蔡鑫笑道:“不像,像社会大哥旁边的剥蒜小妹。”他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幽默,哈哈大笑道,“是真的啊,不都夸你长得好看吗?”

陈愿摇头:“你要早和我说,我就把蒜头拍你脑袋上。不过都现在了,就给你剥点蒜让你做老大吧。”说着他起身去调料区舀了点蒜末给蔡鑫的调料碗续上,说道,“吃肉不吃蒜,滋味少一半。”

蔡鑫又仰头喝了一小杯酒,撂下酒杯道:“他妈的,做什么老大,工作还没着落。”

陈愿看着他,想起和这小伙子初见的场景。当时自己拎着装被褥的袋子走进宿舍,徐展从身后上前问道“这两个床铺都空着吗”,里头那个上铺有人把头歪出来,两手掰着护栏冲徐展道:“兄弟,就等你了。”

徐展说:“你兄弟是这位。”

陈愿抬头望着他笑了笑。

分明是仿佛还在昨天的事,徐展却已成过去,这个同学兼室友也要离开了。陈愿宽解道:“春招机会也很多。”

蔡鑫点头:“是呢,到时候再说吧。”

陈愿注视着他,回想起那时候自己在周行逸办公室俯瞰全城狐假虎威志得意满的虚荣,不由得感慨抽身尚早,总算还能记起自己是几斤几两。正因为他把周行逸视作了捷径,当天梯一般的距离赤裸而真实地展示在面前时,他才会觉得自己遭受了无情的辛辣的嘲讽。

咎由自取,无所怨怼。

吃完火锅一身热气腾腾的,两个人像有了护甲一样敢慢悠悠走在外面了。这时湖心的音乐喷泉到点点亮了,一排排水柱打上光,在夜空中摇曳飘动。

蔡鑫惊奇道:“大冬天的也喷?再过半个月都要结冰了吧?”他驻足观赏声光变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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