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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背,气道:“嫁个屁,我咬你咯!”
周行逸知道快把他惹毛了,连忙把人放下来顺毛:“和你开玩笑嘛?就是那种……哈哈毛头小子看到喜欢的姑娘,就喜欢惹一惹……”
陈愿不理他,趁着他松手,冲到沙发那儿夺自己的衣服,一边穿一边瞪他:“我看那些女孩子都躲着你这变态吧……”
周行逸把被踩皱的皮衣挂到自己肘弯上,拎起衬衣示意陈愿:“在你陈愿之外我都是谦谦君子,到你陈愿面前我就原形毕露了,到底你是妖精还是菩萨?”
陈愿看到他衬衣和裤腿上的痕迹,别过眼道:“不要和我说这些鬼话……”顿了一会儿,陈愿又道,“你到底随身带了几个套子?”
周行逸举双手示意无辜:“一个是以备不时之需,兜里放满了我就真是变态了。第一回见你,我记得你就站窗边看夜景呢,像元宵节爱看灯的小孩。”
陈愿拽了拽起静电的头发,扯着毛衣边沿赧然地抬眼打量他:“你还记得啊,我有点紧张,随便看看而已。”
周行逸想,别扭鬼,喜欢还不肯承认。
他也不戳破,手臂一扬把他圈在怀里:“我当然记得。”
离开学苑广场的时候陈愿透过车窗远望,见远处灯光渐次熄灭,人还在失神之际,听到耳边周行逸随意道:“于渺挺老的歌手了,你怎么会喜欢他的歌?”
陈愿不由得回忆起高一时同桌送他的随身听和里头那盘磁带。随身听是淘汰下来的,但有七成新。他初中英语基础太差,其他同学背语法刷题,他还连张口都不敢。同桌把表姐送她的随身听转送给他练听力,里面还有一盘于渺的磁带,课余他就听听歌放松。退学以后他要把随身听还给同桌。同桌是个当时比他还高一些的爽利姑娘,帮他打包好所有的课本,郑重地写了一张“祝我的朋友陈愿一切顺利”的纸条塞了进去,拒绝了他送还的随身听。后来他离乡打工,夜里将磁带AB面翻了千万遍,一遍遍地听着那悦耳的嗓音唱淡淡的心绪。这像是回忆,又像是如今。
陈愿笑笑,回道:“乡下没那么多时髦的东西,流行得比你们晚。但于渺就是唱得很好啊,不比现在红的那些人差。”
周行逸平常也不大关心这些,只是抽空捏捏他的脸蛋:“我唱得也好听,下回唱给你听。”
陈愿再次警告他开车要小心,随即提出要回驿站帮忙。
周行逸垮了脸:“亲爱的,这好歹算我们第一次约会吧,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陈愿也于心不忍,只能解释道:“周末堆件最多,到周一取件的人也比平时多。四点肖媛还要去接萌萌。”
周行逸舒了一口气:“那你饿不饿?一个汉堡顶得住吗?”
陈愿望着他的侧脸,不由得放软了声调:“你饿吗?”
周行逸笑了笑:“没吃饱,还想再吃,可以吗?”他语带双关,陈愿心里越发不安,周行逸瞥他一眼,叹道:“你和她一起弄的快递站吗?”
陈愿点头。
“合租,合营,深度绑定。她倒真像你老婆了。”周行逸将车拐上高架,“她现在到底算你的亲人还是朋友,还是什么我没法参透的关系?”
陈愿的眼神落在他手腕上的表带,缓缓道:“是亲人也是朋友。”
周行逸颔首:“不是恋人就好。陈愿,那么在谈恋爱这件事上,我应该有优先级吧。”
陈愿卸力倒在座椅上,听周行逸道:“接女儿是她的生活,谈恋爱是你的生活,既然她开小差,你怎么开不起?”
陈愿忍不住吐槽:“当老板的都这么会算吗?”
周行逸失笑:“我可没算计什么,不过是讲个道理。既然合作就要权责明确风险划分好……”
陈愿噗嗤笑道:“不好意思啊,我们那个驿站承包下来就花了3万不到,是周总谈过最小的生意了吧。”
周行逸趁着红灯停去摸他后颈肉,笑道:“笨蛋,我的恋爱权益比天大,我当然要好好争取。”
被周行逸洗脑了一路,陈愿半推半就地和他去吃一碗据说能鲜掉眉毛的小馄饨。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厅堂里空无一人,陈愿坐在室内的六角亭下看远处厨间的师傅包馄饨下馄饨,说道:“在门口的时候我以为这里是什么古玩店,没想到是卖早茶的。”
周行逸撇撇嘴:“全是胡搞,仿得江南园林,做作得要命,但是东西真的好吃,师傅是正宗的淮扬名厨。这会儿正餐也吃不下什么,吃个皮包水挺好的。”
等两碗热气腾腾的虾籽馄饨端上来,周行逸从旁边的小罐里额外挖了一小块猪油出来扣陈愿碗里。陈愿避之不及,周行逸语重心长:“你太瘦啦,还在长身体呢小朋友。”
陈愿把没溶开的猪油舀回他碗里,摇摇头:“我不喜欢吃猪油。”
“啊?难不成你回民?”周行逸脑子短路,随即想到这馄饨馅和汤底都取自何处,放心自己没犯别人忌讳,又问道,“你嫌太油吗?但是红汤里放了这个更提味,更鲜香。”
陈愿搅了搅馄饨的汤底,沉默了半晌问眼前这位大少爷:“油渣吃过吗?”
周行逸知道那是什么,但从来没吃过,于是摇摇头。陈愿笑着解释:“小时候村里杀年猪,过年是伙食最好的时候。我妈妈会切下一段肥肉熬猪油,然后油渣炒青菜、油渣炒锅巴,反正有油渣的菜都香得不行。”
周行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餍足得像小猫一样的陈愿,听他继续说道:“后来家里缺钱,切的肉小了,我那会儿是真的长身体,每天都觉得好饿肚子里好寡。有天我异想天开,直接挖了一大勺……”陈愿咽了咽,苦着脸,“你懂了吧。”
周行逸点头,扬了扬手把服务员喊过来,让他去换一份没有猪油的馄饨。服务员耐心地听他吩咐怎么改用,陈愿十分惶恐,尤其听他后面说道:“我知道钱师傅很看重出品质量,就说我一向很喜欢他做的菜,这次是朋友有特殊情况,希望他海涵。请动他过来很过意不去,下次我来专程谢他。”
等服务员离开,陈愿反应过来:“既然都是专门请人家过来做的,就不要这么麻烦了。一样地吃。”
周行逸拿起他的勺子舀了一口汤缓缓递到他面前,陈愿盯着油亮的汤面,露出不易察觉的为难之色。周行逸放下勺子,将碗退去一边:“开心的事,就不能勉强自己。”
陈愿支着手肘看他,周行逸也便不动弹,半晌坏笑道:“怎么,被我帅迷糊了?”
陈愿扫了一眼空旷的厅堂,后知后觉这里在独为他二人或者说是独为周行逸开放,笑了笑:“我是在想,你会有什么为难或者勉强的事呢?”
周行逸不假思索:“自由都是有边界的,我当然也被钳制着。现阶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