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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收好了,萧澹澹却执意要看,并在一份诔词中看出端倪,问阿兄为什么蘋蘋送的并不是祥云簪,是不是他把人家送给自己的及笄礼弄丢了?

萧岺月看他问得执着又理直气壮,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眼神闪烁地告诉萧澹澹,祥云簪是他备的及笄礼。那时他觉得自己远不如蘋蘋与澹澹的亲近,私心作祟便假借蘋蘋之名将礼物李代桃僵了。

萧澹澹得知后惊诧不已,他竟不知阿兄会有这样别扭又小气的心思,却又品出不一样的余味来。或许从一开始,便注定他们会有这样的纠葛。一念起,诸事生。

如今情意相合,他们做对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也不算多要紧了。

于是萧澹澹搂住哥哥,笑道:“我觉得弥大师说的很对,可他也没有说我们什么都不能做!”说着他在萧岺月脸颊狠狠嗦了一口,萧岺月白玉般的肌肤上顿时显出一道红印。萧岺月不觉得脸上生疼,只觉得心中甜蜜万分,得了澹澹的应允便大手把住他双腿,开始缓缓地抽动起来。

有了脂膏润滑,他游走其间如鱼得水。萧澹澹听到身下摩擦的声响,手也不自觉地抚向了自己前端。

萧岺月望着他双眸微合带着羞意自渎的模样,一时欲念更盛,刚想抱起他,却顿觉小船一荡。两个人立时惊醒,相视一眼后噗嗤笑开,而后轻轻坐起相拥,萧岺月握着萧澹澹的手一道摩挲套弄二人倚在一处的性器。待相继出精后二人方长舒一口气,又勾缠着彼此吻到了一起。

一番云雨后,船已随意驶入藕花深处。萧岺月站起撑篙,要往备好酒菜的观景水榭去。

结果他听得身后扑通一声,回身望去萧澹澹已不见了。

他心中一震,大声道:“澹澹!”

这时水面忽激起一阵水花,萧澹澹闻声破水而出,双臂撑到了小船边沿,仰头笑着对阿兄道:“船家唤哪个澹澹?”

他小时候在万年县最爱的事就是夏天夜里偷偷跑出去下水玩。没人看到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在水中畅游,偶尔还会摸到河底长成的藕、菱角或是岸边的河螺,带回去给舅母炒了吃。

到了萧家后就不可能下水了,算来也是五六年间自己第一次下水。

他方才就想这么干了,后来和阿兄在一起荒唐了会儿,觉得身上汗湿黏腻,未作考虑兴起便跃到了水中。

一入水中心中快意,他咯咯笑着和阿兄开玩笑。萧岺月一时看呆了,澹澹这样就仿佛水中精灵,逐月而来随波而去。他屈膝上前,捋起澹澹额前披散的湿发,细细凝视着眼前的美色,低低道:“只一个澹澹啊。”

萧澹澹也失神地望着他,大概是因为他的目光太专注又太深情,叫人不舍错漏一刻。

如此星辰如此夜,一切都太好了。

萧澹澹想,我大概不会有比现在更快活的时候了。

等两个人嬉闹了一路到了水榭,候着的婢女们熟练地为主人家擦拭湿发,支起屏风供他们宽衣。

萧澹澹不像萧岺月,他至今犹不惯细致入微的服侍,也是他的坚持萧岺月才让侍女们避退一些从旁相助。擦身宽衣之间萧岺月随意道:“沈逍自吴兴来山阴会我,明日船便到。澹澹愿不愿随我一道见见他?”

萧澹澹直觉想拒绝,转念却想阿兄极少让人来小行川打扰,可见沈逍与旁人不同。既然是这样亲近礼重的朋友,阿兄又这样说,他便点点头。

萧岺月心喜,便又道:“我之前同你说过,沈逍就是那个送我香的朋友……”他终于得了机会可以不着痕迹地和澹澹解释了,继续道,“那个、媚香,也是他送的。他极善调香,有了新品便派人送给我品鉴。我也不想他还调了那种香,被混在一起点到了我房中。那日你来寻我习字,我便察觉此香有异了,还以为是香的作用叫我看澹澹时那样情动,原来是,心动了。”

他一边摘清自己白日没事在屋里点媚香的嫌疑,一边顺势向澹澹表白,生怕澹澹心里对自己有轻浮放荡的印象。

萧澹澹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点头道:“那这位沈大哥是什么样的人?”

萧岺月蹙眉道:“你不必喊他沈大哥。”若非沈逍为他办了件得力的事,他也未必会想让沈逍见澹澹。盖因沈逍其人,大概是天下第一大风流种。

“我们是因父辈相交相识的。我父亲既称江左狂士,自然交游了许许多多的朋友。沈逍的父亲也是位才高性狂的名士,性情相投二人便结伴一道游历山川,分别带上了我与沈逍。”萧岺月忆起父亲,至今心情复杂。这小行川是外祖母精心布置送给母亲的新婚礼,盼着婚后夫妇俩可时常来此避暑。结果父亲萧衎常年在外风流,竟一次也不曾踏足这里,母亲也极少来。他曾因此视这里为伤心处,如今却与澹澹得成鸳鸯隐居此地,实在也是世事玄妙。

萧澹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听他这么说,想沈逍与他一定也是性情相投才能这么多年来情谊不减了。那自己更不能怠慢沈逍,却不知道要如何与沈逍相见,用什么身份同他相见。

他想,我与阿兄之间的事,若在外人看来,无论如何都该是骇人听闻的丧伦丑事。便是景再美情再真,有些事情却不会改变。就像嬷嬷告诉他的,不能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那我如今,究竟是谁呢?萧澹澹不由得想。

第15章 有朋自远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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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还没等人来报沈逍的行踪,萧岺月先收到了家中数封来信。他在案前草草翻阅,仍是祖父定时送来的殷切训导。他不得已,只得正襟危坐好好读信。

三月时萧澹澹受堂兄萧岺月牵连“罹难”于毗卢寺,萧岺月不曾露面府中,而是径直避去了山阴,到底是招来了一些时议。萧骐也甚为不满。萧澹澹无论如何也是他的孙女、萧岺月的妹妹,这样不明不白横死,堂兄萧岺月却无动于衷。他命分量不小的亲信老仆亲自带信去山阴,当面传他意思申斥了萧岺月一通。萧岺月也请老仆带信回去,言自己经办帝舅张韬一案,逼死张韬诛杀其子张珣流放张氏一族,虽是奉了圣人的旨意,却到底是犯下了不小杀孽。来日若得咎于圣前,这一桩事便是他的死罪。所以当急流勇退,以图来日。如今他尽去要职,独留一散骑常侍的闲差,势要在山阴卧上数年。

他的意思就是“阿翁,我不想回建康了”。

萧骐允他在山阴胡闹些日子,耳提面命不成,书信却是不能少的。

萧岺月看着纸上祖父苍劲有力的字体,好友将至的欣喜也渐渐消散了。若他有一分手段,祖父便有十分,他从火烧毗卢寺起便决意要与天争,这天,大半便是那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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