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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是你父亲,不是阿姨,阿姨今天没来。”
温亭刹那间又变回了鸡窝头。
沙发和地板随处可见撕成条和揉成团的纸巾,一片狼藉。
季之木一声不吭地收拾客厅惨状,扫净碎纸,将滚到角落的弹力球掷向玩具收纳箱,球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砰”地正中落入箱中,因惯性弹了两下,慢慢定下来。
果果看着很新奇,直起身朝父亲叫嚷。
温亭将她的脸别了回来,“傻傻的,你父亲生气了,再也不能这样捣蛋了。”
果果见温亭一脸严肃,不解地喊“巴巴”。
“喊我也没用......”温亭努力不看她水汪汪的眼睛,一颗心左右摇摆,最终等季之木坐过来时浮夸地嘴了他脸颊几下,把孩子递过去,“已经替你教训过了。”
父女俩沉默地对视,温亭感受到身旁的低气压,本想摸软季之木的肩膀,不料果果十分没眼力见地率先伸出小手摸她父亲的脸庞。
“多手。”季之木一语双关。
温亭梗住,试图缓和气氛:“喜欢你才这样。”
他教女儿念“父亲”,把口型做得夸张且慢,好让果果学会讨好她爹。
果果看了温亭半晌,继续摸季之木的脸,认为她父亲的脸像她爱玩的水球一样,滑溜溜的,手感很舒服,边揉边喊:“fufu......fufu......”
“fufu?”温亭看向身旁的人不经思考脱口而出,“你很软?”
季之木斜睨他一眼,温亭噤若寒蝉。
果果趁其不备张嘴咬下去,其实父亲的脸也不是很软,肉都是紧实的,压根不像水球柔韧。
她怏怏地坐回去。
温亭瞄了两眼季之木的脸色,把宝贝女儿抱了回来,给她开脱:“长牙了,嘴痒。”
*
果果满一岁时在家举行了小小的周岁礼,温亭图好玩,按照礼俗摆上诸如书、笔、尺、算盘之类的物品给她抓周,整整齐齐码了一排,应季之木的要求添了一个锅铲。
两人坐在物品后排静候,果果摇摇晃晃直奔着两位爸爸而去,发现地上多出一排东西挡住去路,蹲了下来左顾右盼。
温亭屏住呼吸,突然见她站起身冲了过来,直直扑入他怀里,途中顺带一脚把锅铲踢飞了。
“爸爸!”果果字正腔圆地喊。
温亭呆滞片刻,仰天大笑,对着她的脸蛋左亲右亲,还没亲两下,果果就被人调转过去。
季之木冷若冰霜:“不行,重选。”
果果原地打转环顾一圈,踉踉跄跄地奔向父亲,伸着小短手去够他的脸。奈何对方的背太过笔直,怎么踮脚都只能碰到肩膀,她灰心道:“fufu......”
温亭笑眯眯地看季之木:“很可爱吧?”
腿短的果果挺直圆滚滚的身体,锲而不舍地摇晃双臂,季之木低头看了一阵,微微倾下身。
*
果果三岁时已经有了自己的心思,懂得体谅家人,她明白父亲和爸爸虽然高大,但不是铁人,和自己一样会生病。
并且大人生病起来很严重,病毒会感染整间房子,所以要把抵抗力低的小孩隔离开。这是奶奶向她解释的,她觉得不无道理。
果果被送到奶奶家暂住,原因是父亲病倒了。奶奶说爸爸作为家里剩下的大人,必须留在家照顾父亲。
生病很难受,果果每天面对奶奶家后花园里长势漂亮的鲜花,暗自祈祷父亲要快点好起来。
她的祈愿奏效了,一星期后,父亲亲自来接她,把她激动坏了。
父亲看着很健康,依旧好看,像后花园里的花一样。
果果乖巧地坐在后座没有乱动,小心翼翼道:“父亲,你的身体好了吗?”
“好了。”
她忍不住攀上椅背打量父亲的脸——连皮肤上的绒毛都显得精神焕发。
果果呜咽一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好想你和爸爸。”
“奶奶家的花园很漂亮,但太多蜜蜂了,还是家里的草坪安全;奶奶家地板摆了好多花瓶,我都不敢乱跑;奶奶做的点心很好吃,但菜总是很咸。我每天都在想念你做的饭,父亲,你能不能再给我做红烧鱼呀?”
季之木转过身给她擦脸,看她那副喋喋不休的模样,忍俊不禁:“做好了,回去就能吃。”
他让果果坐回去,轻声说:“我也想你了。”
果果刚踏入家门便绕着客厅跑了一圈,像个小蜜蜂般吸入专属于家的空气。
她趴到鱼缸旁兴冲冲地朝许久不见的小鱼打招呼:“豆豆、斑斑、点点,我回来了。”
再跑到院子里的向日葵盆景前环顾四周,在叶片上找到熟悉的那只蜗牛,惊喜道:“太好了小牛,你还没搬家。”
她听到父亲的呼唤,匆匆跑回餐桌前坐下,魂牵梦绕的红烧鱼摆在正中央,香气四溢。
她凑近深深地闻了一下,一切都是熟悉的感觉,就是少了个人。
“爸爸呢?”
“楼上睡觉。”
果果很不可思议地“哈”了一声,来到楼梯间叉着腰冲楼上喊:“爸爸爸爸大懒虫!吃饭了!”
季之木伸出食指贴在她唇上,“他不舒服,不要吵他。”
温亭在睡梦中总感觉肚子被什么玩意拱着,以为身处斗牛场被牛顶了。他全身酸软,睁开惺忪睡眼,发现一个褐色的小脑袋埋在腹前乱蹭。
“果果?回来啦。”
果果抽着鼻子抬头,脸上还挂着泪,把被子抹得湿了一片。
“哭什么啊?”温亭给她擦眼泪。
果果崩溃得再次把脸埋入被子里,啜泣道:“爸爸,你能不能不要生病。”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家里这么倒霉,两位爸爸接连着病倒了。
温亭哭笑不得:“我怎么就病了,谁说的?”
“那你怎么不起床吃饭啊?”
温亭随口胡诌:“爸爸不小心扭到腰了,暂时起不来。”
果果抹掉眼泪,“我给你按按好吗?”
温亭往里腾了位置让她坐上来,瞧见她两手握拳,满脸认真地给他轻轻捶背,像蜻蜓点水似的,大概是怕砸坏虚弱的老爸。
他好笑道:“力道可以再大点。”
果果遵照指令,猛然改变了力度,又听到她爸咳着叫停:“哎!果,你把你爸肺都捶出来了。”
她试了几个力道,直到温亭满意了,便就着不轻不重的力度给他捶后背和腰。
温亭闭目小憩,享受孩子的照顾,突感身旁一沉,睁眼一看——季之木侧躺着饶有兴趣打量自己。
温亭看见这个衣冠禽兽就牙痒,恨不得扑上去把他腺体咬下来,这人要再多来几次易感期不得把他玩死。他压低声音怒骂道:“你咒我病?”
季之木摇头:“她自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