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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挨靠着脸颊,“等你醒来立刻就能看到我。”
温亭怔愣了片刻,哑口失笑。
*
季之木几乎是一瞬间惊醒过来,睁眼便看到温亭牢牢攥紧了他的手臂,手背绷出几道青筋。
他迅速按下呼叫器,温亭疼得冒出暴汗,浸湿了枕头,脸色与床单同色,脚趾蜷起,微微战栗。
季之木不停地给他擦汗,任由温亭把他的手臂抓出浅红的划痕,束手无策地给人当抓板。
温亭疼得睁不开眼睛,仅能听到耳畔一直有道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护士很快进来把温亭推出了病房,季之木紧跟上去时却被一位高大的护士长拦住。
护士长严肃道:“这位家属,麻烦在信息素稳定下来前都在这里待着,我们担心会影响到其他病患。”
“请配合医院工作。”
她用力把房门关上,被警告的alpha坐在床沿低下了头。
*
正午的阳光和煦,轻盈地洒落到眼皮上,温亭轻轻睁开眼,被子是轻柔的,心情是轻快的,人也轻飘飘的,他轻巧地一侧身——
“唔……”
他老老实实平躺回去,一声轻哼吵醒了坐着休憩的季之木。
两人相视半刻,季之木轻声问:“疼吗?”
温亭眨眼。
季之木慢慢俯下身靠到温亭颈侧,悄然松了一口气,说的话却很严重:“你吓死我了……”
温亭轻蹭他的脸,安慰受惊的alpha。
埋首于颈侧的人久久不语,最先流露心声的是滚烫的泪,温亭心有所感,偏过头亲他的耳鬓。
Alpha的脸越来越湿,无端生出一股怨气——吃不好睡不好,一会儿水肿一会儿孕吐,生产前痛成这样,好好的人为什么要这么折腾。季之木哑声说:“再也不生了。”
听着委屈得很,仿佛怀孕的是他一样。
温亭心中无奈,拍拍他的腰,“哎呀,抬不起手了,自己去洗把脸。”
这一番话不仅没把人安慰好,还倒逼得人眼泪越流越多,像憋了有半辈子的伤心。
枕头被再次浸湿,在泪水把温亭的半边领口全然洇湿前,门被敲开了。
季之木与温国安擦身而过,走进卫生间。
温国安抱着襁褓,疑惑地看着温亭,看清他的口型后心中了然。
“疼吧?”温国安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一会儿让他带着你下床走走,这样好得快。”
他把襁褓放低了点,好让温亭看,语气难掩得意:“看看我乖孙女,长得灵啊!”
温亭盯了好一会儿,怀疑地看向他爸,“老花了吧。”
温国安“哼”了一声,“你这什么表情,你小时候比这还离谱,不还长得人模人样。”
温亭伸长脖子,“我再看看。”
小孩正在安静地睡觉,小小一团,看着令人心软,大概睡得很舒服,宝宝的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温亭看着稀奇,轻笑一声,“看见没,我一靠近就对我笑。”
温国安拆他的台,“因为吃饱了。”
季之木在卫生间待了十分钟收拾情绪,出去时逢上温父起身告辞:“我回家煲汤。”
温国安拍拍季之木的肩,把空间留给一家三口。
温亭打量他红了一圈的眼睛,调侃道:“小宝宝都没你能哭。”
季之木握着他的手,垂眼默然。
“在厕所想通了什么?”
“我要把你养回去。”
温亭觉得他满脑子无谓的担忧,肠子扭得打成死结,随便说句话都是酸的,便适时打断他的多愁善感,“看看你女儿,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季之木凝视那又红又皱的小人,没有反驳。
温亭把脸贴到襁褓边,轻声道:“果果……”
“她的名字?”
“小名,怎么样?”
季之木点头认可,“大名呢?”
“没想好,你来取吧。”温亭满腹阿猫阿狗小花小草的称呼,把费脑子的事自觉抛出去。他洋洋得意,就差翘起二郎腿,“反正我平时也只喊她小名。”
温亭摸摸她的脸,隔着襁褓搂住婴儿不放,俨然一副女儿奴本性初露的模样,蓦地闻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像馊了的剩饭剩菜那股酸臭味。
季之木把果果竖抱着靠到自己肩上,轻轻拍她的背部,一本正经解释:“她放屁了。”
第66章 番外:大小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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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印证温国安的话,果果越长大便越能发觉遗传到她父亲的好底子。皮肤褪红后像粉雕玉琢的团子,水灵灵的,只有一张嘴巴无论从字面抑或是实际意思上随了温亭——
才几个月大,连话都讲不清就闲不下嘴,对目之所及的任何事物都感到好奇,非要发表一番见地。
院子里飞进一只虎皮鹦鹉,她匍匐过去,兴奋地冲着人家“咿咿呀呀”半天,连鹦鹉都嫌吵,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那是鸟不是鸭。”温亭把她抱回沙发擦口水。
果果很亲她爸,胎儿时期养成的习惯延续至今,一听到温亭的声音就要应和。这会儿咧着嘴用自己固有的一套语言给温亭讲遇到“黄色小鸟”的经历,涎水沿着嘴角不断滑落。
温亭佯装听懂了,时不时附和一下,给她换上干爽的口水巾,乍然瞥见下齿槽那冒着两颗白色的小牙。
“让我看看。”他捏住果果的下巴观察她的口腔,“嘿”了一声,眉眼弯弯道,“长牙啦。”
果果以为是自己的故事把爸爸逗笑了,开心得手舞足蹈,两条还站得不稳的小胖腿踩着温亭的腿面乱蹦,一双褐眼炯炯发光。
温亭被踩得“哎唷”几下:“这么高兴啊。”他按例抛出每日必问的问题,“今天再来考你,我是谁?”
他指着自己,眼神期待,鼓励她说出来:“果果,我是谁?”
果果看着温亭黢黑的眼睛,咿开嘴巴答:“巴…...巴……”
温亭把脸颊贴上去蹭蹭女儿肉乎乎的脸,并不介意被糊上满脸口水。他心满意足道:“天才来的……”
果果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得天天回答,但爸爸高兴她也跟着高兴,于是又喊了声“巴巴”。
温亭轻抚她的背,百感交集,心想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好的小孩,对这颗掌上明珠愈加珍视,很自然地无视了散落一地的积木和碎纸巾。
季之木从书房出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副画面:温亭像陷入某种真情实感之中,鼻头轻皱,嘴角微微下撇,头发被果果玩成鸡窝状却浑然不觉,抱着小孩独自沉湎。
果果注意到父亲,朝他“啊”了几声。
季之木把她的小手拨开,抚顺温亭的发丝,听见他正儿八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