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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二十个名额。
二十个。
总不能刚来就丢了门派的脸面吧。
虞沛没急着用灵力拆解。
她仔细盯着那块木板示意图,忽听见闻守庭在跟他身旁的好友嘟囔:“那祖晔道君就是个医修,懂个屁的灵术。还拆塔,当我们多少岁了!这种玩意儿,放十年前我还能多看——诶!怎么就断了,什么毛病?!”
虞沛抬眸一瞧。
闻守庭应是打算从塔尖开始拆,但刚动手,就弄断了一根木条。
他捏起那根不足筷子粗细的木条,对祖晔道君说:“道君,我木塔坏了,换一个。”
不光他,好几个灵修都弄断了木条,纷纷举手:“道君,我们的也坏了,能不能换一个?”
“不可。”祖晔道君语气温和,却是不容拒绝,“每人仅有一塔。”
“只有一个?”闻守庭一顿,“那还怎么弄,这木条比纸还脆,放点灵力上去就断了。”
祖晔道君未应。
闻守庭恼怒皱眉,忽转过身看向斜后方的虞沛。
两人视线对上,虞沛清楚瞧见他眼中的敌意。
见她桌上的木塔没动分毫,他从鼻子挤出声轻哼,飞速转了回去。
虞沛没理他,仔细观察起木塔。
不使用灵术时,灵力对灵修来说更像是一条隐形的、能缩能放的绳子,可用来移动、搬运物体。
大多数弟子也都保持了以往的习惯,用灵力拴缚住木条,再试图拆下木塔——说白了,就是把灵力当手用。
但与手不同,他们无法感知到送出灵力的深浅。
榫卯连接紧密,要是送出的灵力太少,根本拆不动。而一些如闻守庭那样的急脾气,不管不顾地送出灵力,又很可能弄断木条。
木条一断,便只能用灵力强行粘合住断裂面,使得拆解难上加难。
虞沛目光一移,落在塔旁的示意图上。
那块示意图最厚的地方,仅有一指粗,最薄则近于纸张。
她心下一动,将木塔放在一旁不管,反朝那块示意图里注去灵力。
整间书斋都安静得很,不时响起木条断裂的声音,伴随着唉声叹气。
忙得满头大汗的闻守庭又转过身,警惕地盯着虞沛。
方才的一刻钟里,他看了她不下十回。可直到现在,她还在托着示意图玩儿,木塔一动未动。
他盯着那漂浮在她手掌上方的木片,眉蹙得死紧。
这人在搞什么鬼。
难道一点儿都不紧张吗?
闻守庭目露厌嫌。
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见识短浅,不知道这学宫里的每一次试炼有多重要。
二十个名额,他便是抢破脑袋都要拿到!
思及此,他环视一周。
目下拆解最快的是千光剑派的一个弟子,虽弄断不少木条,但已拆了八//九层——这也正常,听闻千光剑派学剑时,需做到以剑击尘。
这样看来,他的进度不算快,尚且拆去五层。
不过也足够了。
目前就在二十名上下游移。
只消再快些!
他擦去额上热汗,继续拆解起来。
不光他,与虞沛隔了条走廊的弟子也发现她一直没动。
那弟子已拆了一半,看她好几眼,才忍不住提醒:“那位御灵宗的道友,你是遇着了什么麻烦吗?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忙。”
虞沛手指微动,浮在手掌上空的示意图掉下一点碎屑。
还是多了点儿,她心道。
她轻声应道:“没事,多谢。”
那弟子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说,便友善道:“你拆的时候小心些,若是木头断了也不打紧,拿灵力黏住就行,只不过吃力许多。”
虞沛一顿。
她偏过头去,只见那人刚拆过一半,断了十多根木条。要保持木条黏合太耗费心力,他已满脸涨红,汗水直往下滴。
想到他方才的提醒,她说:“你这样下去,可能拆不完就要耗空灵力。不如别拆塔了,把灵力往示意图里放。”
那人愣住:“示意图?”
虞沛点头:“示意图厚薄不一,恰能试出不同厚度的木条需放入多少灵力。”
她就是这么做的。
那人轻笑着言谢,心底却不赞同。
就算试出来了又能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一根一根拆。
最多能省点力,但肯定要浪费更多时间。
倒不如他这样慢慢来。
这般想着,他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木塔上。
可刚偏回头,他就听见“咔嚓——”一声。
那弟子下意识循声望去——
只见虞沛桌上的木塔,竟在瞬间拆解成了上百根木条,完完整整地漂浮在空中。
无一断裂。
???
那弟子愣了。
不是。
他刚就转个头吧!
速度怎么能这么快?
作者有话说:
暗暗发誓20w字前必须写到第一次亲亲!
第58章
◎“读书会”◎
可还没完。
下一瞬, 漂浮的上百根木条就又在灵力的引导下重新聚合在一起。
拼成的木塔与原来没有分毫差异。
那弟子看傻了,一时忘了维持灵力。直等半截木条断开,他才回神。
这就拼好了?
但方才过去一刻钟啊!
他慌忙拿起示意图, 里里外外仔细观察着。
方才他还以为她是凭空乱想,不想这方法竟真有效。
不光有效, 他累得衣衫全汗湿了, 可她连丁点倦色都没见着。
斋内不少弟子也都瞧见这幕,纷纷停下, 面露惊色。
“那女修是谁,怎的这么快?刚刚见她似乎还没开始动手。”
“是不是昨天在大殿被师兄欺负的那个?这速度也太夸张了!”
“虽换了衣服,可看脸倒像——但不应该啊,昨天那女修的灵力并不算深厚。”
见有人完成,其他人都着急不少, 从同一门派出来的大多聚拢在一块儿,商议起如何才能拆得更快。
一时间, 斋内从方才的鸦雀无声变得吵闹许多。
祖晔道君神情不改,手中软毫却是一顿,然后在虞沛的名姓上划了个圈。
坐虞沛后面的烛玉原还一手支颌,眼也不眨地看着她。见她复原木塔,忽往前倾去身子, 凤眸微挑出笑意。
“沛沛好厉害。”
虞沛的耳尖动了下, 偏过头望他:“真的?”
“自然。”少年人认真看着她,往常疏狂的神色收敛得干净。
他就知道, 她那样耀眼, 放到哪处都挡不住的。
虞沛对他的夸赞已见怪不怪。
这人何时都寻得出法子闹她, 也总能找出话夸她。
她移过视线, 隐含着期待发问:“沈师兄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