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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你床上。”

贺仪松手,拽着陈宏睡衣的一角。

“回你床上去。”

“……”贺仪摸黑爬了回去,陈宏松了口气。但他半夜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边。贺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爬了过来,头枕着枕头的一小角,小心翼翼的攥着他的睡衣,就那么侧着睡着了。

陈宏只好把被子匀过去,把人往里挪了挪。

他起床,又睡在了另一张床上。

-

家里没什么变化,陈宏急着找新住处。

年后会有一批手机送过来,到时候忙起来就顾不得了。他得先找到一个两室的房子,最好带仓库,联系了几家,但快过年了,都没几家愿意腾房子,都说等年后再说。

陈宏没办法,算了算日期倒也还来得及,这事又暂时搁置了。

回家的第四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

陈宏正在刷牙,听见贺仪飞速穿好衣裤,扒着门和外面的人说了什么,然后迅速关了门。

他辞职已经很久了,还在联系的本地朋友屈指可数,但平时没事会登门的还真没几个。

“谁啊?”他狐疑的开门,楼道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

“你朋友?”陈宏讶异道,“你交新朋友了?那来就来呗。”

贺仪支支吾吾蒙混过去,没多做解释。

陈宏换衣服的时候往窗外瞥了一眼,小区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有几个月没见,但他也不至于认错人。

那是许子莱。

陈宏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贺仪谈谈。

过了几天他遛狗的时候又看到许子莱了,就在小区楼下。他顺着许子莱抬头看的方向,看到了自家阳台。

“喂。”陈宏喊了一声,“你找小贺?”

“啊陈哥?”许子莱肉眼可见地有些慌,“不是,我找……”

他话没说完,卷卷就兴奋地跑过去蹭他裤脚,陈宏拽住狗:“那天敲门的也是你吧。”

“哪天啊?”许子莱说。

“什么哪天?狗都认识你了,你找小贺干什么?”陈宏语气不是很客气。

“我就找他玩,也没干什么,不信你回去问他。”

许子莱这么一说陈宏就气不打一处来,俩人都神神秘秘的反而显得他像是个多固执的家长一样。

“我不问他,就问你。你找他干什么?他年纪小,你是带他找你那些朋友?还是去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

“我可没有,陈哥你问问他呀。”

“那你找他干什么?”

许子莱顺着话题兜了半天圈子,绕来绕去都是:“就想交个朋友嘛,贺仪长得漂亮。”

陈宏忍着气回家,他不好再问贺仪了,小孩长大了就有秘密。

他把这事和杨福生吐槽的时候,杨福生笑他年纪轻轻就跟个古板家长一样。

“确实啊,弟弟是漂亮。要不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真以为他是个大美女呢。”

“说正经的。”

“我看那小子不会是喜欢咱弟弟吧?”杨福生说,“十有八九。”

“十有八九个屁,你当小孩玩过家家呢?俩男的喜欢什么喜欢?他知道小贺是男的。”

“……我就说你古板吧。说句不好听的,咱弟弟放女人堆里也绝对是满分大美女,那模样比女的差?小年轻喜欢这种不挺正常的吗?”

陈宏脑子转不过来了:“你是说,哦知道他是男的,还喜欢?那不变态吗?”

“你才变态呢,老古董啊你?听说过同性恋没有?”

“同……”陈宏说,“那不是病么。”

“你思想能不能跟跟潮流啊?没事去网吧上上网。这不是病,确实有的男人生下来就喜欢男人,也有女人生下来就喜欢女人。”

陈宏理解不了,杨福生还来劲了,给他找了一大堆科普文章过来。

“我不跟你浪费唾沫了,这里面的解释比较权威,你自己看吧。要是咱弟弟喜欢男人,你他妈可别把人送精神病院啊。谈对象这个也没什么,不过找不靠谱的可不行。你好好做做功课开导开导,不然被人骗着拐着不知道哪天就误入歧途了……”

陈宏没想那么多,他和杨福生打完电话头都大了。点开杨福生传过来的那几个长篇大论开始研究。

研究了几天,他莫名有种自己这二十多年的饭白吃了的感觉。

贺仪是不是同性恋?

这玩意儿能看出来吗?

他和许子莱谈对象了?俩男人谈对象了?

陈宏脑子里看过的东西越想越绕,白天看过的正常科普到了晚上又变得不正常了,这真的像病一样。

临近年底,厂子放假,许子莱应该也回老家了。贺仪没什么异常反应,反而陈宏草木皆兵。

杨福生从各种渠道给他找科普,正经的不正经的统统发过来。

他主要是怕陈宏抽风把人送精神病院,但没想到这玩意儿这么拧巴。

陈宏还是抽风了,只不过这风没抽到贺仪身上,而是抽到他自己身上了。

这种在陈宏看来十分扭曲的东西和很久之前他喝多了犯浑的某个夜晚产生的混蛋想法居然不谋而合,就像杨福生说的,弟弟比女人还好看。

陈宏感觉那种混蛋想法越来越阴暗。他看到贺仪散着头发大咧咧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把目光躲闪过去。

但不可避免的,他还是要和人睡在一起。

贺仪睡觉粘人,即使不睡一床被子也一定要抓他的被角。这倒也没什么,可那些想法偏偏被杨福生掘开了个口子,现在又有了某种义正言辞的理论支持。

于是原本就嚣张的阴翳想法,此刻开始肆无忌惮地疯涨起来。

第26章 他们为什么接吻?

陈宏又开始找房子了,这次不单是要做仓库。

分开的这大半年他们之间仿佛连着一根刻意拉长的橡皮绳,现在猛地反弹回来,贺仪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黏在陈宏身上。

贺仪又长高了一些,但比陈宏还矮着大半个头。瓷白的皮肤上五官精致的像精雕细琢的娃娃一样,一头黑发像水一样软和。

陈宏有一次跟杨福生出去唱歌,学会了一个词,叫雌雄莫辨。当时那边的一个朋友指着屏幕上的明星兴奋道:“我觉得这人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陈宏看着那个明星,总觉得跟贺仪有几分相似。

但他当时觉得用这个词带着某种意味,用来形容小孩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可这次回来,再看到贺仪的时候,他脑子里总是不自觉的想起这句话。

这在他看来多少带着些成年人的冒昧,明明小孩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纯粹又空洞。

但这片空洞却总能让他陷进奇怪的地方,就像他把手指勾在贺仪头发里的时候,总能嗅到一缕柔和的香气。明明他们用的洗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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