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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倩笑道,“还真是第一次见,你弟怎么长得跟拍广告的明星小孩一样?”

陈宏笑着打哈哈,然后他打开车门把贺仪也拽了进来。

三个人坐在后排有些拥挤,贺仪靠在车玻璃上看陈宏。陈宏也没什么别的话。林倩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陈宏把人送下车,眉眼间满是欢快:“那我们走啦,拜拜。”

女生也笑着挥手:“拜拜拜拜,弟弟也拜拜。”

贺仪不想跟她拜拜,不过林倩也没计较这个,转身小跑着进了家门。

她家住的是双层小洋楼,楼前带个小院子,大门都是欧式的。

陈宏坐回车里看贺仪兴致不高,捏了捏他的脸:“脸怎么还这么凉?手也凉,你出来等了多久了?”

他把贺仪手揣进口袋,“晚上一个小孩出来太危险,以后就在家里待着就行,我又不是不回。”

“杨福生说你不回来了。”

“他就瞎说,我哪天不回?”

贺仪没说话,刚刚他们都说了什么他也不记得了。回去的路好像很长,路灯一个一个的从车窗外划过,贺仪脑子忽然轻飘飘地问:“你要结婚吗?”

这话没头没脑的,陈宏愣了一瞬,继而道:“你脑子里一天天都想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贺仪不说话,陈宏继续道:“这是另一个厂子大主任家的孩子,跟她结婚?我打一辈子光棍的概率都比这大。”

“……”

贺仪不说话,陈宏也觉得多说没意思,跟一个小屁孩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他也不说了。两人一直到上楼都两两无言。

但开门的时候,他忽然说:“但结婚其实都是早晚的事,你以后也得结婚。”

他这话像记忆跳跃一样,没头没尾。可贺仪没有迟疑,而是马上接话道:“我才不!我绝对不结婚!”

陈宏不知道他抽什么风,关上门道:“哦,不结婚。以后人家都有老婆,就你没有。”

贺仪脱了鞋像只兔子一样噌地蹿到床上,缩在一角就装死不动了。

直到陈宏洗漱完他还在那里蜷着。

“衣服脱了,你就这么睡啊?”陈宏推了他几次,推到最后贺仪忍无可忍,胡乱把衣服脱了就钻被子里蒙住头了。

陈宏倒没当回事,小孩抽疯,哄哄过两天就好了。他好不容易抽了一天时间早点回家,晚上买饭回来和人一起吃。

贺仪就坐在书桌前刷题。

“别学了,洗手吃饭吧。”

贺仪不知道自己今天一天都在做什么,又委屈又难受,但陈宏却那么风轻云淡的,好像他真的要结婚一样。

贺仪憋不住偷偷回头看陈宏,这人居然就趴在床上看手机,边看边笑!

明明不是要结婚,但偏要说那种不轻不重的话。贺仪想想就委屈,这人还偏偏不知道收敛。

他闷了一肚子火,终于忍不住,抹了把眼泪就扑过去:“你在看什么!你是不是在发短息?你是不是早就不想要我了……”

他边抢边哭,陈宏摁着他的头:“憋回去。瞎说什么呢?这不是买饭回来了。”

贺仪恶狠狠看着他,扭头就狠狠揣了桌子一脚。

但他没想到那桌子被猛地一蹬,下面的支架不稳倾斜了过去。杯碗哗啦啦砸了一地,陈宏刚买回来的饭也跟着洒在一片碎陶瓷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贺仪都没反应过来,眼眶里的泪珠还在打转。

桌子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杯子里的凉白开从墙角流到床下面,晚饭汤汤水水,满地混乱。

贺仪的大脑也跟着这些碎瓷片声劈里啪啦炸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宏不知道骂了句什么,摔门出去了。

第20章 疏离

陈宏在街上游荡,他心情其实说不上愤怒,就是闷,闷着口气,明明是深冬,但他心里躁得几乎喘息不上来。

他坐公交到县城里,也没几个繁华地方,他就在商场外面的街上来回溜达。

天已经黑了,商场里买东西的人拎着大兜小兜叽叽喳喳出去。陈宏看着那些人变成一条条黑黢黢的影子,和远处的楼房融在一起。

他觉得现在贺仪对他有点过度依赖,但以前也没觉得这种依赖是坏事,相反有种安心感。

但现在不同了。

他以前总觉得养小孩跟养只小猫小狗差不多,好吃好喝养着不就行了吗?

但贺仪不是小猫小狗。他吃饱了就吵着要去上学,炸毛了还会嗷嗷叫着发脾气。

现在又开始闹不许他结婚。陈宏倒也没想过那么远,但这确实是早晚的事,他总要让贺仪明白。

无论是朋友还是手足,即便再怎么亲近,到最后都会有自己独立的家庭。

这也不是谁抛弃谁,就是这样的……

陈宏又想起他十二三岁的时候,那时候王力刚把贺仪带回去,他要在家里照顾贺仪,每天晚上还要做好一大家子的饭。

几个男人不在家还好,做点什么都没人挑。但要是大家都回来,他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那时候他怕那些人怕的腿都打哆嗦,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跟人打哈哈,学着他们的样子喝酒套近乎。

不要说对谁发脾气,更没指望着依赖过谁,不挨打他就很高兴了……

陈宏摁着太阳穴缓了缓。

贺仪就是个麻烦精,从小就事多,还喜欢任着性子胡来。

他说服自己去麦当劳买了份儿童套餐,刚点完单手机忽然响了——是杨主任打来的。

“晚上有时间吗?嗐,总部的几个领导下来检查……一会儿你跟我过去吧。”

陈宏只好退了那套儿童套餐,打车去厂子里。

厂子都是正常运行,领导来抽查不过是例行公事,好吃好喝的招待就行。

一行人参观完了直奔饭店。杨主任酒量不行,陈宏跟领导们一杯接着一杯。

吃完饭已经快十一点了,杨主任还张罗着要去唱歌,几个领导赶紧摆手:“不去了不去了,明天还有工作要做呢。”

陈宏打着哈哈把人送回车里。

晚上气温更凉,把几个领导们都送走,他也叫了个车。

回到车上才发现自己手机都没电了。

陈宏想着,胃里忽然一阵翻腾。

高度白酒后劲大,他喝得不少。司机开车不稳,晃了一路,那阵反胃的劲儿来回拉扯。

半夜月亮上飘过一团团的云层,轮廓遮遮掩掩。午夜气温骤降,陈宏的眼睛被冻得发凉。他意识有些飘,在楼下仰着头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自家亮着灯的小方块。

他暗骂了一声,赶紧上楼。

到家开灯,屋子收拾的很干净,桌子被擦得锃亮。

小孩在床上蜷成一个团,背对着门口。

陈宏刚缓了口气,酒劲就又上来了。他跑到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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