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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石,娘刚刚没给你丢脸吧?”她擦了擦泪。
言诉摇摇头,“没,刚刚娘把福家爷俩一顿骂,气得福老爷子脖子都粗了,真的厉害!”
童生试后不久,就要考秀才了。
言诉肚子里有不少学问打底,再加上胡秀才的辅导,一边轻松备考,一边教福叶怎样制作山茶霜和其他胭脂水粉。
不得不说,言诉选福叶这个合伙人选对了。
她如果生在现代,绝对是个一流的销售人才。
短短时间内,兄妹俩就靠售卖山茶霜赚了不少钱。
福叶在知县夫人的帮助下,更是打算盘一间胭脂铺,当老板娘。
“要开胭脂铺,种类就必须多而全,花钿,口脂,黛粉都要有,要把胭脂铺做好做大,你就得熟悉制作胭脂的全部流程,特别是挑选原材料,比如哪几种花草的汁液混合在一起调配出来效果更好,哪几种花草相克,用了会导致过敏,还有口脂的颜色也分为很多种,每一种红能衬托出不同的肤色,你在向顾客介绍时要确保客人涂了你的胭脂和口脂,变得更漂亮,才能吸引更多……”
言诉滔滔不绝把自己脑子里那些护肤和化妆的知识倾囊传授给福叶。
从未系统学习过相关知识的福叶越听眼睛越亮。
尽管自己近来售卖的山茶霜在县城掀起了一阵小小的热潮,但福叶在这方面的知识称得上乏善可陈。
她以为,制作胭脂不就是将几种花粉混合在一起,经过蒸或者煮把汁水浓缩。
可言诉的介绍让她大开眼界。
原来胭脂分为这么多种,女子平时往脸上涂的不仅仅能保护皮肤,提亮肤色,还有口脂,还有用黛粉画眉,额上还可以用花钿修饰。
每一种背后都有独特的知识和技巧。
销售小天才福叶听完之后,眼前出现的不是分门别类的脂粉,而是数不清的金钱和胭脂铺子。
如果她能把这些脂粉有关的知识全部学会,并制作出来,那她能挣多少钱啊。
她的胭脂铺说不定可以开到临县去。
“二石,你懂的东西好多啊,都是从古书上学来的吗?”福叶眼中闪烁着崇拜。
言诉喝了口水,点点头:“这些相关的知识我会把它们写下来,写成一本书,所以你得努力识字,不识字的话连账本都看不明白,当心被人糊弄。”
福叶学习能力很强,当言诉准备就绪,参加院试前,她已经把制作胭脂那套基本流程弄清楚,店铺也开张了。
考院试要前往府城,言诉得有一段时间不在,担心福家人到镇上欺负叶秀娘,便以让她给福叶帮忙的名义,搬到县城的胭脂铺住。
这家胭脂铺是言诉和福叶共同投资的,把前边店面连带后面的院子一起买下,足够她们二人住。
福叶背后有知县夫人做靠山,也不怕被附近的地痞欺负。
圆叶胭脂铺开张第一天,在知县夫人的宣传下,县里那些有头有脸人家的女眷早已得到风声,前来贺喜。
她们不光是看在知县夫人的面子上,最主要还是福叶卖的胭脂水粉太好用,这种名唤山茶霜的抹了之后皮肤好很多,痘痘也不见了,试问那些不缺钱的女眷们,谁不想来捧场呢。
圆叶胭脂铺新开张时,店里推出了不少新品。
特别是那些颜色不同的口脂,得到了女眷们一致喜爱。
她们对这些明明看起来都是红色,但涂在唇上后却能明显产生不同效果的口脂好奇极了。
“福叶,这些都是你堂兄从古书上看来的方子吗?涂在唇上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福叶以往卖的那些胭脂,女眷们都听说过来历。
虽然有极少数女子因为是男子制出来的胭脂,不愿意用,但大多数女子都是爱美的,本朝风气开明,她们对福叶那位既能制胭脂,还在读书上颇有天赋的堂兄十分好奇。
福叶摇摇头,笑道:“堂兄忙着读书,哪有时间制作这些胭脂,之前他是看我一个女子被赶出家门生活困难,故意找借口让我卖胭脂渡过难关,如今我已经能养活自己,堂兄就把制作方法传授给我,让我开了这家胭脂铺。”
“各位娘子夫人们今日在铺子里看到的所有脂粉,全都是我和大姐还有干娘亲手用花汁熬制而成,不掺任何铅粉。”
没错,福叶已经认叶秀娘做干娘了。
她以前是喊二婶的,但叶秀娘和福银山和离,听到“二婶”这个称呼难免膈应,于是两人一商量,就认了干亲。
圆叶胭脂铺开店三天,卖出的胭脂数量超出了福叶的想象。
以往买山茶霜的主要是知县夫人所在那个小圈子里有钱的女眷,但圆叶胭脂铺开张后,店铺的名声一传十十传百,普通家庭的女子也听说了。
圆叶胭脂虽然卖的比普通胭脂贵了点,但据说质量特别好,有保护皮肤的功效,能减少脸上长痘的频率。
口脂颜色好多种呢,涂在唇上特别好看。
只要兜里有余钱的女子,谁不想来一盒圆叶家的胭脂呢。
圆叶胭脂铺的名声打出去以后,老板娘福叶的身世也逐渐被众人知晓。
前段时间,鲁知县判了个案子,说石头村有个女子嫁给童生丈夫后,竟被婆婆逼着灌红花,接连打掉三个孩子,婆婆和丈夫甚至逼着她当牛做马,为自家挣钱。
后来女子不堪重负,逃了出来报官。
鲁知县经查证,革除那男子的童生之名,三年内不得参加考试。
听说事后,那女子家为了维系两家姻亲,要把女子的妹妹也嫁过去填火坑呢。
圆叶胭脂铺的老板娘,就是那女子的妹妹。
众人既唏嘘,又感慨世间竟有如此无耻的两家人。
幸好姐妹俩都逃出来了。
福长杰这阵子在家游手好闲的,有言诉做对比,他一个考了三次都没考中童生的人没少被爷奶和爹娘骂。
以前家里的农活从不让他负责,但现在福老爷子居然开始给他分配任务了。
不是下地施肥就是上山割猪草。
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福长杰弄得苦不堪言,这天他去放牛时,不知不觉走到邻村地界,一抬头看到卢书伦从村外走来。
想起自己这次童生试被卢书伦坑了,福长杰心里就来气,忍不住冷嘲热讽:“哟,这不是我们的卢童生吗?听说你读书这么多年,次次考秀才,次次考不中,不知道这次准备的如何?”
卢书伦两眼一瞥,冷哼一声:“福长杰,你还有心思说风凉话,我要是你,早就把家里那两个不知羞耻在县城抛头露面经商的姐妹给沉塘了。”
他刚从县城回来,圆叶胭脂铺在县城名声那么大,他自然也听说了。
作为一个读书人,卢书伦对脂粉事没有任何兴趣。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