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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但祝昊云一点都不信家里没钱,他总觉得祝有聪和冯梅不实诚,肯定把家里的钱藏着掖着,明面上祝冬至和祝梦说是为了供他读书而辍学,实际上还不是兄妹俩脑子笨,成绩差,念不下去。
还打着为他牺牲的幌子。
冯梅握着筷子的手颤了下,仿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继子:“你说什么,家里哪还有钱?”
祝昊云嗤笑一声:“别装了,我爸都说了,让你们供我读研,家里要是没钱他敢这么说?”
冯梅抖着嘴唇:“上个月冬至拿回来三千块,可你爸看病花光了,咱家现在所有现金加起来不足一千……”
她颤巍巍起身,蹒跚的走到床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摞零钱。
有五十的,二十的,零零散散加起来大概七八百块。
祝梦的婆家在镇上开卤肉店的,生意不错,一年到头总能赚个几万块钱。
眼下见娘家穷成这样,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恼恨大哥说出这样无情无义的话:“大哥,家里这几年供你上大学断断续续花了七八万,都是二哥和我一点点攒的,爸妈没有收入,哪还有余钱。”
言诉沉默着,坐在阴影里不着痕迹观察几个人的表情,没有错过祝昊云脸上一闪而逝的试探之意。
其实祝昊云冷不丁发难,原本也是想诈一诈继母,如果能诈出钱来,他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继母和弟妹。
现在见冯梅和祝梦哭得那么惨,仿佛祝家真的没钱一样,他游移的目光朝言诉看去。
言诉冷着脸面无表情,把咸菜拨进碗里大口大口吃着,无视了他。
想到祝家以后赚钱的主力是这个弟弟,祝昊云摸不透他的心思,便嘻嘻一笑,活跃气氛道:“梦梦哭什么,大哥跟梅姨开个玩笑而已,家里没钱我是知道的,你们放心,等我研究生毕业一定能找到年薪几十万的工作,到时候在城里买个大房子,把你们都接去享福,咱们一家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他转移话题的本领不差,祝梦听了,倒不敢奢望将来能靠祝昊云过上好日子,只求他少花点钱,不要再拖累二哥和母亲。
冯梅倒是有心想劝儿子别遵守祝有聪的遗愿,摆明了供祝昊云读书这事儿吃力不讨好。
可她也知道儿子是个遵守承诺的人,又向来崇拜大哥,未必肯听她的。
第二天清早,言诉刚醒来就听到外面传来祝梦和她丈夫穆荣昌的争吵声。
小两口结婚才一个月,祝梦就因祝有聪病逝在娘家住了半个月,她心疼母亲和哥哥将来生活变得更艰难,想多陪陪冯梅。
但穆荣昌家住在镇上,穆父穆母开了家卤肉店,在镇上也算小有名气,家里儿媳妇刚结婚就在娘家常住,难免会传出闲言碎语,穆荣昌来祝家喊了几次让祝梦回家,都被祝梦拒绝了。
“梦梦,我的假期快结束了,马上就要回酒店上班,你就不能回家多陪我两天吗?”
穆荣昌和祝梦是初中同学,在城里一家酒店当保安,祝梦却在镇上幼儿园代课,小两口聚少离多,穆荣昌难免比较粘着祝梦。
在原身的记忆里,穆荣昌对祝梦可谓情深义重,但因为种种原因,祝梦和公婆的关系出现了无法修补的裂痕,在祝梦生下女儿后依旧贴补娘家达到巅峰。
公婆一怒之下把祝梦和刚出生不久的孙女赶回了娘家。
穆荣昌得到消息后急着回家调解,路上出了意外,当场身亡。
从此,公婆恨毒了祝梦这对扫把星母女,而祝梦因丈夫去世受到刺激,精神出了问题,回到娘家后疯疯癫癫。
想到这里,言诉当机立断打开门出去,刚走近就听祝梦犹豫着对穆荣昌道:“可是我家里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妈心情不好,我想多陪陪她……”
其实穆家的条件不错,如果祝梦能够和婆家人一条心肯定会过得幸福。
但她是个孝顺的女儿,心疼母亲和二哥生活艰难,她自己吃住在婆家,就把每月的工资全省下来贴补娘家。
长此以往,穆荣昌虽然没意见,但公婆心里肯定不舒服。
双方矛盾也就越来越大。
说白了还是祝昊云这个白眼狼不做人,读研读博死命跟家里要钱,一副要挖空祝家全部家底的气势。
他拿钱拿得理直气壮,却要继母和弟妹省吃俭用,过得猪狗不如。
而且祝昊云心理阴暗,见不得冯梅和一双儿女过得好,只要有机会就往死里坑他们,前段时间祝梦结婚,他还当着公婆的面暗示祝梦,以后多回家照顾(贴补)爸妈,弄得公婆的脸当场就黑了。
原身死前的愿望之一就是希望妹妹幸福。
因此言诉走上前打断祝梦的话:“梦梦,家里这边没什么需要你操心的,我今天打算带咱妈进城买几件新衣服,玩两天,你跟妹夫也回去吧,小两口新婚燕尔,感情正浓,咱妈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俩亲密……”
说着说着,他嘴里的话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祝梦羞红了脸,举起手作势要打他:“二哥,你居然拿我开玩笑!”
穆荣昌却因为二舅子的话心情大好,见祝梦表情松动,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边走边喊:“谢谢二哥,下次回来请你喝酒!”
祝昊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吃早饭时没见着祝梦,随口问道:“梦梦呢。”
“梦梦回婆家了。”不等冯梅开口,言诉抢先道,“妈身体不适,我打算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大哥,虽然你考上了研究生,但离开学还有两个月,你都大学毕业了,假期打打临时工总没问题吧,虽说爸走前交代让我供你读书,但你也不能做个高分低能的废物,让村里人瞧不起。”
按理说以祝家这种条件,祝昊云在大学怎么着都该申请个助学金,做做勤工俭学之类的。
但他好面子,嫌丢脸,宁可花弟妹赚来的血汗钱,顺带供养亲妈,都不愿自己工作。
寒暑假回家,他每天也都呆在家看看书,发发呆,家务是绝不会做的,像个旧社会衣来伸手的少爷,需要别人伺候。
听到“高分低能的废物”几个字,祝昊云涨红了脸。
在村里,他一向为自己能考上重点大学而骄傲,放眼全村,有谁比他更优秀,成绩更好。
但言诉几句话戳破了他稀薄的自尊心。
“祝冬至,你敢骂我?”他愤愤摔了筷子,“村里谁敢瞧不起我?”
冯梅第一次见温文尔雅的继子表情扭曲,发这么大脾气,不知所措望着言诉。
言诉可不怕他,甚至冷笑道:“祝昊云,村里可不止出了你一个大学生,你挨家挨户问问,哪家的孩子像你一样,放假后好吃懒做,大学毕业了还赖在家里,等着弟弟供你继续读研,人家有手有脚的都会自己赚学费,哪像你游手好闲,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