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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爸这身体眼看就不行了,临走前必须叮嘱你,一定要供你大哥读完研究生, 这是咱老祝家光耀门楣的事,你可不能糊涂, 记住了吗?”
床上病入膏肓的中年男人死死盯着言诉,说完最后一句遗言,缓缓闭上眼,停止呼吸。
言诉一醒来,面对的就是这个情况。
耳边响起男女混杂的哭喊声, 吵得他头疼。
“老头子, 你怎么能丢下我们母子不管?”
“爸,你睁开眼看看我!”
“爸,你还没看到我成家立业,怎么能先走一步!”
……
混乱的局面让言诉刚好腾出功夫接收记忆。
这个世界的男主叫祝昊云,出生于沿海地区一个贫困山村,由于家里太穷, 祝昊云的亲妈郭香草在他三岁那年跟着村里的卖货郎跑了。
剩下他和父亲祝有聪相依为命, 不到一年时间,在亲戚介绍下, 祝有聪和邻村寡妇冯梅重新组成家庭。
婚后冯梅接连生下一男一女, 便是原身祝冬至和妹妹祝梦。
为了养活一大家子,身为父亲的祝有聪常年在工地上干重活累活,不到四十岁把身体弄垮了,贴进去不少医药费。
偏偏这一年祝昊云考上了重点大学, 家里拿不出学费生活费, 祝冬至不忍心看大哥失学, 更不忍心让父亲一心想要祝家出个读书人的愿望落空,便主动辍学,承担起外出打工供养大哥读书的重任。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文质彬彬的高学历大哥祝昊云是个心机深沉的白眼狼。
高智商让他从小就比同龄孩子更早熟敏感,继母冯梅刚嫁进祝家时,村里嫉妒的光棍汉就故意挑唆他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还说冯梅和祝有聪早就偷摸好上了,他亲妈郭香草不堪忍受丈夫的背叛才离家出走的。
幼小的祝昊云信以为真,将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仇恨父亲、继母和弟妹,觉得他们都是让自己家庭不幸的罪魁祸首。
祝有聪为给他攒学费累垮身体算什么,郭香草操持家务对他体贴关怀算什么,祝冬至和祝梦辍学供他读书又算什么,这都是他们欠他的。
谁让那对狗男女合伙逼走了他亲妈。
在大学里,祝昊云和近二十年未见的亲妈郭香草重新联系上了。
他心疼郭香草多年来被那对狗男女逼得有家不能回,在外孤苦无依,便一个劲儿拿钱贴补她。
祝昊云的钱都是祝冬至打工挣的,祝冬至年纪小,在工地靠力气能挣几个钱,每天节衣缩食省下来的工资都贴补给祝昊云了。
但祝昊云不知足,他觉得这是冯梅母子欠他和郭香草的,编出各种借口跟祝冬至要钱。
祝冬至一个初中毕业的毛头小子,懂什么读大学,还以为祝昊云跟他要的高额费用是大学里正常收费。
两年后,祝冬至因营养不良在工地上昏倒被送进医院,妹妹祝梦心疼他,也加入了打工赚钱供养祝昊云的行列。
祝昊云大学毕业后,祝冬至本以为能松口气了。
刚好祝梦和男友穆荣昌举办了婚礼,双喜临门,本想着能冲淡多年来一直压在祝家人头顶的阴霾。
不想祝昊云说自己考上了研究生,他要读研,研究生学费更贵,希望祝冬至能接着挣钱供他。
祝冬至还没来得及表态,病情加重的祝有聪就嗝屁了,临终前叮嘱他一定要供大哥读完研究生,给老祝家光宗耀祖。
因着父亲的遗愿,祝冬至再次当起老黄牛,拼了命挣钱。
谁知祝昊云研究生毕业又读博士,一年又一年,这条求学之路简直没有尽头。
等祝昊云终于学业有成,找了份好工作时,祝冬至已经累出了绝症。
祝梦也因常年贴补娘家婚姻不幸,丈夫意外死亡,她带着女儿住在娘家疯疯癫癫,精神出了问题。
年迈的冯梅既要照顾一双儿女,又要拉扯外孙女,一家人过得好不凄惨。
而事业有成的祝昊云娶了个城里独生女后,一脚踹开祝冬至母子。
他把亲妈郭香草接到家里奉养,相处时间久了,郭香草和他丧偶的岳父暗生情愫,一对老人在儿女的撮合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在冯梅哭着上门求他施舍点钱给祝冬至看病时,出来开门的却是保养得当的郭香草,郭香草告诉儿媳这是老家的穷亲戚,见祝昊云发达了就上门吸血,然后将人赶走了。
冯梅母子三人劳苦一生,却得了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祝冬至内心的怨气都要溢出天际了。
就有了言诉的到来。
言诉睁开眼,此时剧情正发展到祝昊云考上研究生,祝有聪叮嘱原身供大哥读书,然后去世的时间点。
扑在床前痛哭的三个人分别是,冯梅,祝昊云,以及刚结婚不久的祝梦。
由于祝昊云常年在外读书,冯梅和继子并不亲近,她哭完之后擦干眼泪,面带哀伤的对言诉道:“冬至,你到各家跑一趟,把本家亲戚找来,大伙一起商量下……”
说着说着,冯梅又哭得不能自已。
她年轻时失去第一任丈夫后守寡,后来嫁给祝有聪,日子虽然过得苦了点,但夫妻俩相互扶持,也算有滋有味。
现在祝有聪去世,她心里就跟被人剜掉一块肉似的,生疼生疼。
言诉点头答应下来,临走前瞥了眼祝昊云。
就见他脸上虽然哭得哀戚,但只是干嚎没有眼泪。
那副撕心裂肺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可他演技太好,装了这么多年,骗住了所有人。
言诉出了祝家大门,没像冯梅吩咐的那样去找本家亲戚,反而朝小卖店走去。
这家小卖店代卖彩票,剧情里祝有聪去世后原身伤心过度,途径小卖店时突发奇想买了注彩票,然后中了五万奖金。
原身本想着其中两万给祝梦补做嫁妆,剩下的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谁知祝昊云知道后,声称研究生导师提前联系了他,有个很重要的项目让他参加,但前提是必须得交五万块钱。
这是零七年,信息还不太发达,原身又不了解研究生究竟是干嘛的,信了大哥的话,把这笔钱交给他。
然后就如同泥牛入海,没了音信。
等祝有聪正式开学后,再次向他索要学费。
原身把那注彩票的号码记得十分牢固,言诉进店以后,毫不犹豫买了下来。
然后装出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去各家通知亲戚。
因为家里穷,祝有聪的后事办的极其简约。
结束后那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灯光下寂寥的吃着晚餐,祝昊云突然道:“父亲临走前应该留有积蓄,梅姨,你是不是该把家里的存折拿出来让我看看,然后我们兄妹几个分了。”
虽然祝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