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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她像摔在了一团棉花上。
当母亲的见孩子摔了,担心地将她扶起,女童却笑嘻嘻把一直护在手里的兔子灯提了出来:“嘿嘿,娘,兔子灯好看。”
她娘这才松了口气,宝贝地牵起女儿的手,再重新往前走去。
段月白见了,笑道:“师兄还是好心肠。”
“多管闲事罢了。”序临摇摇头。
往上看去,皎月却被乌云遮住了,只露出一个明亮的边来,段月白眯着眼睛看了看,语气中多少有些遗憾:“看不见月亮。”
“都说‘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看不见也是正常。”序临饮尽桂花酿,也有些惆怅。
他没说,可段月白却看出了他因何惆怅,直言道:“不知道楚天阔和雪盏那臭猫妖这阵子在干什么,大过节的,也不想着回家。”
“前两天传信过来,说是在玉龙雪山发现了雪莲,这两天正等着开花。”序临道。
“我看他们就是想自己出去玩,把我们扔在这里看家罢了。”段月白扁扁嘴:“要我看雪盏这猫妖也是怪不要脸的,硬是赖在紫霄派不走,搞得好像她也是我紫霄派弟子似的。”
“她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天阔天天担心她的性命,趁现在还有时间,多出去游历游历也是好的。”序临不置可否,目光望向远方,轻声说道:“不过,要是……”
还不等他说完,段月白接道:“诶,师兄,我听说最近太一门发展还不错,云夙鸢收了几个天资不错的小徒弟,含之也能教授剑法了,那些新入门的弟子对他都很是景仰呢。不过要说起云夙鸢,我还真是有点佩服她。”
“怎么?这世上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其他佩服的人?你发现她有何过人之处?说来听听。”序临觉得他一脸服气的表情很有意思。
“还真让你说着了。”段月白挠了挠头,又露出那种不太好意思的表情:“我发现她很有韧性,虽遇挫折万千,可从不抱怨,只是想办法解决。且她心中大爱,却总有一块地方保存着属于自己的情感,我觉着这很难能可贵。
“换做是我,若让我在爱世人与爱人中间选,我嘛……”段月白的爱意像是蜜糖一样从眼角倾斜出去,顺着在空中交接的目光,一直淌进宋序临的心里:“我定是要选你的。”
序临轻易就让他将话题带了过去,嗤笑道:“好好,在下不胜荣幸。沈翳呢?最近有他的消息吗?”
“嗯……有是有的,他的情况你也知道,被骗了那么久,沈翳先是断了双手灵脉,后又情场失意,师父师妹都被封印在玄黓当中再不见踪影……是人都会备受打击。”段月白道:“他最近振作起来许多了,云夙鸢协助他管理奇木岛,帮他分担了许多。
“总的来说差不多还是老样子……不过……”段月白喝了一口酒,笑嘻嘻地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跟我还要卖关子。”序临的好奇心被他吊了起来,忙问道。
“不过,这些情况近期可能要有所转变。”段月白说道:“青城剑派那个掌门你还记得吗?”
他招招手,贴在序临耳根说:“就是那个替代解云楼当上掌门的人,他最近在疯狂追求云夙鸢,传言……沈翳他啊,有点坐不住了。”
“云夙鸢喜欢他这么多年,全修真界都知道,他一直没有回应,现在才坐不住,会不会晚了点?”序临深感震惊,他到现在也忘不了当年沈翳深受打击痛不欲生的惨样,也曾想提醒他珍惜眼前人。
可异位而处,序临不觉得自己会比沈翳更有能力走出困境,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段月白道:“晚不晚我不知道,可若我是云夙鸢,我定不会吃这回头草。沈翳再好,云夙鸢几十年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却就是不表态,难道非要出现一个别的男人和他争一争,他才能意识到自己的真心吗?若是真的喜欢,早就难以克制。”
序临没有多说,率先起身:“我们去外面逛逛吧,我隐约看到有人在水边放莲花灯。”
段月白翻手一算,脸上浮现一抹老神在在的笑:“好,时间正合适。”
两人信步走下楼,刚出门时,只听路人喊道:“看!有个人坠楼了!”
段月白与序临二人抬头,正看见有个白发苍苍的人影从天而降,眼瞅着脖颈着地,就要将自己摔成两节!
怎料段月白不慌不忙,翻手一弹,一道灵力便像清风,将那白发人影包裹,轻轻将他放在地上,仔细一看,才瞧出是个老头。
他差点摔死,心有余悸,缩成一团正瑟瑟发抖。
周遭已经聚集了一群人,看热闹的人群中有道声音:“诶,这不是齐秀才吗?”
“什么秀才,今天上午秋闱发榜,人家已经是举人了!”
有年纪与齐秀才接近的老婆婆语重心长道:“老齐啊老齐,你说你多大岁数了,吃酒也不知小心着些,你差点从楼上摔下来啊,是这位修士将你救下的,还不快谢谢人家!”
齐秀才闻言,忙冲着段月白磕头,段月白将他扶起:“别这么客气。”
等看热闹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段月白才笑出声来,对那老头道:“秀才,你不看看我是谁?”
段月白五感钝化之后,不知怎么,无法化成少年模样,这么多年来以真身示人,倒也习惯了。本就都是他的样貌,只是现在比以前要成熟英朗一些,若是熟人相见,定还会是认识的。
年过古稀的老人已经老眼昏花,他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望向段月白,似乎想在对方脸上辨认出一位故人。
突然,齐秀才眼睛一亮,整个人更剧烈地颤抖起来,颤颤巍巍用手指着段月白,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你是!”
段月白大笑三声,将齐秀才脆弱的身板扶正:“我的卦,还算准吧?”
他说完,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序临轻笑一声,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两人御剑在云端相遇,身后是浑圆硕大的月亮。
“说你什么才好,这样记仇,还如此贪玩,五十多年前的事情如今还都记得。”序临牵起他的手,说道:“可别将齐秀才吓出什么毛病来,都那么大岁数了。”
“谁让他当年说我是妖女。”段月白大仇得报,十分畅快。
“我说怎么好端端待在紫霄派,今天突然想下界逛逛了,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提起“卦”,序临又不可抑制地想起唐沛凝来,方才被段月白岔开的话题中,他也是在想起这个师妹。
多少年了,他总记起当年唐沛凝与段月白给他安排的“回家路线”,无比悔恨没能带她回琴川过年,也没能让她看看琴川的烟花。
正想到此处,一颗烟花在天边炸开,爆炸声让序临失神。
琴川的烟火还在大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