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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影。”段月白使劲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真是磨人。”
“‘蜃影’又是什么?”这又是宋潮青没听过的,但他有预感,定是跟“红玉”类似,是 “妖典”中出现过的东西。
段月白左右摇晃着那只没受伤的手臂,前头那老丈也随他一样,用同侧手臂来回来去挥着,就连动作幅度也没有分毫改变。
“蜃影就是影子,可这道影子又不是太阳照射而成的真实影子,乃是一道妖影,永远与我们保持一致,没什么危害,一般用来指路,只是小把戏。”段月白轻声说。
宋潮青一歪头,开始学段月白,左右、左右交替地踢起腿来。
可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前头那老人,他一面得与段月白一般摆手,一面又得像宋潮青一样踢腿。
好好的一个老头,身影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一会儿扭曲一会儿舒展,一时忙得不亦乐乎。由“鬼魂”带来的森然之感一下消失了,反而产生了另一种人体极限扭曲带来的别样惊悚……
其二者之惊悚程度一时难分伯仲,还是段月白先玩儿累了:“行了行了,幼不幼稚,看把老头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还不是你先开始的……”宋潮青也停下了,“既然只是小把戏,你为何又说它磨人呢?”
段月白叹了口气:“因为你必须要到蜃影给你指路的地方去,不能走回头路。”
作者有话说:
哦对,我昨天在作话里忘记说了。
兔年竟然杀死了兔兔,这是一个无辜的巧合。。
对兔兔说对不起……
第46章 “掌门”
“那我想知道,它是影子,我们干嘛它干嘛,对么?”宋潮青指指那个呆呆不动的老头。
“对。”
“蜃影的作用是指路,对么?”宋潮青又问。
“正是。”
“哦。”宋潮青摩挲着下巴,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突然转过头来,问:“我们不动,蜃影也不动,它怎么指路?嗯?你糊弄鬼呢?”
段月白瞪了他一眼:“啧啧啧……说你是傻子,你就是不聪明,看你那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蜃影最开始不是用来指路的,相反,是用来藏东西的。
“蜃影的内核是妖的一缕真元,外面是人形的障眼法,妖精经常用这个法子藏一些宝贝,防止凡人偷盗。只要妖元在,蜃影就会一直引导小偷跟上,永不停息,小偷要么跟在影子后面累死,要么受不了永不消失的幻象而疯癫,这样一来,宝贝就安全了。
“可你仔细想想,蜃影既然能够带着小偷完美避开所有可能藏宝的地方,那是不是正好说明……其实影子是知道宝贝在哪儿的?”
宋潮青紧盯着老人的背影,目光像是要将他后脑勺烫出一个大洞,而他也确实正有此意。他运灵力于双眼,想借此看清身影中的妖元。
结果是……他的灵力太盛,差点把眼睛烧干了。可别说妖元,那老头连头发丝也没被他看透一根。无奈之下,宋潮青只能认栽,从心里承认,这些妖精的事情,确实得交给一些妖精才能解决:“你说得是很对,可我们怎么才能……”
段月白老神在在地说道:“既然是法术,那自然有解法。找到身蜃影当中的妖元,它就不再是傀儡,就能变成能够指路的帮手了。而这个法术的解法也尤其简单,只是……”
“你别卖关子了,时间紧迫。”宋潮青催促道。
也不知道沈翳与云夙鸢俩人找人找得怎么样,苏巢在太一门看家护院也让人大为不安,宋潮青本性中那个好操心的性子正在与“混吃等死”的假象斗法,甚至有不死不休之势。
“想要解开蜃影,只需一根银针,一团红线。以红线穿针,再将银针没入蜃影脑户之中,它就会带我们走到藏宝地了。”段月白为难地说:“我说它磨人,并非因为它是个多么厉害的术法。而是想要破它,我们既没有银针,也没有红线。”
这倒也是,有哪个心怀天下的神仙,出门之时能够特意在身上揣两根针?又有哪位斩妖除魔的少侠女侠,在外头与妖魔鬼怪周旋之时,能够在行囊里翻出一团红线?
段月白眉头紧锁,可一边的宋潮青却轻笑出声了:“这有什么可愁的。昨晚七曜使的银丝呢?”
七曜整背着状似干尸的元虎,被点到名字后与主人对视了一眼,段月白没说话,算是默许,它老大不愿意地缓慢地挤出一条灵力银丝,轻盈地落入主人手中,七曜还颇为懂事地将银丝缠作一团。
段月白将那线头交到宋潮青之手:“你想干嘛?”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宋潮青将灵丝放于右手,合上掌心,左手拽住了灵丝的一头,猛地一拉——
灵丝状柔,可对于肉体凡胎来说比刀刃还要锋利,登时就将宋潮青的手心划出了一道口子,被左手拉出来的灵丝浸了血,银色不再。
宋潮青又将那灵丝的一头交还给段月白,笑嘻嘻道:“银针,红线,齐活了。”
“你他娘的有毛病吧!”段月白抬起那只不残废的手就想抽他!
宋潮青的右手掌心仍在浸润着剩下的灵丝,他扎巴扎把眼睛,无辜道:“我这不也是为了解决问题而光荣献身么。”
“解决你大爷了!你这招要是有用,以前困在蜃影之中的那些人早就用了,还用的着枉死么?宋潮青,你的脑子呢!”段月白气得连胳膊都不疼了,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想打人泄愤,偏那个缺心眼儿的手还正在流血,哆哆嗦嗦可怜兮兮的,让人下不去手。
真是烦死了!、
而宋潮青依旧嬉皮笑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信我的,定会管用。”
“定会管用,定会管用,定那么管用让定来,你多管什么闲事儿!”段月白懒得看他那副谄媚的模样,干脆别过脸去:“它要是不管用,我就把你杀了扔在西风坡,你跟元虎他爹到阴曹地府底下作伴去吧!”
宋潮青胸有成竹,笑而不语。
稀奇的是,段月白将“银针红线”掷向老人脑户,那老人竟然像冰雪一样化了,变成一只小黑猫,仔细一看,“红线”正缠在黑猫脖颈上。
它耸了耸娇小柔软的身子,对身后“喵”了一声,昂首挺胸、像模像样地在前头带起路来了。
段月白眉心紧缩一下,与宋潮青换了个眼色,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黑猫尾尖的一点白上,几乎异口同声——
“是它!”
***
见到蜃影融化的人不只有宋、段二人,正在孟津城中的云夙鸢与沈翳二人,方才也经历了这一幕。那枚银质簪花如今正戴在猫儿的脖子上——她竟瞎猫碰上死耗子解了蜃影!
云夙鸢给吓了一跳,沈翳适时搀了一下,她才没摔了。可周围商贩、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