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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镜中的他。
莫林闭眼缓了缓，咬牙切齿地说：“你吓到我了！”
西泽尔挑了挑眉，走出卫生间，摘掉夸张的獠牙说：“我早就说过不要这个假牙，别画这个鬼妆造，又丑又假。”
他微微张开嘴，莫林肉眼可见他两侧的犬齿正变长变尖，抵着薄下唇，看起来可以轻易割破任何东西，“直接这样不行吗？”
“就是因为你看起来太真，才更要假一点。”
莫林拧紧眉，见他颇有兴致地展示牙齿，居然可以伸缩自如，不知道拔了会不会重长。
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西泽尔的尖牙。
不安分的牙齿突然定住了。
莫林抬眼，对上西泽尔阴恻恻的眼神，他细声细气地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触感。”
“你对这个感兴趣？”
“我已经没兴趣了。”
莫林听见门外传来郎飞的声音，似乎在喊他吃饭，他快步往门口走，还没碰上门把，一股外力使他贴在门板上不可动弹，莫林不受控制地仰起头，露出白皙的脖子。
西泽尔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住，伸出手一上一下地摩挲他的颈项，好像在感知莫林的脉搏。他无声地抚摸片刻，意识到莫林虽在克制呼吸幅度，但心跳无法掩饰地变快，西泽尔觉得手像放在火上烤。
而莫林认为自己更像是架在炉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吸血鬼倾身向前，没有呼吸，没有体温，只有一条舌头不断在他的肌肤留下湿意，提醒他要被宰了。
“这周的血……我已经交过了。”莫林声音发抖。
“哦。”
西泽尔继续舔，就像打针前护士擦碘伏消毒，莫林感觉脖子已经很湿了。
——“小莫，还没好吗？”郎飞锲而不舍地呼唤他。
莫林偏过头，不经意间与西泽尔的脸颊相贴，是和他天差地别的体温，他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西泽老师，再忍忍吧，我一会还要拍戏。”
——“小莫，你还好吗？”郎飞关切地问。
西泽尔抬起头，与莫林四目相对，莫林发现他眼里噙着笑，露出的獠牙洁白刺眼。他抬手按着门说：“小莫，叫你的狗狗忍一忍，不要闯进来。”
话音刚落，一阵剧痛席卷而来，将莫林覆没，他张大嘴，却发不出声。世界进入静止模式，连自身的呼吸都无法感知。
唯一流动的，是体内的血液。他的血液没有为他送氧，而且谄媚往外流，去讨好一具冰冷的尸体。
莫林看见半空中的纤尘一沉一浮，和他的意识一同坠入地里。
十分钟后，郎飞看见房门总算开了，出来的不是莫林，是他反感的西泽尔·凯普·冯·亚历桑德拉·默多克。
他顿了顿，想推开门找莫林，不想西泽尔堵住他说：“莫林说他很累，要睡一下。”
西泽尔关上门，郎飞从门缝中窥见沙发椅上躺着一个人，盖着淡蓝色的毯子。
第05章 粉红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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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进行了半个月，不算上开会时间，剧组每天工作十小时，大家都疲了。
这天下午四点，郎飞监督完最后一个镜头，看了眼手表，站起身说：“所有人辛苦了，今天提早收工，晚上好好休息！”
众人如蒙大赦。
郎飞简单收拾完东西，着急离开片场。莫林看他行色匆匆，便问：“阿飞，要去哪，不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我赶着回家一趟，”郎飞露出一口白牙，“放心吧，明早我不会迟到的。”
郎飞说完，很快就没了人影。
难得下早班，莫林想好好泡一下澡缓解疲劳，他调试好水温躺进浴缸，翻看明天的剧本。
浴室里弥漫着洗发香波的气味，镜面起了雾，水洇在书页上，墨水笔写的标注很快晕开，如一片浓云，让人看不清。莫林放下本子，观察浴缸内绵密的泡沫，很久才眨一次眼，在宁静的空间里，脑袋不由自主进入放空状态。
泡沫缓慢四散，露出下面的清水，水中有莫林的倒影，他看见水底形成反常的漩涡，漩涡由内向外涌出红色液体，一眨眼时间，清水已经变得深红可怖，像一缸鲜血，将他的肉身和倒影统统浸没了。
叩叩——
莫林猛然惊醒，坐直身，看见西泽尔倚在门边打量他。莫林下意识想起立，意识到全身赤裸，于是泡回水里。
“敲门你不应，只好进来了。”西泽尔说。
莫林只露出一颗头：“什么事？”
“吃饭。”
“嗯。”
西泽尔有完美主义倾向，无法忍受自己做的料理错过最佳品尝时间，变得口感不佳。他抱着臂，略微不满道：“你快点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莫林怒道：“那你出去啊！”
吸血鬼离开后，莫林摸摸脖子，皮肤光滑，没有伤口，他松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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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西泽尔投影了一部吸血鬼题材的电影。
莫林削着梨，忽闻一阵悲壮的嗥鸣，他吓了一跳，望向屏幕，电影正演到男女主初遇，显然不是声音来源。他问西泽尔：“你有听到什么吗？”
西泽尔拉开窗帘观察四周，似笑非笑地说：“都说满月的时候人的心情容易亢奋，有些野兽也忍不住狂犬病发作。”
“这里也有野兽？”
“这里还有吸血鬼，有什么奇怪的。”西泽尔拉上窗帘。
“那你要关紧门窗，别让它跑进来。”
西泽尔坐回沙发，满不在乎地说：“进来正好给我补充血库。”
莫林悄悄立起睡衣领子，如果要和西泽尔长期生活，围巾一定会成为一年四季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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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瞄见电影里的男主角闻到女主的气息后异常亢奋，莫林腹诽着，看来吸血鬼不过只是嘴上的王者，行动上的野兽，西泽尔哪来的优越感嘲笑同行狂犬病发作，他自己还不是碰一下牙就原形毕露了。
“假。”西泽尔突然说。
莫林夹起尾巴看他。
西泽尔讥诮地说：“吸血鬼不会随地发情，除非是刚刚转化的小鬼，这个编剧想当然地写主角，没经过考究。”
莫林脱口而出：“吸血鬼还分三六九等。”
他说完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西泽尔会误解他的意思，抬头一看，果然对上吸血鬼淡漠的目光。莫林握刀的手抖了抖，水果刀在指尖划出一道伤口，血珠流到水果上，雪白剔透的果肉变成粉红色。
像一颗发情的水果。
莫林发现西泽尔在看他的伤口，他悄然缩回手，手腕突然被对方攥住！
莫林干笑两声：“西泽老师，我自己处理就行。”
这么一点血，西泽尔倒没有脱离控制，单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