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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导致林南青也忘记了这是在怎样一个大庭广众的场合下，便顺其自然地为对方整理衣领，一边回答：
“可以请假的。”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愿意请假陪你过这个特殊的日子。
成北笑，身边都是同学，他没办法抬手揉揉对方的卷发，只能给对方解释道：
“不用了，我今天晚点回去，和他们吃饭。”
他指了指身后那些嬉笑打闹成一团的朋友。
等林南青走后，成北的朋友找过来，问道：
“走啊北子，去吃饭，晚上喝点儿？”
“不了，过两天再约。”
林南青踩着月色回家的时候，刚到楼下就看见房内的灯亮着，还以为是少年已经吃完饭回来了，想必喝了不少酒，又要难受了。
于是转身便去小区的水果店买了点橙子，想了想，又去了趟超市买了排骨和酸奶，准备明天早晨给对方煨点排骨汤喝。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便是花香，触目可及皆是玫瑰，成北正背对着门口蹲在吧台那里点蜡烛，听到开门声，转身回头。
“老师，你......你怎么回来了？”
言语之间是少有的不知所措。
“提前下班想给你弄点吃的。”
林南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一边不放心一样又去看了眼门牌号，然后磕磕绊绊地问道：
“你......你这是......”
被正主撞见了准备表白的现场，手里的蜡烛蜡油滴落在脚背上，烫得成北猛的站了起来。群_洱彡(〇流'久-洱彡久流;
莽撞的少年此刻全凭一股冲动做事，他抱起手边的一大捧红玫瑰，跑到门口还没摆明白的蜡烛和玫瑰旁边，开口道：
“林南青，我毕业了，现在我不再是你的学生了，所以也不想只是主人，我站在与你并肩的社会身份上，表达我的对你感情，不是学生对老师的崇拜，不是主人对小狗的爱护，是我，喜欢你，想要追求你。”
林南青手里还拎着准备给他煮醒酒汤和明天煨鸡汤的材料，整个人都被他这一番话吓得傻站在门口，半晌才点了点头，说出口的话却气得成北恨不得把他当场抽一顿：
“我现在可以进屋了吗？”
购物袋勒得他手疼。
成北想了好久才憋出的自己觉得既精炼又能准确概括自己想要表达的心意的话，怎么可能被林南青这么容易就懵过去，他听到这话，反而向前一步，将林南青挡在了门外，说道：
“点头是什么意思，说清楚是同意做我男朋友，还是同意我追求你？”
刚正经两句又回归无赖本性的成北终于让林南青找回了些熟悉感和真实感，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玫瑰花，磕磕绊绊地回答道：
“男……男朋友。”
第45章 Lin
成北听他说完这句话，眼睛亮了起来急急忙忙将人迎进屋子，一边跟在林南青身后一边说：
“老师，你可不能后悔。”
林南青把花放在桌子上，绕过地上摆放的并不漂亮的花和蜡烛，点了点头。成北却犹嫌不够，刚表白完就一边摸着对方屁股一边威胁人家：
“你要是后悔我就把你拴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
却不料林南青转过身，一脸严肃地跟他再次承诺道：
“小北，我不后悔。”
再赤裸一点的表白话他说不出口，但他乐于接受成北带给他的所有关系，主奴也好，恋人也罢。
只要是对方给的，他都接受。
他从来没有动过心，伟大或平淡的爱情在他的记忆里不过都是历史书上一笔带过的故事，不是他的授课重点，也从来不是他人生的重点。
那些故事里有生死相随，有默默守候，也有曾经沧海。
他不知道那具体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他却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对成北，总是不同的。
并不完全是出于sub对dom的顺从，换句话说，他完全心甘情愿。
情愿给那个本该不及格的人及格。
情愿受那个人的影响导致自己冲动出柜。
情愿被他调教，和他上床......
甚至第一次在酒店里他没有摁下那个离开的门把手也情愿。
总之，从和成北定下那场荒诞的主奴游戏开始，他的人生就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他变得不再像他。
有人关注他，听他说小时候的那些委屈，在他需要的时候接他回家以至于他不用再面对那些长夜，而那个人也同样需要他。
他不再是他一个人。
他时常觉得，世事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兽，白天是他和巨兽你追我赶的漫无目的的荒原，黑夜是巨兽拖着他走进的冰冷潭水。
孤独时常压迫着他。
于是他才觉得自己像一个小狗，小狗也是因为害怕孤独才会对人永不疲倦地摇尾巴的吧。
可是他又没有小狗勇敢，所幸唯一一次冲人摇起了尾巴，就碰见了成北。
林南青答完话才想起放在门口的东西，又急急忙忙去取，然后存放进冰箱里。
打开冰箱门，他便看到了俗套的电影情节，各样的花塞满了冰箱。
“怎么样，老师，喜欢吗？”
成北从后面拥住他，颇为自信地问道。
“谢谢小北，我很喜欢。”
林南青先是哄孩子似的道谢，并且转头吻了吻对方的侧脸，然后毫不留情地说回了正事：
“冰箱里原来的东西呢？”
“我新买的这些肉怎么办？放哪儿？”
成北看着地位陡然升高，身份平等，挺直腰板，竟然敢和他大声说话的老师，心里盘算着晚上怎么算账，嘴上乖巧答道：
“在新冰箱里。”
林南青听到这话，环顾一周：
“新冰箱呢？”
“我为了给你惊喜，放......放卧室了。”
林南青被少年浪漫又笨拙的表白方式搞得无奈，拎起袋子又往卧室走。
打开卧室门，终于见不到满地的鲜花，却看到了满地的礼物盒。
“还没来得及藏起来，你就回来了。”
成北看着有几个还没包好的礼物，一边解释一边催促：
“要不老师你就在这儿拆了吧。”
说实话，林南青在任教之前，几乎没有收到过什么像样的礼物，小时候生日最开心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表哥会把自己的玩具车给他玩一会儿，此刻看到这么多送给自己东西，反倒没有了刚刚在客厅时候的镇静。
他拆礼物的手不可避免地轻微颤抖起来。
林南青用得上的鞋、领带、手表、香水、衣服，林南青用不上的摆件、墨镜......一件件拆下去，直到他从一个扁平的礼物盒里拿出了房产证，他还以为那是本书来着。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大概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清清楚楚地拒绝成北，没想到少年不仅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和他说：
“老师要是不好意思收的话，把你房子也加上我名儿就行了，这样更像一家人。”
“我......”
林南青又要反驳，被成北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