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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方向走。他不想再留在这里了,这里的一切都让他窒息。
身后传来程泊寒的怒吼:“你去哪里!”
“回家。”
文乐知已经走到玄关,拖鞋也掉了一只。他弯腰从鞋柜里拿球鞋,手抖得连鞋带都系不好。
“你敢走一步试试 !”
“我不是你的奴隶!”文乐知情绪也被激了起来,他为人处世是佛了些、随意了些,但并不是没脾气,“我有自由。”
如果文乐知不是处在激动的情绪中,一定能听出来程泊寒的不对劲——他真正发怒的时候,从不形于色。
越冷静,越危险。
第28章 劫难
文乐知没来得及把鞋子穿上,就被程泊寒箍住腰和脖子,很轻易地拖进卧室。
程泊寒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的西装,将只穿着T恤短裤的文乐知压进床里,只几下,就把T恤撕了,露出单薄莹白的肩,连着细瘦的脖子。
文乐知在突然而至的遽变中没有缓过神,有点被吓着一样僵直了身体,任由程泊寒动作。
但随后,身体开始出现一种本能的应激。眼睫在极度恐惧和慌乱中极速颤动,通红的眼底泛着泪光,嘴唇紧紧抿着,两只手试图阻止压在他身上作恶的程泊寒。
身体总是先于意识知道害怕。从最开始到现在,积攒了太久却没有得到妥善消化的恐惧和迷茫终于崩溃,在程泊寒的压制和暴怒之下,文乐知终于顶不住了。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是喉咙里的哭腔压不住。
他不是傻白甜,但却是一个娇贵的、从未吃过苦的乖孩子。和程泊寒结婚之前,连摔一跤蹭破块皮,都要被家里人心疼半天。
他也想好好地经营婚姻,好好地和程泊寒在一起。无论他们的开始多么恶劣,多么委屈,文乐知都告诉自己,既然在一起了,他就有责任、有义务,好好经营这段婚姻。他甚至刚刚明确了自己的感情:他对程泊寒,是有喜欢的。
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做好。
但有些事不是他想就可以的。正常交友不可以,不回家不可以,被同学表白不可以,被陌生人问路也不可以,在很多合理范围内的事情,程泊寒给出了很多很多个不可以。
文乐知嗓子里发出一种很小声但却痛苦到极致的嘶鸣。
像是一道惊雷劈在耳边。程泊寒听到了,很快停了手。
他的膝盖还压在文乐知腿上,一只手按住文乐知肩膀,像一只从高处俯冲下来的鹰,利爪穿透了兔子的血肉,看着猎物在自己身下奄奄一息。
文乐知仰面躺着,满脸的泪,面色是不正常的白,全身肌肉僵着不能动弹。等程泊寒停下来,能清晰听到凌乱的被褥里传来窸窣声——文乐知在发抖。
安静下来的房间内,两个人还是原来的姿势,大概维持了几十秒,或者更长的时间,程泊寒猛地从文乐知身上起来。
他精力不太能集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控到这种程度,文乐知的泪脸像一把刀,捅进他愤怒的心脏里,让他短暂地清醒过来。
他从床上下来,踉跄了一步,但很快站稳了,又回头看一眼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文乐知,转身往门外走。
一阵手机铃声却在此时响起来。
后来很久之后,程泊寒想起这一天,觉得有很多东西是命中注定。这一天注定是文乐知的劫难。
也是他程泊寒的。
手机扔在门口的一张矮柜上,程泊寒拿起来看了一眼,随手按开了免提。
“乐知,”是谢辞的声音,有些着急,音量也高,“你想好了吗?离婚协议书我让律师再调整几项条款,一会儿发给你电子版,你再看看。”
说到这里,谢辞顿了顿,没有发现电话另一端不同寻常的安静和诡异,低声喊文乐知的名字,带着一点点诱哄:“别再犹豫了,也别怕他会找你麻烦,你只管签字就可以,剩下的事——”
“剩下的事,你担着?”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截断了谢辞的话。
文乐知躺在床上,无声地张了张嘴,他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
从谢辞电话打进来,他就想爬起来,但方才极度恐惧下的应激反应余威仍在,他找不到一个着力点,可以让身体听从大脑指挥。
程泊寒回头看了一眼文乐知,那表情说不上来,不是恼怒,不是震惊,然后扯了个笑,肌肉牵动着神经,眼底有一道凶残的光一闪而过。
太快了。但文乐知看到了。
程泊寒看着手机上亮着的名字,仿佛对着的是谢辞本人的脸。他没挂电话,毫不留情拆穿谢辞:“你要是担得住,就不用偷偷摸摸见文乐知了,也不用躲在手机里教唆他和我离婚。”
“程泊寒!你!”谢辞压着怒气,问他,“乐知呢?你为什么会接他电话?他在哪里?”
“在哪里?”程泊寒再次折回到床边,看着已经僵掉的人,扣电话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当然是在我床上。”
嘶啦一声,原本已经残破的T恤彻底被撕成两半。程泊寒面色乌沉,冷静地、有条不紊地将眼前的障碍一点点剔除,衣服、被褥、极力反抗的双手。
但还是有些东西太碍眼,比如文乐知淌满眼泪的脸,和惊惧之下已经开始涣散的瞳仁。
程泊寒大概不想看到这张脸,于是将他翻过去,一只手压制着他后背,极端愤怒之下依然腾出来一丝理智,另一只手去抽屉里拿润*滑。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他潜意识里也不想文乐知受伤。
但那怎么可能!
从他扔了电话重新返回的那一刻,或者从他进门之后西装都来不及脱就兴师问罪的那一刻,甚至更早,从他带走文乐知将他关了一周逼他同意结婚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伤害他。
冰凉的膏体胡乱地涂了满手,又随便抹了几下到文乐知后面。
文乐知的脸被压进床褥,已经看不出任何反抗的迹象,紧紧绷起的后背和喉咙里不断发出的闷哼,证明他仍清醒着。
程泊寒不带丝毫犹豫地冲进来时,文乐知惨叫了一声。
在极度糟糕的情绪中,程泊寒有刹那的晃神。那声音他很久之前听过——像是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小狗,有一次被几个表兄弟恶作剧,拿一块石头敲断了小腿发出的惨叫。
如今,他也成了作恶者中的一员。
在那糟糕又冰冷的前半生里,程泊寒把接收到的很多的恶吸收进骨髓,融进血液,然后发酵、加工,打上“程泊寒”的烙印,再一点不剩地输出。他给世间万物贴了标签,用自己的价值观进行量化、交换,以此来决定以恶制恶还是量入为出。
唯独对文乐知,他把仅剩的那点温情都给了他,并且意外得到了高额回报。除却一开始的威胁禁锢不谈,他后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