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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程泊寒虽然和平常一样沉默,但看得出来是开心的,这个时候和他说自己要去外地学习的事,他应该不会生气吧。文乐知乐观地想。
事实上,在一个小时后,文乐知就知道他过于乐观了。
他们吃完饭,程泊寒没再让文乐知收拾,说明天陈姨过来会处理:“你去洗个澡吧,今天也累了。”
文乐知忙活了一下午确实出了一身汗,当下也忘了要去把礼物拿给程泊寒,便答应一声,去了卫生间。等他洗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不过转念一想,不急,等一会儿再把腕表给程泊寒也一样。
洗完澡出来,客厅里没见到人,文乐知拿条毛巾边擦头发边找人,果然在自己书房里看到站在书桌前的程泊寒。
“泊寒哥,礼物要别人送哦,自己翻到不算。”文乐知脸上有笑意,慢慢走过来。
当看清程泊寒手里的东西时,他脸上笑容没了。
第23章 他很怕程泊寒不高兴
书包敞开着,腕表盒子放在书桌上,程泊寒手里拿着一张纸,低头在看。听到文乐知说话,他转过头,脸上先是一种不明显的疑惑,继而整个五官都沉下去。
“这是什么?”程泊寒声音很平,捏着纸的手指却很用力,手臂都绷紧了,露出勃发的肌肉纹理。他问,“下周走,要去一个月,如果我没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通知我?”
文乐知眼中的笑意没来得及收回去,嘴角便我我下意识平下来,他从程泊寒的发问中听出隐忍的怒意。
气氛急转直下。
“我……想要今天告诉你的。”文乐知两只手抓着毛巾,话说得有些磕绊。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那现在说可以吗?”文乐知撇了撇嘴,声音小下来,带着明显的乞求。他很怕程泊寒不高兴,也很怕破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气氛。但又觉得自己没有错,矛盾地试图缓和,想着用道歉息事宁人。
“对不起,当时没多想,这是我学业的一部分,就像你工作出差一样,我以为没什么不同的。”
“那能一样吗?”程泊寒不客气地说,“我有那么多追求者吗?”
似乎没想到程泊寒会这么说,文乐知愣了一瞬,有些惊讶地抬眼看着对方。
程泊寒呼出一口气,下颌线绷得很紧。他半倚着桌沿,将那张纸拍到桌子上,传来不轻不重的声响。
“你有自己的工作圈子,我也有自己的学习圈子啊。”文乐知放软了声调,不想让程泊寒生着气过生日,“我真的很想去,这个机会很难得。”
“你的意思是我们互不干涉?”程泊寒只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我……”
程泊寒看文乐知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冷着脸说:“去也可以,让阿威跟着。”
文乐知看着他,突然靠近了一点,把手里的毛巾搭在程泊寒微曲的膝盖上,轻轻揉了揉,带了一点讨好:“那是刚发现的汉代古墓群,在一片荒山野岭里,现在还没清理完。后期出土了一些带有古文字的陶片,我们要去现场考察研究,不可能让外人进去的。”
程泊寒不为所动:“那让阿威在外围守着你。”
“不是啊,那边环境不太好,大家都住在村委的集体宿舍,周边只有几个小村庄,阿威去那里做什么呢,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而且大家是去工作和学习的,只有我还带着司机,别人会议论我的。”
文乐知天赋异禀成绩突出,招来羡慕的同时也会招来嫉妒。之前就有人传他是关系户,靠的是金钱上位,还有更难听的,他不想提。
“如果阿威不能跟着,”程泊寒坚持道,“我就给庄牧打电话,你不要去了。”
“不是,”文乐知解释得有点头疼,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疲倦来,“我已经努力在经营我们的关系了,我真的没想那么多,我们能不能互相信任一点呢……”
“之前你只是出去两次,每一次不是前未婚夫找来,就是学长找来,你要独自在那里一个月,我怎么能确保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东西找来!”程泊寒面色严峻,不容商量。
文乐知实在没有办法了。程泊寒依然还是程泊寒,不会因为一点点文乐知奉上的温暖和包容,就改变本性里的猜忌和霸道。他有从小培养起来的深入骨髓的处事原则,不会因为一幅字、一个拥抱、一番解释,就能变成一个普世意义上的爱人。
文乐知突然就不想解释了,转身往外走。
程泊寒从后面喊他名字,让他站住:“无论怎样,你都必须要去?”
“这对我很重要。”文乐知站在门口,只留给程泊寒一个后脑勺。
“我们总是这样不行的……”文乐知声音发哑,没有回头看程泊寒。他就算年纪小,也明白好的婚姻要成为双方的助力,而不是掣肘。而程泊寒偏执的占有欲和不讲道理已经屡次让文乐知喘不过气来。
“别人不是这样的。”文乐知觉得自己又想哭了。
“那别人什么样?反正不是我们一开始的样子吧!”程泊寒语气很冷,没有发现文乐知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只一味沉浸在文乐知要离开一个月却一点风声也不肯透露的愤怒中,“文乐知,你是想说这个吗?”
反正他们的开始太恶劣,文乐知现在、将来甚至永远都会想起这段不堪的过去,然后给程泊寒打上一个强取豪夺的标签。程泊寒想,你看,他现在已经开始对比别人的婚姻了。你看,他很快就会发现别的任何人都要比我好。你看,他说过好好陪着我以后会喜欢我,也要成为一句空话了。
“我没有这么说。”文乐知说。
“但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我只想好好给你过个生日,然后再跟你说这件事。”文乐知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他明明已经处处小心翼翼了。
然而程泊寒在爱情和婚姻中是一个武断专行的人,他总是能绕开事情浅显的表层真相,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并把人心往恶了想。
“是因为想离开一个月,所以才刻意做这些?”
蛋糕、礼物、拥抱,都是为了要离开而准备的手段?
“你能不能讲讲道理啊?” 文乐知捂住眼睛,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和失望。
“讲道理?” 程泊寒嗤笑一声,“我要是讲道理,现在睡在你旁边的就是别人!”
文乐知觉得手心在发抖,脚也很软。他扶了一下门框,彻底说不出话来。
“好。”程泊寒说,“想去就去吧。”
说完这句话,他站直身体大步走过来,从文乐知身边走过去,因为速度过快甚至撞到了文乐知的肩膀。
文乐知用胳膊撑了一下墙才站稳身子,随后便听见大门传来关合的一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