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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做汤。”文乐知开始说那个大师傅做的汤味道怎么样,比文家阿姨做的差在哪里,这才把文初静逗笑了。

“人家大师傅做的,咱们哪能比得了。”阿姨端了刚出炉的点心过来,看着文乐知的眼睛里全是宠爱,“既然有人做汤,就多喝一点,乐知最近都瘦了。”

文乐知捏捏自己脸蛋,没觉得瘦,转头看姐姐果然盯着自己脸看,连连告饶:“姐,我真的没事,程泊寒没有虐待我,他对我真的挺好的。”

——除了一开始把他关起来,威胁他签字,连续几晚拉着他这样那样之外。

为了佐证自己的话,文乐知还说了一件事:“姐,你知不知道谁拍走了我之前写的那幅古篆?”

文乐知说的是和谢辞的订婚宴上,被一名商业新秀以七位数拍走的那幅《泰和宝玺》。他今天出门前,看到就挂在程泊寒的书房里。

文初静诧异了一瞬,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她二十来岁就接管了文铭,自然比一直在象牙塔里的弟弟老练深沉得多。文乐知这番话,反而加深了文初静的疑虑——怕是程泊寒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对文乐知是临时起意。

睡觉前,文初静在文乐知房间里,状似无意地闲聊,又问起了文乐知失踪期间的事。毕竟文乐知是在程泊寒眼皮子底下失踪的,又是他找回来的。文乐知明显不愿意多谈,说辞还和以前一样。

“姐,你要这么想,对赌协议签下的项目进展不错,叔叔和通达的合作也顺利,我呢,该吃喝吃喝,该上学上学,现在不是很好嘛!”文乐知十分冷静地分析利弊,“如果和谢辞结了婚,现在估计也一样。而且谢家未必有程家这么得力。”

文初静知道文乐知嘴上在逞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因为弟弟说的都是真的。他们文家得了利,不能又反过来抱怨婚姻不够美满。

但对于文乐知,文初静还是充满了亏欠感。谢辞也好,程泊寒也好,对文乐知来说,始终都不算是知心着意的另一半。

这愧疚感从父母去世那一年,一直持续到现在。文乐知从小金贵,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直到十五岁那年,文容夫妇空难去世,文家一时间天翻地覆。

二十五岁的文初静那时已进入公司几年,但历练还不够,年轻稚嫩,就算有能力和魄力也压不住场,难以维持偌大的文铭集团。还好文铭几个元老够忠心,帮着文初静挺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才没被文家其他几脉瓜分殆尽。

文铭集团最后好歹保住了最重要的核心产业,化妆品、日用洗涤品、口腔护理用品三条产业链日趋稳固,至于其他的,文初静深知断足保命的道理。

文乐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沉默,等文初静从焦头烂额中缓过神来,才发现弟弟患了轻度抑郁,还好当时处理及时,但也够文初静后怕和后悔的。

原本把弟弟放在羽翼下,让他专心搞研究就可以了,原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了,不需要再做妥协,可到头来,文家还是牺牲了文乐知的婚姻。

“我现在只希望安稳度日,努力和他做一对平常夫夫,同时能帮文家解决困难,这就可以了。”文乐知揉一揉文初静的头发,小10岁的弟弟这时候反而像个哥哥,“你不必担心,我没有不快乐。”

虽然他和程泊寒的开始很不美好,但既然在一起了,就该好好努力经营婚姻。这是义务,也是责任。

文乐知想,姐姐已经为了他付出太多,他长大了,就算再不问世事,也要拼尽全力护着她和文家的。

***

程泊寒的“三五天回来”,实则拖到一周后才回来。中间他和文乐知通过视频,两人隔着八小时时差,文乐知刚刚躺下准备睡觉,程泊寒那边已是晨光熹微。

视频里的程泊寒靠坐在窗口,五官背着光,看不清楚,但绝不是个轻松的神色。他端着咖啡,喝了一大口,看起来很疲惫。

两个人接通了视频,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文乐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憋出三个字:“泊寒哥。”

程泊寒微微笑了笑,面色松动了些,低沉的声音透过屏幕传过来,带着一点沙沙的质感:“还没睡?”

“看书有点晚。”文乐知老实回答。

“嗯。”程泊寒答应了一声,顿了顿,又说,“项目出了点意外,不过处理好了,明天就能回去。”

文乐知连忙点头:“哦哦。”然后没过大脑,又补上一句话,“等你回来。”

程泊寒听到这句话,眼底蓦地深了下去,他似乎没料到文乐知这么乖嘴巴这么甜,但不可避免地被取悦了。文乐知坐在床上,穿着很宽松的T恤,领子下露出一点点锁骨,晶莹剔透,像古琴上微微颤动的琴弦,让人想信手拨弹。

程泊寒在第二天深夜回来。文乐知那晚用脑过度,睡得沉,直到第二天看到扔在客厅的行李箱,才知道人回来了。

程泊寒从餐厅走出来,喊他过去吃饭,仿佛跟以前每个平常的早晨一样,仿佛那天视频里流露出来的疲惫只是幻觉。

文乐知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能赚钱的人果然都是铁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文乐知问。

“昨天凌晨,”程泊寒将一片抹了花生酱的厚土司递给文乐知,“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

文乐知接过吐司,咬了一口,好香。以前在家,阿姨都不肯让他吃太多花生酱,说热量太高,要注意养生。后来他对着这些东西就只是吞吞口水,很少碰。

因为吃得开心,他话也自如起来:“事情顺利吗?”

程泊寒抬眼看他:“顺利。”

文乐知已经吃完一片吐司,常年无口腹之欲的人不知怎么被勾起了食欲,又吃了一个单面煎蛋和几块培根。都是程泊寒早上做的。

“我上午去趟公司,下午回来接你,要去看看外公。”程泊寒低头喝牛奶,继续说,“外公想让我们住一晚,你不用准备,那里什么都有。”

自从结婚之后他们还没去过程家老宅,这于情于理都不合。文乐知想起婚礼上那个威严也和蔼的老人,点点头,说“好的”。

他们在下午四点前到了老宅。程秉烛午睡醒来没多久,在书房里练字,精神看着不错。

文乐知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上,程秉烛当着两人的面将礼盒打开,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田黄印章。原以为会收到儿孙们象征性的补品、字画这一类平常礼物,没想到是这个,程秉烛顿时来了兴致。

印章质地温凝细腻,色泽金黄,包浆润泽古朴,印底篆刻白文“程秉烛印信长寿”。章体四面起薄意山水,线雕简练柔美,实为难得之物。

“你亲手刻的?”程秉烛惊喜中透着惊讶。他知道文乐知有才有貌,貌还好说,肉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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