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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别瞎掺和,夜里不要乱走,遇着什么事就到前面营里来找我,我若是不在,就找蒋蛰。”

卫姌听他口气跟管束孩子似的,暗自撇了下嘴,但说的都是好话,她也明白,于是点点头说知道了。

桓启一口一块,眨眼就吃了三块糕。外面侍卫道:“将军,外面有人找。”

桓启眉峰一挑,没好气道:“整日事不断。”

卫姌见他满脸晦气,心里忍不住有一丝好笑。国丧期满,作为桓启援驰京邑的封赏,他已被擢升为冠军将军,官居三品,名副其实的高品官阶,先不说家世背景,这个年纪就手握重权,也难怪朝中不少人都争相拉拢他。

桓启拿起一旁帕子擦手,看向卫姌,嘴角微微勾起,伸手在她嘴角抹了一下,将沾染的糕点粉末擦去,这才施施然离开。

卫姌坐了片刻,门外又传来仆从的声音,“小郎君,王家郎君求见。”

王致之卫姌低头看了眼自身,捋平衣摆,她道:“请进来。”

王致之人未进来,爽朗笑声已传起来。他坐到卫姌面前,正是刚才桓启做过的位置,他作了个揖,姿势随性,但也不显得轻浮,倒有一种直率之感,“刚才人多,有些话不好说,听说前几日娘娘有意为玉度说亲”

卫姌对王致之一直心存警惕,她私下见过他浮浪的样子。若非这里到处都是营帐,只需喊一声就能把人叫来,她还真不敢放他一个人进来。听他提起,她笑了一下,煞有其事地对着京邑方向行礼道:“多谢娘娘一片好意,不过婚事还需父母长辈同意才是。”

王致之道:“娘娘是看重你的人才,这才主动相询,倒也不是指婚,娘娘已和我说了,如玉度你这样的,哪里娶不到高门女郎,实在毋需旁人操心。”

卫姌闻言但笑不语,既然王妃改了主意,不再指婚,她也乐得轻松。

王致之摸着下巴,目光在卫姌脸上掠过,道:“娘娘一向赏识你的才干,不知玉度对日后前程可有什么打算”

卫姌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略怔了怔,道:“我玄理未通,自然要继续研读。”

王致之“赫赫”一阵笑,“学无止境,玉度好志向,我就直说了,建康遍地皆是高门显贵,玉度想在京邑谋个好差事极难,扬州刺史王亮是我叔父,只一封征召书信,就可以让玉度马上得个官职。扬州富庶,人物风流,最是适合玉度,日后升迁调任也全由我王家安排,如何”

卫姌没想到他竟是来拉拢她的,前几日王妃的态度让她察觉到一丝微妙,今日王致之来当了说客。一般士族依附门阀的有不少,将家族荣辱寄望门阀,休戚与共。不过卫姌从来没这种打算,装作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道:“谢谢王兄好意,但我暂时无意仕途,要白费你一片苦心了。”

王致之脸色稍冷,“玉度可想清楚了,王家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来讨官谋事的。”不等卫姌说话,他忽然又笑起来,仿佛刚才冷脸只是玩笑。

“说笑了,玉度何时有意来,都可以找我。”说着他就起身告辞。

卫姌目送他离开。

王致之到了门外,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他顾忌桓启,这才来试探,若是把卫姌拉到王家阵营里,他也算解决了王穆之的心头之患,可卫姌却拒绝得很直接。

王致之摇了摇头,心道我也怜香惜玉想放你一马,但你偏不识抬举。

就不能怪我心狠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昨天忘记留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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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一九九章 山沟

申时一过, 暮色笼罩,营帐外各处都开始点灯,仆从们烧水做饭, 在帐前空着的地上洒扫布置宴席。

卫姌歇了一阵, 小腿已没有刚才那般酸软,听见外面有人喊她, 掀帘出去一瞧,是许翎几个平日就亲近的小郎君。他们都是地方士族出身,在建康游学,在此处并无长辈亲眷照拂, 便凑一起坐角落位置。

司马邳坐在正中位置,等仆从将酒菜上齐了,他举杯说了句庆贺的话,众人纷纷应和。

卫姌等人坐得远,只看见司马邳的动作,却听不清说些什么,见前面的人如何做他们便也跟着, 不会出错。等席间众人开始喝酒吃菜, 开始还有些安静,等菜过五味,渐渐就开始热闹起来,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许翎等人也大胆起来,说说笑笑, 热闹如常。忽然小郎君中站起一个, 名叫杜夏, 从身后仆从手里提起酒壶, 朝卫姌许翎走来,压低声音道:“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酒,香浓醇厚,来尝尝。”

许翎将杯盏递过去,等他满上后立刻就喝了一大口,眯了眯眼道:“果然好喝。”

杜夏笑眯眯的,又给卫姌斟酒。

卫姌刚才已喝了两杯,晕陶陶的酒劲正往上泛,她起身对周围道:“我出去稍稍就回。”

离席她走到营帐偏僻地方,散了一回酒,等酒劲都快退了这才又回席。

回到坐席上,杜夏却是又来劝酒,“玉度,快饮,尝尝我家乡之酒如何”

卫姌不忍拂他好意,举杯喝了一口,余下则以袖遮挡悄悄洒了。她天生体弱,不宜饮酒过多,自有过一次醉酒难受,就不敢多饮,通常两杯过后就敷衍了事。

杜夏见她空杯,笑着又给她满上。

其他几个小郎君却嚷嚷着道:“杜兄怎如此偏心,我们问你讨酒喝,你推三阻四,对玉度和子期倒是大方。”

杜夏回头与几人吵闹几句,旁边的人看得嘻嘻哈哈直乐呵。

如此一轮劝酒,这些个小郎君都喝了不少,杜夏举着酒杯站起身,身子摇摇晃晃。众人一瞧,顿时大笑,说这已经是醉了。

卫姌刚才也有过一阵头晕,似乎是酒劲上头,她打叠起精神,悄悄喝了两口茶水,片刻之后缓了过来。这时许翎转头和她说话,脸颊酡红,舌头发胀。卫姌赶紧从他书里把酒杯夺下,不让他再喝。那头杜夏却已是醉的厉害,跌跌撞撞走来,一屁股坐在卫姌和许翎中间,嘴里嚷嚷着再喝,还一手抓一个,左右拉着许翎卫姌,“走走走,我带你们去看个好东西。”

他喝醉之后手劲极大,拉着两人不撒手。几个小郎君见了,纷纷劝道:“已醉成这样,就先回去歇着吧,要劳烦玉度和子期跟着跑一趟。”

卫姌看许翎虽醉意朦胧但还听得进话,指哪走哪,杜夏则是完全醉了,满嘴胡言乱语,不停念叨着哪家伎子善舞能唱。眼看着就要露丑,卫姌只好和众人告辞,招呼许翎一声,两人离席,杜夏拉着他们,也就跟着走了。

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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