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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皇兄的直白反倒令人心安。

但他的存在意味着皇兄已经走进母妃的局中,祁连棠愧疚得不敢去看外面,分明他此时该有任务完成的如释重负感,心里却沉甸甸的。

脑海里忽然响起希有哥哥的话,“他会来的,分开的越久,他就会越来越想见云暮秋。”

他低下头,怔怔看着手心里泛黄的纸青蛙,早知道,当初捡到它的时候,就不应该带回颐和殿,也就不会被母妃和希有哥哥知道,更不会害得皇兄陷入死局。

耳边忽然传来皇兄缓缓走近的脚步声,祁连棠一愣,急忙探出头,大喊道,“皇兄不要过来!”

意料之外出现的孩童稚嫩嗓音,惊得祁折停在原地,他低下视线去看,小孩竟也低着头看他。

没等祁折说话,小孩唰地抬起脸,面色惨白,慌忙催促,“皇兄快退出去,快走!”

他急得眼泪直掉,只知道说皇兄快走。

奈何祁折已经踩到阵眼,寸步难移,眼前场景开始变得缭乱,他屏气凝神,在阵法开启的几丝空顿里,凝聚全身内力将药蛇和影卫们送出阵中。

“快去通知长明,快!”

影卫尚未搞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脑子也没反应过来就交叠着滚落在阵外,他们看向园角的石桌,这方僻静的角落里一切都没有变化,少的只有他们主子。

须臾之间,主子就消失在他们眼前。

他们不敢发愣,飞速爬起身,“去找统领!快!分开去找!”

顷刻间,原地的影卫全部分散,最后跑开的影卫不忘带上药蛇。

青天白日活见鬼了,主子怎么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远处摘星阁上,目睹此处由混乱变得寂静,笑意温婉的女子眸中难掩满意之色,转而看向身旁的年轻男子,“希有,你算的果然准。”

她学了二十余年的阵法,竟不比沈知机用几天学会的路数。

她感叹:“到底是认识十余年的好友,祁折难逃你的算计。”

着月白长袍的年轻男子,脸色却不见好看,他盯着假山,只觉喉间晦涩,艰难挤出话来,“姑母,您答应过我,不会让他死。”

“姑母哪回骗过你?”太后眉目婉约,拉过他冰凉的手,安抚道,“姑母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祁折的性命。”

“你仔细回想,两年来,我何曾对他下过死手?”

沈知机脊背僵硬,低垂着眼睫,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缓缓摇头。

太后嗓音柔和似江南细细烟雨,说话声徐徐,“希有,就算他把子母蛊解开,我也不过是下令追杀云暮秋,未曾想过杀他,你应该知道个中缘由。”

沈知机没有说话,一味点着头。

他知道,是因为姑母两年前答应过,无论做任何事,绝不会危及祁折的性命,这也是沈知机当年恳求来的唯一一个条件。

正如两年来,一旦出现威胁到祁折性命的发展,沈知机都会尽量规避,他知道这没有什么意义,祁折不会因为他所作所为而感动。

可这是他处在这个位置上,唯一能为祁折做的事。他不希望祁折死,也只能做到不让他死。

沈知机目光虚虚的落在半空,怔忪着又问了遍,“姑母,迷踪障雾阵只会困他七日,并不会伤害到他,对吗?”

有时候,他也痛恨自己太了解祁折。

太后不见半分烦躁,耐心的回答,“对,七日时间足够我们安排,我说过不伤他,希有,姑母从不骗你。”

她接着说:“何况连棠也在阵中,我又岂会拿他的性命儿戏?”

大约是听到这句,沈知机总算回过神,想起阵中尚有姑母的骨肉,他才收回惴惴不安的心。

“南疆传来消息,青璃圣女正往临安赶,希有,你不能再耽误,早些去把云暮秋带回私宅。”

太后习惯性摩挲腕间一处肌肤,语气温温柔柔,叫人难以拒绝,“有他在,圣女不敢乱来,摄政权才能稳稳到我手里。”

沈知机立时颔首告退,刚迈两步,又听到太后说,“希有,切莫露出破绽,南疆易容术玄妙,却难掩身形,你想清楚该扮作何人去找云暮秋。”

他并未转身,脊背挺得很直,低声回答,“姑母,我知道。”

身影渐渐消失在太后的视野里,她一改温婉的模样,冷冷看向假山,希有,别怪姑母,心软成不了大事。

祁折不死,你我便没有活路。

两方博弈,犹豫不决自相矛盾是忌讳,姑母是为你好,走到这一步,是他祁折咎由自取,与你毫无干系。

目之所及,静谧无声。

太后目光久久地落在假山处,她回想起连棠兴冲冲捡回纸青蛙的那日,想起连棠抱着她的腿哭喊着不要去假山里待着,又想起连棠认清现实般自甘诱饵的模样。

小小的孩童,安安静静不哭不闹的拿着手里东西离开颐和殿,懂事又坚强。

太后忽然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他才六岁。”

可他也只能有六岁。

作者有话说:

不得不说,姑侄俩目标都很专一,各自不同的专一

第58章 丝滑小连招

临安八月的街道飘着金桂香, 馥郁气味萦绕鼻尖,几乎能压过店里的饭菜香。

少年蓝衫墨发,捧着脸坐在桌边,苦大仇深的看着满桌好菜, 时不时叹口气。

别人吃得正香, 他唉声叹气, 着实搞人心态。

挽长风边啃鸡腿边瞪一眼他,含糊不清道,“云暮秋差不多得了啊, 不就分开几天吗?能不能行了你?”

“你胡说,我和哥哥已经分开二十五天了!”云暮秋也瞪他,“这是什么概念?将近一个月!三百个时辰, 成千上万秒, 这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挽长风忍不住翻白眼:“是是是,那你叹气能解决问题吗?”

云暮秋难过道:“我也知道不能啊,但我就是很想他。”

旁边的银狼跟着“嗷呜”一声,我也想小折。

小世子犹如获得认同感般抱紧狼头,唉声连天, “小狼,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啊?”

“嗷呜嗷呜”不知道呀, 小折没有让我们回去,就不能乱跑啊。

他松开银狼, 四目相对, 眼里都是深深的想念。

“唉”“嗷呜”想哥哥南风团队/小折。

“别唉了, ”挽长风敲敲桌面, “你不吃饭就去练阵法, 月姨让我督促你学会迷雾阵呢。”

云暮秋摆摆头:“不要, 我等会儿有人预约呢,先忙工作。”

挽长风恨铁不成钢:“你这种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服了。”

南疆特有的阵法学,学成者屈指可数。

身为天资最高的圣女之子,给他教学的都是南疆数一数二的高手,师资力量多雄厚啊,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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