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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带着药蛇在周围走了一圈,没找到附近有水,他又不太敢走远,想找水给祁折冲洗伤口的想法只能放弃。
“没有创可贴,也没有绷带。”
他左看右看,目光挪向自己的衣服,用力扯了扯,“啧,小说里面跳完崖随手撕块布料的主角真挺有劲儿。”他浑身都提不上劲。
索性招呼药蛇在下摆咬一圈,蛇牙锋利,咬完之后的那块布料,云暮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撕开,用力包住祁折的掌心,再用袖口的系带绑个蝴蝶结,完美。
云暮秋没有荒野求生的本领,也没力气背着祁折四处找遮风挡雨的地方,天空蔚蓝,空气清新,他坐在原地静静发呆。
药蛇知道他今天被吓坏了,安静缠在他腕间陪着,时不时吐吐蛇信,“嘶嘶”两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折依然没醒,反而体温开始变化,不停冒汗,经络骨脉似乎都在涌动,看上去有种在被灼烤的煎熬感。
云暮秋见此张大嘴,表情震惊,该不会是体内的蛊毒在打架吧?
手足无措间,他冷不丁想到祁折曾问过药蛇,于是目光顿时盯上一旁看戏的“嘶嘶”。
“嘶???”为什么要我自己咬自己的尾巴?
“挤两滴你的血给祁扶桑,有可能解掉他的蛊毒,试试呗小蛇,万一能行呢。”学习祁扶桑的精神,主打一个大胆实践。
“嘶嘶?”秋秋你说的轻巧,既然要试试,怎么没见你给他喂点血?
“我的血没用啊,要是有用我也不想用你的血。”
药蛇吐着信子,竖瞳不满,“嘶嘶”着与他讲条件。
最终为了主宠之间的情谊,云暮秋陪了一根手指。
药蛇自己给自己尾巴咬出血,云暮秋赶紧提溜起来给祁折挤两滴,然后药蛇缠上他无名指,毒牙亮出来,“嗷呜”一口在指尖咬出两个小血洞。
云暮秋吃痛“啊”了声,在药蛇的注目下,把自己血也给祁折喂了两滴,可算让它满意。
兴赳赳折腾完,他是半点精神都没,唉声就地躺倒,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祁折身上,药蛇窝在他胸口,竖瞳心疼的看着自己尾巴。
“嘶嘶”呜呜我可遭老罪了。
“区区两滴血能把你痛死是吧,”云暮秋戳戳它脑袋,“少给我装哈。”
他和药蛇说着话,视线不经意间瞥见天色,竟然已经快要傍晚,云暮秋叹了口气,都一天了,今天运动量简直超标,他真的真的非常累。
自从来到大祁,他几乎和祁折形影不离,所谓动脑都是自己设想,其实遇事都在依赖祁折,今日接连两次突发状况让他脑子里不得不绷着根弦,静下来身心俱疲。
云暮秋枕着手臂,看着天空发呆,感受着身边的热源渐渐感到困倦。
闭眼之前,云暮秋留有几分求生意识,他卷着药蛇的尾巴,然后把它脑袋转了个三百六十度,“注意周围,一有风吹草动,你就把我缠醒。”
药蛇:“???”
秋秋,谁都没你行。
药蛇竖瞳无语,忿忿接下守夜任务,一夜无事,它睁着眼睛到早上,再看身下两个人,还没醒。
“嘶嘶。”没见过比秋秋还能睡的笨蛋。
嘶声未绝,药蛇忽地感受到一道冰冷视线,属于冷血动物的警惕性立时提起,它“嗖”地看向视线来源,竟对上双古井幽深般的漆黑瞳眸。
对视片刻,那双眸渐渐染上温和。
祁折脸上有丝意外:“小蛇,你竟跟着下来的?”
“嘶嘶”药蛇无奈吐了吐信子,谁让盜骊突然发疯,我当时缠在你手腕上,哪有机会跑?
他回想当时的情形,了然点点头,原来如此。
祁折将它绕在腕间坐起身,期间小心托住怀里仍在熟睡中的少年,原以为他动作轻,不会惊醒人,却不料他刚坐稳,怀里的人猛地抖了下睁开眼。
祁折动作稍缓,继而有些心疼,想来少年知晓处境,亦不敢睡得太沉,面对丝毫的风吹草动都十分警醒。
面对眼底尚有些迷蒙的少年,祁折捋开他颊侧的发丝,嗓音柔和,“醒啦?不再睡会儿?”
怀里的人没说话,保持着这个状态看着他。
祁折神情微顿,以为云暮秋仍在怪他昨日的事,他本着有错认错的态度,自觉道,“是我事先没有考虑周全,害得秋秋你跟着担惊受怕,我布置计划之时,并未与任何人商量,也是想让……落崖显得更真实。”
只有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坠崖,之后发展才有可能走向他的预设。
没成想他说一长串后,脑子可算睡醒的云暮秋开口便是,“祁扶桑,你现在是正常着的吗?我好担心你又突然晕过去。”
他没有兴师问罪,也不是怪祁折,哪怕昨日濒临险境,他也只是恨恨骂句“疯子”。
从头到尾,云暮秋都只是担心祁折,怕他真的会死,怕他昏迷不醒。
祁折看了他良久,长叹一口气,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秋秋,我BaN很正常,昨日坠崖途中晕过去,是因为我体内有团内力化开,磅礴无比,冲击巨大,逼得我无法清醒。”
被人按在怀里,云暮秋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沉下来,整个人放松的把脑袋歪在祁折的肩头,依赖的蹭了蹭。
他喃喃道:“恢复了就好,你昨天都快把我吓死了。”
祁折安抚般拍拍小世子的背,同样后怕不已,“昨日,你跳下悬崖之时,我亦是吓得头脑空白。”
大概是看到祁折安然无恙,云暮秋思绪放松,自然而然恢复平时心大的状态,笑嘻嘻的问,“是不是没想到我这么不怕死?”
祁折在他耳边低低地笑:“是啊,没想到我的秋秋会如此勇敢。”
闻言,云暮秋开心的跟着笑两声,笑到半截,又不禁皱皱鼻子,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意思差不多的话,听祁扶桑那用词就比他中听得多。
他眼珠子滴溜溜转,用手将自己与从祁折怀里撑开些距离,表情好奇,“那我这么厉害,你应该告诉我,你的计划吧?”
祁折笑笑颔首,捏了捏他的鼻尖,“好,你想知道,我就讲给你。”
前几日竹林那出意外,令祁折脑海里突然串起来某些事,他开始计划雏形,起初设想并不是非要到落崖的地步,偏偏昨日沈知机给他递来机会。
银狼和盜骊打闹是日常,能跑进沈知机院门是巧合,弄翻了他给太后准备的竹根也是无意,沈知机向来心里跟镜子似的,自然瞧得明白,是银狼挑事。
而他见到银狼便想到两年前,念及竹林的事,从而心生愧疚,便大度的揭过此事,依照这个逻辑下来,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可祁折早对云暮秋说过一句话,【他要送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