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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绽放的年龄,裙摆却被糟蹋得一片脏污,漆黑的双眼无助地大张着,死亡的最后一秒她还望着天。

特警为她合上眼,从那一刻他就记挂着为她复仇,可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已经快忘记那张模拟画像上面目狰狞的脸了;直到看到凶手的那一刹那,深埋于骨血里的仇恨突然觉醒,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忘——这么多年都没有忘,他恨不得将这个人千刀万剐!

沉重的防暴盾,被手臂带动得一起颤抖起来,同伴在下面按住了他的手,隔着面具,他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再等一会。

十几年都过来了,再等一会,一切就会结束了。

修道士制服掩盖了心虚的痕迹,藏头露尾的众人顺利来到了广场上清出的疏散点。

指挥员问:“所有人,到齐了吗?”

领头的管理者说:“里面没有人了。”

常年在危险间游走的神经,刹那间警铃大作!

这句话仿若摔杯为号,嗅到不对的亡命之徒立刻摸向武器——比他们更早的是机动队,黑压压的防暴盾连成圆形,瞬间将众人围在中央,警方早有准备,无数蓄势待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好!”车顶上的指挥员叉腰挺胸,“里面的人听命,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请立刻放下武器!重复一遍,请立刻放弃抵抗,否则我们会立刻开枪!”

*

“砰!”

朗姆失手间摔掉了一个盘子,他对电话的另一头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犹带哭腔的下属哆哆嗦嗦地说:“朗、朗姆先生,森谷帝二已经被警方保护住了,我们没能够杀死他……”

“废物!”

朗姆在盛怒下摔断电话,他不想再去听这些废物断断续续扯出的借口了。

他胸膛起伏着,站了好一会才恢复冷静,紧接着又下了一个命令。

“那几个据点不能要了,把里面的人全部清理掉。赶在警视厅前面处理完这件事,不能让那些条子发现踪迹。”

朗姆的冷酷与精于利己,让他在一时的失败前迅速反应过来,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及时止损。

只要收尾能处理干净,同样的套路未必不能重来一遍,只是投入的心血暂时化为乌有而已。

——这是他最隐秘的产业,完全独立在组织的视线之外。朗姆只将它交给几个拿捏在手里的心腹管理,他不喜欢心腹的位置用聪明人,因为聪明人心眼多,最容易噬主,就像野心勃勃的波本一样。

“包括教堂在内,”电话那头的属下小心翼翼地确认道,“所有的‘据点’……都要引爆吗?”

以往一应事务朗姆亲自过问,从来不觉得繁琐,直到这时候才发现这个习惯的致命弱点——苏格兰的刀都架到了脖子上,这几个蠢货居然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

朗姆冷冷道:“废话。我就在这里看着,现在就炸!”

电话那头传来了惊慌失措的机械声,按钮连按几下,脚下的城市却没有丝毫动静。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片刻:这个偌大的东京似乎与朗姆失联了。

很长时间以后,下属才说:“朗姆先生,炸弹……失灵了。”

“……废物,废物、废物!”

朗姆刹那间爆发了,手机砰然摔落,双层的落地窗上立刻出现了一个豁口。半边餐厅如狂风过境,朗姆踹翻了脚边一切可以踹翻的东西,他目眦欲裂,胸膛起伏,站在满地的狼藉中,片刻才拿出备用手机。

“森谷帝二落网,或为双子楼十亿勒索案元凶?”

“第三封公开信抵达!救济所意外倒塌、圣玛利亚大教堂安然无恙,苏格兰的下一个目标是?”

“东京慈惠会医院被标记!它是否能安然无恙?”

朗姆的视线飞速滑过新闻网页,目光久久地停留在第三封预告信的地点上。

“苏格兰……”他声音简直像从牙关里漏出来的,“好你个苏格兰。”

他天南海北地搜罗来这些通缉令上的罪犯,供他们好吃好喝地住着,就是看中了这些人被通缉的身份。

他们的罪名大多是连环杀人,兴致所致,随机游走,毫无规律可言,只需要在案发现场留下一根头发或指纹,就足以将警方的目光引导向潜逃的罪犯再次出现,没人会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早有预谋的买凶杀人。

明里暗里的倾轧有多少?商业、政界,上至内阁换届,下至家产继承。

只要有竞争,有野心,这条产业就会为朗姆带来源源不断的资源和收益——他甚至暗中操纵过一名政界高官的上任!

而蛇打七寸,苏格兰的公开信,看似处处针对森谷帝二参与设计的建筑,实际直指他窝藏通缉犯的据点。

他还是那样的雷霆手段,一旦出手就是拔草除根,丝毫不给他半点反应的时间!

朗姆急促地喘息着,事已至此,他干脆站在窗前,等待第三封公开信的倒计时走到尽头。

东京的楼宇间又炸开一团火花,可现在,那火花就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消遣了。心腹的又一通电话进来时,朗姆已恢复冷静,藏在褶皱下的眼睛呈现出一种盛怒之后的筹谋,或爆发之前的死寂。

“朗姆……朗姆先生,”心腹的声音惊恐万状,“我们的人看见了,东京湾公寓,东京慈惠会医院,这两处建筑的爆炸点就是您安装炸弹的地方。”

“苏格兰根本没有安装新的炸弹,他只是抢走了引爆装置的控制权,被引爆的,就是您之前安装的那些炸弹!”

TBC.

第92章 Case8.奔驰的环状列车(19)

系统空间里时间静止,周围的景象全都被压暗了,像加了一层模糊不清的滤镜。时间好像一下子成为了一种可供挥霍的东西,唐沢裕并不急于返回到七年前,从即将爆炸的双子楼里救出萩原研二,相反,他还在与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一直觉得,”他说,“命运,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树。”

唐沢裕微仰着头,仿佛眼前能看见想象中的郁郁葱葱,银色的世界树伸长身躯,伸出无数分叉的枝丫。

“可树顶只有一个,一旦行将踏错,就只能返回重来……有时候,你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出错在哪个节点。”

系统快嘴快舌地接话道:【可命运难道不应该是河流吗?你们人类也说,“没有一个人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是吗。”唐沢裕不置可否,“那你见过逆行的水流吗?”

系统顿时被噎了一下。它嘀嘀咕咕地说:【我怎么知道,要见过我就不会被你唤醒了。】

唐沢裕笑了笑。

对这个涉世不深的小东西,他抱有某种移情般的宽容,被反驳了也不生气,只是毫不在意地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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