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3
,这些老牌家族之间都沾亲带故的,今年我们也许会连一半粗羊毛都收不到。”
马库托利斯大吃一惊:“啊!?”他完全没有想到,家中看似欣欣向荣的生意下隐藏着这么大的危机。他原以为这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年年岁岁都能带来巨额利润,可没想到这母鸡寿命似乎没几年!他惊慌失措地问:“那怎么办,塞雷布斯?”
塞雷布斯说:“这就是我厚待染工与织工们的原因了。”
马库托利斯极其不解:“这中间有什么关系?”
塞雷布斯说:“原料份额我们肯定是有很大一部分保不住了,但是地毯生意并不是做不下去。别的地方也产陶器,为什么雅典的陶器最受欢迎,商人们愿意千里迢迢来把它们运走贩卖?因为雅典陶器最精美,别处都比不上。地毯生意也是如此。还是那句话,雅典就这么大,买的起地毯的人家有几户?这么多地毯织出来,肯定还是主要卖给商人们贩走的。可是织地毯这么简单的手艺,雅典人能仿制的出来,外地人肯定也能。如果别处也产地毯,怎么才能让商人们愿意来买我们的地毯?自然是我们制作最精美,别人模仿不来。”
马库托利斯说:“那也不用将那些奴隶们像国王一样伺候,监督着他们将活干得好些也就是了。”
塞雷布斯说:“父亲,以前我们家做面包生意的时候,干活时你是不是得一直盯着奴隶们,防止他们偷懒、干活不用心,或者浪费原料?”
马库托利斯不假思索地说:“对,这些奴隶们都是些坏坯子,主人家的活计从来不放在心上,就知道偷吃、糟蹋东西。”
塞雷布斯说:“现在我们家有四五十个奴隶,干活的地方分好几处,你能每一个人都盯的过来吗?”
马库托利斯顿了一下,说:“不过几十个人而已,让你母亲和梅加娜看着女奴们,我看着染工,有什么看不过来的?”
塞雷布斯说:“父亲,染料的价格你是知道的,染工们干活时稍微做些手脚,我们损失的就不止发给他们的那点钱。地毯织起来有多慢你也清楚,织工们如果心中不情愿,干活时磨蹭些,再浪费点东西,或者故意出些差错,我们一季还能出几张毯子?何必在这些小处节省呢,厚待他们一些,让他们心甘情愿干活不更好?”
马库托利斯不同意这个说法:“塞雷布斯,你想的太好了。奴隶们个个都是懒坯子,不用鞭子赶着,他们才不会为主人家用心做事呢,就算你待他们再好也没用!”
塞雷布斯说:“所以,我想用奖励的办法让他们把主人家的活计当成自己的活计。我打算从这一季开始为染工们制定一个标准,多少染料要染出多少彩纱。做到的奴隶能拿酬劳,做的比要求还好给奖励,做的差的扣酬劳。哪个染工染出新颜色也给奖励。织工们织地毯也是如此,按时间定下一个量,没织够的有罚,织的快的有赏。这样他们等于是在为自己干活,必定不会再不用心。你和母亲能省不少心力,活计还能完成得又快又好,不是很好吗?”
马库托利斯一想这样确实不会再有奴隶偷懒了,但又实在舍不得这个钱,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说道:“让我再想想。”
塞雷布斯也不逼他,微微一笑,说:“那你再想想,父亲。”
让马库托利斯短时间内降低一下奴隶们的待遇并不是坏事,这样一来那些在马库托利斯退役后心思浮动,想要靠过去的奴隶们脑袋该清醒一点了。这能帮助他们认清这个男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投靠。
他不担心马库托利斯最后会不同意他的建议,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他很快就会发现,家里面没有几个奴隶愿意再为他所用。
天刚破晓,能容纳六千名观众的巨大露天剧场内已座无虚席。
底比斯人欧弗里昂坐在最后一排的某个位置上,擦着额头上的汗对同伴说:“挤死了,高价买来的票位置还这么差,等会儿我们别什么也听不见。”
同伴回答道:“别抱怨了,我们能买到票进来就不错了。你没看见外边多少人想买也买不着。多亏你那个奴隶机灵,知道去从买到的人手里买,不然我们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到雅典,连一场悲剧也没看上,不是太亏了。”
欧里弗昂道:“真没想到雅典酒神节会有这么多人来参加,这几天从柯林斯往这里来的船一艘挨着一艘,这热闹劲头赶得上地峡运动会了。幸亏我们来的早,还订到了旅馆,要是再晚点,也得像有些人那样找地方搭帐篷,或者露天住在街边了。”
他同伴摇头道:“雅典还是不够繁盛,像我们底比斯,或者是柯林斯,哪里会出现这种情况。”
欧里弗昂骄傲道:“这种小地方怎么能和我们底比斯相比?有这种气象已经算得上不错了。”
同伴赞同道:“说得也是。我们底比斯,武力能与我们抗衡的只有斯巴达,商贸能和我们比一比的只有柯林斯,让这乡下小地方和我们比也不合理。”
两人说话用的不是阿提卡语,否则周围的雅典人听懂了,一定会和他们打起来。
就在两人自矜的时候,有一些人走上了舞台。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悲剧演出正式开始
第97章 悲剧演出(上)
“公民们、从籓属地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异邦的客人们,按照昨天抽签决定的顺序,今日演出我埃斯库罗斯谱写的三部悲剧《忒提斯》、《阿喀琉斯》、《奥德修斯》,与一部羊人剧《斯库罗斯皇宫中的‘女孩’》……”一名青年男子风度翩翩地站在舞台中央介绍今日要上演的悲剧的内容,声音由巧妙的建筑物清晰地传到最后一排来。
欧弗里昂小声说道:“好年轻的诗人!雅典竟然选择了这么年轻的诗人的作品,不知道他的文采怎样。”
他的同伴瞪大了眼睛想看清诗人的长相,说:“这么年轻的诗人,作品如果不是好到能让人忽略他的年龄,就是雅典这种小地方实在没有人才。”
青年男子介绍完剧情走下台,几人抬着几样道具摆在舞台上,有一张华美的卧榻、一个摇篮、一张精致的桌子,并将一张美丽至极的、织着月桂树与花卉图案的厚绒绒的毯子铺在地上。
剧场是半碗形的,舞台是剧场的最低点,所有人都能看清那张毯子,剧院里顿时起了一片嗡嗡的惊奇议论声:“那就是地毯!”
“这么美丽的织物,居然真是铺在地上给人踩的!”
……
摆道具的人将道具摆成一间华丽的卧室的模样,下了台,伴奏的乐手们演奏起悠扬的乐曲,一队歌队舞蹈着走上台来。
歌队的十二名男子全部打扮成女神的模样,脸上戴着画着女性柔美五官的面具,穿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