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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兄自会管教。”陈留行转过头,吩咐陈命道,“去,让厨房给三公子煮碗素面。”
陈命捂着脸,应声退下。
江知也见状,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屋,似是无意地说了句:“大哥说的是,管教人这种事,以后还是少越殂代疱的好。”
说罢“砰”地关上了门。
陈留行神色微微沉了下来,又有些疑惑。
他这个没用的弟弟在生过那场大病之后,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难道是陈千山又教唆了他什么?
陈留行在门口思忖片刻,快步离去。
-
热气腾腾的素面很快送了过来,上面还盖着满满的嫩菜叶。
江知也端到床边,看了眼段泽包着纱布的手,征求意见道:“我喂你?”
“我自己来。”
“你能行吗?”江知也怀疑道,“不用觉得丢脸,我喂你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段泽:“……”
段泽强调道:“我自己来就行。”
他左手持筷,有些生疏地慢慢地吃起来。
面煮得很软很香,还加了两滴芝麻油,既不会太寡淡,也不会太油腻,很适合饿了好几顿的人吃。
谁也不会想到,洞房里如此良辰美景,一个在吃面,一个在专注地看着对方吃面。
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江知也唤人收走了碗筷,又把那架碍事的轮椅推到角落里,忽然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花窗下的竹榻不见了。
也就是说……今晚他得跟段泽睡一张床。
麻烦了。
江知也磨磨蹭蹭地回到床边,正琢磨着要怎么跟段泽说这件事。
忽听见段泽轻声唤道:“陈野。”
“嗯?”
“你为什么要救我?”
第11章
江知也一时语塞。
沉默了须臾,他莞尔一笑,随手抄起矮几上的团扇,轻佻地拍了拍段泽的脸颊。
“瞧你好看呗,死了多可惜,干脆捡回来当禁脔,反正很便宜。”
段泽这会儿吃饱了,精神好了许多,抬手捏住团扇,弯了弯眸子,浅褐色的瞳孔在烛火下盈着一泓清光。
“撒谎。”
江知也被看得心跳登时漏了一拍,仿佛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
他慌乱地别开眼,道:“本、本少爷做事,岂是你能揣度的?”
段泽见他嘴硬得像只蚌,换了个问题:“方才在门口,你打的是你大哥的人?”
这个问题特别适合纨绔发挥。
经历这些日子的磨练,江知也早已深谙此道,挺了挺胸,抬起下巴:“在陈氏山庄,本少爷想打谁就打谁,管他是谁的人。”
段泽没忍住,笑了一下。
小孔雀。
他心想,陈氏的那两位公子都不是好相与的。风泽堂曾收到消息说,陈千山觊觎家主之位已久,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偏偏又要装得兄友弟恭,最后陈千山棋差一着,被抓到了把柄,不得不以远游为借口,常年在外。
暗潮汹涌的陈氏山庄里居然还住着这么一只娇纵单纯的小孔雀,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思及此处,他委婉地提点道:“你姓陈。说不一样的话,做不一样的事,但总归还是陈家的人。”
“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违背陈家的利益。”见他不懂,段泽干脆把话挑明了,垂下眼眸,盯着缠着纱布的手,“次数多了,他们会将你视作眼中钉。”
“本来就是了。”江知也一指自己,纳闷地反问道,“难不成你觉得一个败坏家风的废物点心会很受宠吗?”
段泽:“……”
没想到小孔雀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
江知也把玩着手里的团扇,心思百转,琢磨着该怎么开这个口,最后决定单刀直入:“今日的喜宴上,有来救你的人。”
一瞬间,段泽翻脸比翻书还快,反应冷漠至极:“我不知道。”
“别紧张嘛。”江知也凑过去,使出一招死乞白赖,“让他帮我送封信,如何?就送封信,送去北派的一个酒馆,很简单的……本少爷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他行个方便,让他来见见你。”
“没人会来救我,我已经没用了。”
“真没有?”
“没有。”
“那行。”江知也爬上床,“没用的东西,以后就乖乖做本少爷的禁脔,让你七天七夜都下不了床……上次那根红绳呢?哪去了……啊,在这里。”
“你想做什么?等等……放开我!你、你……唔!”
江知也往他嘴里塞了块帕子,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被五花大绑、满脸错愕的段泽,还贴心地给他盖上了被子,道:“安心睡吧。本少爷会好好守着你的,保证连只蚊子都休想飞进来。”
-
傅陵游很是焦灼。
他在花家的帮助下千里迢迢来到梦溪,一路东躲西藏,好不容易趁着喜宴混了进来,谁料那荒/淫/无度的陈三公子竟再没有离开过那间屋子。
他实在按捺不住,趁着守卫轮班,偷偷溜进了长廊,蹲在窗子底下,仔细倾听屋里的动静。
不听还好,一听简直心都碎了。
门窗紧闭的屋子里,时不时传来段泽闷哼和惨叫,还有床摇晃起来的“吱呀”声响,想必正在遭受不堪的折磨。
“你、能不能轻点……啊……”
“这点痛都吃不住?真是没用。”
屋里倏地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
陈野冷酷的声音再度响起:“翻过身来。”
“等等,让我缓一缓……呃!”
傅陵游听得眼眶都红了,恨不得直接破门而入把段泽救走。
长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他不得不咬紧牙,忍下满腔怒意,赶在被守卫发现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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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段泽趴在那张重新搬回来的小竹榻上,脸埋在枕头里,嘴唇都咬破了。
太痛了。
只是随意按捏几下,力道也不算太重,麻木的双腿竟再度感受到了经脉寸断的剧痛,仿佛有万千蚁虫啃噬,痛痒难当。
他浑身颤了颤,竹榻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响声。
“好了。”江知也收回手,“今天就到这里,再按下去你受不了的。”
段泽好半天才从剧痛之中缓过劲来,满头冷汗,吃力笨拙地翻过身,躺在竹榻上,虚弱道:“多谢。”
江知也翻了个白眼。
起先,他只是担心一直把人绑着给绑坏了,便好心地打算帮他捏捏腿。
第一天段泽十分抗拒。
那动静大得,都把宋阮给引过来了,在屋外担心地叫道:“三公子……那个,需要我送点药进来吗?”
江知也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