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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顺着路走,不一会儿就到了临近海边的大路。
人这么多。余扬感叹一声。
有处靠着海岸的地方正在施工,周边围着的栅栏上,店名红的有些扎眼。余扬没忍住笑:“哪个傻逼在这搭肯德基啊!”
贺靳屿看着那副亮晶晶的笑眼逐渐僵硬。
余扬猛地转头。
贺靳屿读懂了他的表情,报以微笑。
余扬支支吾吾道:“上次你拍的地,就是这儿...?”
贺靳屿很安静,目光投向那处格格不入的空地。余扬望着,不知道说什么。
找不出词汇形容那块地究竟多大,靠着沙滩和海岸,围栏外的空地有坐着休息的行人和玩闹的小孩,笑声比海浪声更大。十米多高的细长路灯很亮,把略显汹涌的浪潮照得波光粼粼。
“嗯,我就是那个傻逼。”
“到时候周围会多辟一片大草坪出来。店面不会太大,多出来的地方已经跟动物组织合作了,按照他们的想法,那一块地方,”贺靳屿指指光秃秃的余地,“准备找设计师做个玻璃房,用来收养流浪动物,支持爱心公益。”
余扬听着贺靳屿口中的设想,似乎已经看见了未来建成的场景。
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手被轻轻牵住。
指尖相碰,不等他瑟缩就被握住。贺靳屿有双好看的手。那双手皮肤细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掌心变得更粗糙起来。
怪贺靳屿要亲手过问累活。余扬抿嘴,目光落回脚底平整的路面。
直到回家,贺靳屿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余扬有点尴尬地抽回手,贺靳屿一使劲,把人拉回身前。
余扬在他身前撞的头晕脑花,贺靳屿一点儿不愿意放过,眼睛像复印机把看见的都往脑子里刻。
他预约了最后一次疗程。
“贺先生看起来改变很大啊。”
贺靳屿躺在曾经极度厌恶的摇椅上,心境平和地表示认同。
“那么——”
医生对病患的正向改变感到欣慰,甚至因此多拉着贺靳屿聊了很久。
贺靳屿笑着同医生道别,压压衣领,迈步走进天气晴朗。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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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的纽带好像野草,在荒芜的土地上横生。余扬很难想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被这么对待后还是渴求贺靳屿的拥抱,不应该厌恶吗?
他无法控制对视时发烫的耳朵根,也没法不为贺靳屿的靠近雀跃。
余扬摸了摸后颈的伤疤。
贺靳屿买菜回来就看见余扬坐在沙发上发呆,脚丫一晃一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扬偷偷看了眼在厨房洗菜切菜的贺靳屿,腹诽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适合做家庭煮夫。贺靳屿把菜煮上,不合身的围裙还没脱,又拿着扫帚出来四处扫了扫。他乐此不疲地在小小的客厅打转,这个东西拿到那儿去,那个东西归到这儿来,晃的余扬都晕头晕。
贺靳屿忙活完又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给余扬喝,余扬刚要撕盖,切好的草莓又端上来。
“...”
贺靳屿恍然大悟:“太凉了是不是?还是先吃点热的,饭前吃冰伤胃。”
“...”
贺靳屿凭一己之力把小日子过得热火朝天,似乎往昔三十年的冷血无情都化成春水,主动地叫余扬心底发慌。
好在贺靳屿十分听话,余扬说什么就做什么,哪有在万弘杀伐决断的样子,没主见的很——除了在管他的事情上根本说不动以外。
也太荒谬了!!
明明跟丁毅也常开小包间开黑,怎么今天身边坐着贺靳屿,握着鼠标的手总打滑,三战三败,忍无可忍摘掉耳机:“你别老看我!”
贺靳屿哦了一声。
余扬气冲冲新开一局。
二人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两个omega,身上的香水味和信息素混出说不清的脂粉气,余扬诵耸鼻子,转头见贺靳屿被围在他们中间,正气定神闲地说话呢。
余扬没好意思正大光明偷听,悄悄把另一只耳朵上的耳罩挪开,omega声量放的又轻又小,还没听清他们在讲什么,就听到阵阵窸窸窣窣的笑声。
电脑里的小人再次被地方斩杀。
“操!”
余扬把耳机一摔,踹门走了。
等坐在便利店他才忽而觉得羞耻,自己走什么呀?闷头吃掉鱼蛋,腮帮子鼓鼓的,贺靳屿不知道怎么找着他,余扬抬头,这人已经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下了。
“你跑什么?”语气一如既往地清淡。
听着心里冒火。
“饿了。”余扬忍着烫把丸子咽下,嘴唇宛如涂了层唇彩,脸上被热气蒸得潮红。
贺靳屿听他饿了,默默拿走鱼蛋:“饿了回家吃,我早上买了鱼,回去煲汤喝。”
余扬瞪他一眼:“鱼蛋还我...!”
“乖,少吃垃圾食品。”
“要管管别人去!”当老妈子当上瘾了!
余扬唰地起身往外走,脑子里都是刚才贺靳屿跟别人攀谈的场面。
贺靳屿也习惯了余扬莫名其妙的跳脚,迈开腿跟在身后。路上遇到红灯不得已停下来,余扬一见贺靳屿站到身边,头一扭就拐进另一条路,贺靳屿没忍住轻笑出声,被听见又是一顿生气。
余扬觉得自己是被贺靳屿关出病了,本想喝止对方继续跟着,可回头真看不见那个身影时,心里没来由顿了顿,直到贺靳屿慢悠悠从街口拐进来同他远远对望,心跳才恢复原速。
贺靳屿怎么走的这么快?
余扬怎么也甩不掉并肩而行的男人,越想心越乱,生怕贺靳屿看出端倪。
贺靳屿的年假比余扬结束得早,临走那天硬是等到张励来催,贺靳屿才走。
余扬在客厅绕了两圈,挠挠头,看看天花板,悄悄伸脖子向窗外看。张励不知道怎么把车开进来的,大包小包帮贺靳屿放进后备箱。余扬环绕四周,桌上有贺靳屿洗好的水果,拉开冰箱是用保鲜膜包整齐的饭菜,厨房的刀具换了一幅,因为贺靳屿天天做菜嫌钝。他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看起来就贵的不行。
等外婆回来自己该怎么解释呢。
半夜口渴,下意识放轻脚步时才反应过来,贺靳屿已经不在沙发上休息了,平日整整齐齐叠在一旁的衣服带走了,只剩那张毛绒绒的毯子铺在上面——贺靳屿说天气冷,带去学校盖。
贺靳屿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是信息素、留香珠,和古龙水混合后产生的特殊香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整日泡在这味道里面久了,原本嫌弃家里走到哪都是贺靳屿的气味,现在突然忍不住去捕捉角落里淡淡的余香。
怪极了。
水果吃完那天,余扬清理好冰箱,他回学校的票是下午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