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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框底部还是那句在吃饭。
余扬没有回复。
“叫策划部的人下午三点过来,到我跟前讲一遍他们这份方案到底是怎么做的。”
张励应下。
“还有,”叫住张励,“让人事主管亲自把前三次的表格送上来。”
“好的贺总。”
贺总心情不佳。
落地窗外是阴云密布的天空,灰黑色沉在底部,几近兜不住雨水。
滨海城市的早春反复无常,早时天光晴朗,晚些狂风乱作。贺靳屿以狂风暴雨为背景,语气轻轻,将策划部和人事主管骂得狗血淋头。
“最后一次该怎么改,都听懂了吗。”贺靳屿说的不留余地,面前七八张嘴巴不敢出声,直向他点头,看得人烦躁,“不会说话吗?”
这才纷纷应答。
雨天,潮湿又阴暗。贺靳屿打了个电话回家,有他瘫痪在床的爸,温柔善良的继母,和贺铭贺纪的家。
拨号给继母,接通的却是贺铭。太久未见,小姑娘声音更尖细了些。
“哥哥——我好想你呀!”随后是贺纪挤过来,两个孩子一齐喊他,继母似乎在厨房,给他问好的声音很远。
贺靳屿答应贺铭贺纪周末回去看他们,惹得那头又是阵阵尖叫,刺得把手机都放远些。
“你们要好好听话。”
鬼使神差点进微信。
那句在吃饭依旧沉在底部。
贺靳屿从来不是遇事退缩的人,他不喜欢找借口,更不喜欢宽慰,又不是不知道心中的烦躁从何而起。指尖一下,一下,点在桌面,对应上背后闷响厚重的雷声。
阴雨绵绵,水汽汹涌,车前灯照亮的地方好似蒙着浓浓一层雾。
许多学生被困在校门口,靠着头顶教学楼延伸出的檐棚避雨。
林彦舒问:“余扬,你要等雨停吗?”
余扬摇头,他还急着回家收衣服,风这么大,校服被吹走就不好了:“我直接走。”
“那我——”我跟你一起走吧。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喇叭声,生生截断了林彦舒未说完的话语。好多双眼睛齐齐望去,黑漆漆的车身被雨水洗刷到比平时还亮上几分,在飘着雨雾的天气里,像匹毛色油亮的黑色骏马。
余扬拿出手机,贺靳屿发微信叫他上车,这才发现中午那条消息还没回。
贺靳屿又按了两声喇叭,余扬硬着头皮在众人目光下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坐前面。”
余扬只得灰溜溜地从后座跨出来,众目睽睽下绕到右前副驾,再重新坐进去。
林彦舒回收跟他打招呼。
余扬还没来得及把车窗降下去,车子就唰地飞走了,身体出于惯性被甩回靠背,雨水糊了一整面前风窗,贺靳屿打下雨刷,视野又清晰起来。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车身,听起来叫人怪惴惴不安的。
“你怎么突然来了?”余扬抱着书包向他好奇。
贺靳屿踩下油门:“想到你早上没带伞就来了。”他声音好听,似平静的海水将余扬浸湿。
校服裤子被雨水打湿后一直贴在踝骨,难受的紧,余扬忍不住把裤腿撸到膝窝,耳边传来贺靳屿情话般的体贴,心怦怦直跳。
雨连下三天,贺靳屿便接送了三天。
整日麻烦贺靳屿也不是个事儿,余扬想,他应当很忙才对。
“你要不...上来坐坐?”
贺靳屿本想拒绝,裕岭不好停车,而且他讨厌走在水痕未干的路的感觉。
余扬搓搓鼻尖,头发不知哪天剪短了,像每个omega都会偷偷喜欢一次的少年人。他微翘的鼻头都被揉粉了才十分羞臊道:“我买了...买了那个放家里。”
贺靳屿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就那什么,呃,套、套子。”
理所应当的,他们又滚到一起,在余扬那张小床上。
如果余扬不是个omega。
贺靳屿不难想象作为alpha的余扬会如何征服他人。他的外在,内里,都充斥着意气风发的张扬和骄傲,那群暗恋他的omega会前仆后继地爬上这张,自己连腿都不够放的小破床,匍匐在余扬身下,就像余扬现在在自己身下这么呻吟、气喘着。
这些想象令贺靳屿作呕。
他狠毒地向余扬体内挺进,两只饱满翘挺的臀肉被腰腹向前挤去,垒在一块儿,看得贺靳屿使劲扇上去,激起层层肉浪。
这是贺靳屿第一次这么对余扬,羞耻感倍增,抓着床单的手指紧了又紧。
“你喜欢我吗?”
余扬被撩拨情动,在贺靳屿停下的那瞬间忍不住问。
贺靳屿没有回复,再次碾过少年穴内凸起肿大的那一点,把人带向高潮。
余扬气喘吁吁躺在贺靳屿身边,追问:“你喜欢我吗?”
他低着头,错过了贺靳屿看向他幽深的眼神。
瞧,余扬终归不是一只宠物。
宠物无法开口索要爱意。至多会发出讨人怜惜的声音,只要主人给予一点爱意,世界里就再没别人。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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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靳屿逐渐犯病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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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旁人入春后的喜悦相比,余扬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林彦舒忍不住转过身趴在他桌上:“你都写了一上午题了,不休息休息吗?”
余扬轻轻嗯了声,随后觉得有些敷衍,说:“最后几题,刷完就不写了。”
林彦舒今天扎着丸子头,兴起化了几乎看不出的淡妆,眼尾微翘。她是班里为数不多的alpha女生,个子高挑,只比余扬矮半头多点儿,平时明艳大方惯了,眼下发觉余扬状态不佳,生出些小女生特有的温柔来。
她伏在环起的双臂间,小心翼翼分辨着余扬眉间的情绪:“...你最近怎么啦。”
笔尖顿了顿。
余扬抬头看向林彦舒,神情迷茫挣扎。
林彦舒比余扬大三个月,被对方这么看着,心中涌起一阵爱怜:“跟我说说嘛,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几个同学喊林彦舒去小卖部,被她拒绝了。
“你们去吧!”
林彦舒越是真诚,余扬越是如鲠在喉。
他是信任林彦舒的,他甚至有种直觉,哪怕自己将贺靳屿的事情说出来,林彦舒也会帮自己保守秘密。可他不想在人前展露哪怕半丝狼狈,就连丁毅也从未提起。
窗外天是晴的,空中却飘着小雨。
课间短短十分钟,太阳又被浓云遮了去,雨水冲刷在教学楼墙上,层与层之间倾泻下重叠雨幕。
有一瞬,余扬差点就要张口倾倒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