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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从男人面前走过,下半张脸往围巾里埋了埋,端得是十足的委屈。
贺靳屿几不可见地皱眉。
唐钰宁往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裤管下方露出的半截脚踝因充血而发粉。他穿的不多,属脖子上那条围巾最厚实。
张秘书识相地带上办公室大门:“我去给唐先生倒杯热茶。”
见外人离开,唐钰宁就跟丢了玩具的小孩那样向贺靳屿发难:“你昨天在默城跟老爷子吃饭?”
贺靳屿点头。
唐钰宁不满:“为什么不叫上我?”
贺靳屿翻阅着桌上刚送来的合同:“谈生意的局,叫上你做什么。”那张嘴明明生的那么好看,说出来的话却跟冰棱似的往人心口上扎,又冷又疼。
“那别人就能去了?”唐钰宁意有所指。其实唐老爷子早就将来龙去脉说与他听,但他还是执意去查了默城的监控。默城二楼的监控证实了昨晚只是一场乌龙,但让唐钰宁更为在意的是摄像头里贺靳屿跟男生共乘离去的画面。
贺靳屿眼睛都没抬:“别人,指谁。”
贺靳屿虽然在“问”,但语气里分明不带丝毫疑惑。
唐钰宁无语凝噎,气急败坏地起身将两只手撑在那张宽阔的办公桌上:“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唐钰宁从小养尊处优的,平常哪里会吃瘪,当下坏脾气就被贺靳屿激出来,眼眶也红了。
见贺靳屿不答,气的转身就走。
张秘书刚要开门就见唐公子从里头冲出来,差点撞倒他手中的茶水。张秘书将冒着热气儿的杯子放到茶几上,在心里重重‘唉’了一声。要是贺总再冷点,唐钰宁怕不是能把万弘屋顶都给掀喽。
张秘书听见贺靳屿叫他。
“张励,给默城去个电话,跟他们说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贺靳屿放下纸页,“就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来自alpha的威压让张秘书不自觉沁出一身冷汗:“是。”
语罢,张秘书带着茶水从办公室退了出去。
室内重回静默之中。
贺靳屿将老板椅转了个方向,面朝身后的全景落地窗,从这望去,整个a市就像匍匐在你脚下。a市是如此广阔以至于望不到边界,这座城市太繁华,青天白日下也透露着奢靡的味道。男人淡然望去,一如他洞悉人心那样睥睨着玻璃之外的城景,所有野心与欲望,统统被囊括在这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中。
那群挤在马路上,一波又一波赶去上班的车辆,令他想起今早跟少年同抽的那根香烟。
比起抽烟,贺靳屿其实更爱品酒。他甚至会在寸土寸金的a市买下一处房产,专门用来存放从私人酒庄运来的窖藏。
但这不影响他对香烟也有着极高的要求。
贺靳屿会在应酬时抽烟。高档香烟入喉第一口就能品出丰富的层次感:皮革香气混着奶油的甘甜,再加上烟草本身恰到好处的辛辣...
而今早那根顶了天也就二三十一包的烟,味道是平铺直叙的苦辣。那股烟气儿卯足了劲在他肺里折腾,接着会让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劣质尼古丁便伴着这阵响擂攀上他的神经、大脑。
档次是低,但挺新鲜。
比起贺靳屿位高权重的日常,余扬的生活显得那么松散且普通。
高中生此时还蜷在床上,正试图将昨晚发生的囧事——以及早晨跟贺靳屿“同流合污”的行为从记忆中抹去。
倒不是说尴尬,他就是有点害怕贺靳屿会把他去夜店的事儿告诉学校。但转念一想,堂堂万弘总裁哪会有空管这种小事,此时说不定已经把这微不足道的举手之劳忘记了。
遂心情明朗些许。
余扬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刷手机,在微信群里问有没有人下午出来打球的。
[我来]
[下午上课,兄弟们有缘再见]
[不够人吧,要不我叫点朋友一起。]
余扬:叫叫叫,下午早点去占场。
[哎,别带不会打的来的啊[表情包]]
[群里就你最菜]
[滚nmb]
[谁带球?]
......
丁毅下午带来几个朋友。
男生们很快便相互熟悉起来,场上呼唤队友的声音此起彼伏,毫无初见的生涩腼腆。少年们的影子在红绿色的场地上相互交错着,从天光明亮跑闹到天色微暗,身上似乎有挥洒不完的汗水。
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持续到月亮出来的时候。
冬天月亮出来的早,天还没黑就迫不及待挂在天上。打了一下午球,男生们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休息,身体余热未散,反而不怕风中寒意。
“刚刚都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几个哥们都是第一实验校队的。”丁毅兴冲冲地,“喏,我身边这个,第一实验校队的队长,许奕承。”
余扬心里平衡许多,怪不得他总是突破不了那人的防守,原来是校队队长。
许奕承比他们都高些,长相隐约有股嚣张劲,说话倒不刺人:“打完球就都是朋友了啊!”能在第一实验读书的,成绩家境至少占一头。许奕承大抵就是个富二代,眉宇间的贵气和跋扈看得出来。
许奕承没有久待,走前跟八中几人互加了微信。
余扬今天这场球打的酣畅淋漓,走在回家路上心情十分愉悦,将早晨那档子尴尬忘得干干净净。裕岭这个点,家家户户已经亮起暖黄灯光,窗前的栅栏满是斑斓温馨的颜色。余扬每爬一层就往窗台外看一眼,似乎在跟楼外那颗老榕树比高。感应灯也随着余扬每上一层而明亮五秒,像是夜空里的星星坠进这幢小楼,忽闪忽闪的。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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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过节,小意外,都被淡忘在日复一日上学的日子里。
十二月很快过去,日历不知不觉已经翻到一月份。
这意味着寒假即将到来。但是因为期中考试的日子也在逐渐逼近,八中举校上下的氛围都不算轻松。
就连丁毅在课间都像长在课桌椅上一样疯狂补背着各科考点。
不乏有散漫人士还在外头玩闹,发出的噪音惹得教室里传出阵阵骂声。余扬刚死记硬背下来一页英语模板,大脑正麻木得很,神经还没来得及放松呢,上课铃又响起来,好像有几百根棍子在搅和他的脑浆。
课堂上换汤不换药,老师一再强调着复习重点,亲自带他们做了一套又一套的卷子。上完一天学,余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下来的。
混混沌沌挨到放学,人群里找不出几张轻松的脸,空气中,混杂着一股来自各性别的低迷信息素味儿。
回到家,外婆正在厨房做饭,阵阵香气弥漫在不大的家里。余扬疲倦地回到房间、放下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