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岗亭通报了上级。
不一会儿,身穿迷彩作战服的白人军官闻讯赶来,袖肩别着一枚蓝色布徽,似乎跟孟醇认识,老远便挥了挥手:“Oh my God, is that really you, Lieutenant drunkard? ”他的目光投向孟醇身后的人群,“You brought a lot of friends huh?”
孟醇与他握手:“好久不见。”他看了眼周围的士兵,笑道,“借一步说话?”
“当然。”军官也微笑着点点头。
刚才还被枪管顶着后背的猴子,一见孟醇有人脉,腰杆唰就挺直了,大虹没忍住给了他一脚,踹得他眼眶通红,差点跪在地上。想嘶个气儿,阿盲还呿他:“闭嘴。”
其他雇佣兵觉得丢份,扭头不愿意看孟醇和军官交谈的场面。只有杜敬弛,两耳不闻身后事,一双眼睛使劲往那俩人站定的角落瞟。
他们交流的声音很小,嘴唇张合的幅度也不大,光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孟醇注视着面前的军官,声音有些沙哑:“上校,” 他放下环抱的双臂,“...底曼已经被占领了,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容身。”
军官眼神冷酷,又潜在某种理解与同情:“酒鬼,我清楚现在是什么局势。” 他的态度很坚定,“但你的队伍里有多少人是连身份都没有的黑户?这个营地是为军人和公民设立的,我们不能容忍雇佣兵在这里逗留。”
孟醇烦躁地点了颗烟:“我知道你有你的规定。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反正外面也不清楚里边的情况,你是这儿军衔最高的人,你说了算。”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抬眼看向军官,“...我们车上有十七把枪,六箱弹夹,和二十余名从精锐退伍,实战经验丰富的特种兵。”
军官眉毛微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可以为这个驻地做出贡献。” 孟醇看着他,“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训练和保护。”
军官沉思了一会儿,很快反问道:“如果我要你们做比单纯提供训练和保护之外,更危险、更复杂的事情呢?”
“你说了算。”
考虑到兵力短缺,军官终于松口:“...我会考虑。”他拍拍孟醇的臂膀,“——就当我还了老王人情。”
“客气。”
还没抽多少的烟被孟醇丢到地上,两只手再次交握,在空中重重摆了一下。
车队迎着士兵警惕的目光,缓缓驶进北方营的大门。
瓦纳霍桑不受国际重视,驻派的维和人员大多刚入伍没超过三四年,来这只是为了给履历添上一笔,营地每两年就得换一批新人,许多住房都还空着。
杜敬弛有幸分到一间向阳卧室,他忍住想立刻躺到床上大睡特睡的冲动,被孟醇搀着坐进小沙发里,看着孟醇将窗户打开通风的背影,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让他同意我们住进来的?”
孟醇探头往窗外望去:“卖身。”屋子在小平房二楼,不高不矮。
半天没声,他就知道对方脑袋瓜又瞎哧溜转,撑着窗沿转头说,“帮他们练练兵,执行执行任务。”
必要时刻再打打头阵,垫垫后。可不就是既卖力气又卖命么?
孟醇走到杜敬弛身前,拿指腹擦了擦他颧骨上的灰,结果越晕越开,把人右边眼睛糊得跟熊猫一样。
杜敬弛低低哎哟一声,偏开脸:“切,我还以为是卖你面子呢...”
“老王救了他两个兵,我救过他的命,他确实得卖我这个面子。”
杜敬弛眼睛一亮:“所以他刚才喊你中尉...?”
孟醇捏着杜敬弛的脸,左右用力拽了两下:“你怎么问题这么多?嗯?不累是吧?那跟我干点其他事情?”
杜敬弛脸皮发麻,赶忙拍开他的手:“我不就好奇吗!你,你至于吗你...”
军官恩惠不及佣兵,孟醇他们只能住跟普通士兵一样的八人寝。
孟醇收拾完杜敬弛,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床铺了,军官就带着一帮子兵来势汹汹,一摞标着三十公斤重的沙袋嗙地砸在地上。
“酒鬼,现在验验货可以吧?”
孟醇闻言腹诽,自己手里的兵不训,逮着他们练,真不把雇佣兵当人看呗,真他妈能折腾。但手里还是很干脆地捡起一个沙袋,扛在肩上:“几公里。”
军官看着一屋子毫不拖泥带水的佣兵,好歹还记得他们刚逃完命,说:“两点五公里,十一分钟。”
北方营虽然缺少精良的设备,却具有天然的训练场地,坑坑洼洼的小石头山简直是折磨人的最佳选择。越野时间暂未过半,身体已然汗水淋漓,泡湿了衣裤。
沙漠风大,不得不围着面罩。孟醇闷着热气儿,风像刀子在肺里刮。他远远跑在队伍前面,迎着夕阳向丘顶行进。
结果无需多说,所有人都在短时间内完成了首次任务,数据极其出色,军官非常满意。他单独喊来孟醇,提出明早再让所有佣兵在营地里进行一次公开体测,有利于服众。
孟醇抹了把脸上的汗:“行,理解。”
军官点点头,刚准备离开,又被孟醇叫下。
“泽托,帮我个忙?”
军官转过身,看着他。
泽托有双跟布徽颜色相同的眼睛,狼似的狡猾:“我尽量?”
孟醇不同他客气:“卫星电话能用吗,打个电话。”
泽托一愣,没想到是这么个请求。
孟醇以为他不愿意,刚想再说点什么,泽托便打断道:“小事。就当早上是还王医生的人情,现在是我还你的。”
孟醇笑着说:“谢了。”
“应该是‘谢谢,上校’。”
“谢了哥们。”孟醇摆摆手,“我什么时候去拿?”
“半小时后,”泽托调侃他,“中尉。”
傍晚的北方营,光亮比底曼强烈许多。
杜敬弛靠在床头,疲惫地欣赏着窗外紫中夹橙的天空。他迷迷瞪瞪地半合眼皮,景物变成有大有小的光点,逐渐模糊了形状。
一颗头突然破开这片朦胧美感,从窗户外伸了进来。杜敬弛吓得立马从床上直起背,刚要摔,熟悉的声音幽幽传进耳边:“我,别怕。”
杜敬弛定睛一看,不是孟醇是谁?
孟醇一手扒着窗户,一手推开玻璃,他这幅五大三粗的身板想翻进来还有点难度,差点栽了个跟头。
“我操——你——你他妈有病啊?”杜敬弛本来就没力气的腿吓得更软了,“不是有门吗?”
孟醇没事人一样:“你楼下有人啊。我得服从纪律,晚上来这不能被发现。”他拍拍膝盖上的墙灰,“妈的,刚洗的澡。”
杜敬弛看着孟醇从腰上拿下来一个黑乎乎,砖头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