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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了。”

师长师长，师者，长者，李教授是物理系的教授，不止给本科生上课，还带研究生，他能主动向学生道歉，大家对他刚才发表武断言论的不满减少了几分。

李教授又自嘲道：“老师是从个人出发，老师的精力有限，不能兼顾名与利两项，你们要是能做到，老师自然只有高兴的份。”

同学们发出善意的笑声，剩余的那点不满也都消失了。

李教授这才看向苏月：“苏月同学不愧是这一届新生中的魁首，少年天才，想法很不一般。别的同学还只看到个人，苏月同学已经站在了国家角度看问题，有这样的学生，老师真是倍感欣慰！”

苏月皱眉，明明是夸奖的话，为啥听着不舒服？

她扫到其他同学的眼神，反应过来，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夸她是这一届魁首，认真的吗？

真的不是捧杀吗？

她有点想不通，大家都说李教授脾气好性格好，关心学生，爱护学生，还有很多新生说想考李教授的研究生。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李教授是个口碑颇好的老师，所以，他为啥捧杀她？她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苏月挠头。

想不通的事问长辈，苏月本来打算晚上回家问她爸，结果上午发生的事，下午闻教授就知道了。

“老师您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物院和化院又不是隔着银河。”闻教授翻了个白眼，给她解疑：“你得罪的不是他，是他儿子。”

“啊？”苏月更不明白了，“他儿子谁啊？”

她自认一向与人为善，也没干过欺负人的事啊，哦除了在M国的乔舒亚和亨利，这俩人怎么也不能是李教授的儿子吧？

闻教授看她不知道想哪儿去了，敲了敲她额头：“别胡思乱想，李怀素他儿子，你未必认识，人家却拿你当对手。”

李怀素的儿子李天和小小年纪就有神童的美誉，十几岁就屡有成果，甚至发表过多篇论文，他爹给他铺好了一条康庄大道，势要打造出一个科研天才。

谁知道路铺好了，苏月横空出世。

论年纪，苏月比李天和小；

论成绩，苏月做出的小发明已经带来实际利益，而李天和所谓的成果论文，他爹出了多少力，犹未可知；

论名气，李天和的名气尚在京城，而苏月已经上过电视上过报纸，闻名华国了。

无论是哪点，李天和都比不上苏月，本来就被压得黯然失色，苏月又带领同学们开辟路子挣外快，在同学中名声更盛，李天和便如皓月之下的萤火虫。

焉能与之相争？

苏月摸摸脑袋，羞涩道：“老师，您说就说，用不着这么夸我，咱俩谁跟谁呀？”

闻教授又赏了她一个爆栗：“你这么自信，招人恨也正常。”

苏月委屈，夸是你夸的，咋还成我的错了？

闻教授没理她，继续说道：“你抢了李天和的风头，破坏了李怀素的美好计划，人家能不给你使绊子？”

“别搭理他，李怀素那个人……啧！至于他说的那些话，当个屁放了。”

苏月明白了，看来闻教授很不喜欢李教授，连“当个屁放了”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好吧，闻教授的嘴本来就毒。

闻教授可不止嘴毒，下手也挺狠。

京大虽然是国家重点院校，每年获得的科研经费也是有限的，而每个项目想要的经费通常来源于两个渠道，一是和国家申请，二是和学校申请。

前者主要看项目，也就是凭实力，后者也凭实力，不过在凭实力的基础上，也要考虑考虑人情世故。

比如都是京大的教授，总不能经费全给一个人，不给其他人吧？

所以，京大每年下拨经费也有个不成文的顺序，好比去年化学项目拿大头，今年该物理了。

按常理来说，今年李怀素的项目就能得到学校的一笔经费，可是他等了几天，也不见经费下来。李怀素找到学校领导那儿，进办公室前，他还带着笑，出来后却怒气冲冲。

“咚咚咚。”走到化学学院办公室的李怀素已经收敛了怒气，他彬彬有礼地敲了敲门，“闻院长。”

闻教授抬头，嘴角似翘非翘：“哟，李教授呀，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您说笑了，闻院长，我来是想问问……”李怀素说着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闻教授挥挥手：“行了，你们先回实验室吧。”

几个学生死里逃生，看向李怀素的眼神充满感激，李怀素并不高兴，等人都走了，他开门见山地说道：“闻院长，学校的经费按理该轮到我的小组了，您突然截胡，这不合规矩吧？”

闻教授推了推金边眼镜，满脸无辜：“什么规矩？不是一向凭实力竞争吗？”

凭实力是一方面，在这以外，自然还有扶持。

闻教授表示不知道啊：“我只是正常申请，经费有限，大家都想要，我能理解，但是我的这个项目也很重要，我不能因为其他同事，耽误自己的事吧，学校对我这个项目还寄予众望呢。”

李怀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怒气六分真四分假。毕竟是截胡了他的经费，一点反应都没有肯定不行，但也没有那么气愤，争经费这种事在教授之间常有，有时候两人还做戏，表现一下自己项目的着急。只是这次闻教授没通气，就给他撬了，这就没默契了。。

他跑过来，其实就是要个台阶下。

结果，闻教授不仅不给台阶，还装傻充愣，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他这副表现，不就是不给面子吗？

李怀素六分的怒气也变成了八分：“闻院长，我们物院和化院井水不犯河水，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就扯上物院和化院？闻教授义正言辞：“您可别胡说啊，这顶多是两个项目之间的事，是你我之间的事。我呢，经费不足，按制度提交申请，经费是学校的，你要非说是你的，没这个道理。”

“再说，即便是你的……”闻教授笑了笑，“您欺负孩子，我拿点赔礼不过分吧？”

什么？电光火石之间，李怀素突然想到了什么，闻道生带过奥赛集训班，早听说闻道生看中那个苏月，有意收她为学生，所以抢走他的经费，就是为了课堂上的事？

至于吗？李怀素被气得不轻，他是老师，老师上课批评学生几句怎么了？

老师当然能批评学生，但你那是正常批评吗？你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说我的学生搞歪门邪道，败坏校园风气，这不是批评，这是打压！

所以，我就抢了，怎么了？

李怀素暗骂一声神经病，偏又拿他没办法，经费已经进了他的口袋，谁会愿意吐出来？

李怀素满脸怒气地离开了，出门时正好有人进办公室，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