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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温景然虚弱成这样,从小到大他身体一直都很健康的,实在太吓人了,当即什么也不敢再想,背起温景然就往社区医院跑。

几分钟的路程温景然又陷入了昏迷,沉重闷热的呼吸喷洒在徐暮云的颈侧,紧贴着后背的滚烫身体,还有裹在风里宛若梦呓般的痛苦呻吟,当下因为惊慌失措被模糊的记忆,却成了往后数年徐暮云那些不可为人知的旖旎梦境里反复重演的部分。

社区医院坐班的医生给温景然打了一针退敏,又挂了两瓶水,等过敏症状消下去后,医生问徐暮云家长在哪儿,温景然的情况有些特殊,建议带他到市医院再做个身体检查。

徐暮云坐在病床边,捏着温景然苍白冰凉的手指,给杨君竹打了个电话。

两位家长刚结束应酬,匆忙赶回来带孩子去医院做检查。徐诚是alpha不方便跟着,知道俩孩子晚饭没吃,就带徐暮云到附近饭馆先填饱肚子,回来给温景然捎一份。杨君竹一直陪在温景然身边,各项指标都挺正常的,唯独照B超的时候医生脸色凝重,说温景然的生殖腔没发育好,比一般omega的生殖腔小得多,以后恐怕很难受孕。

“怎么会这样?”杨君竹难以置信,“小然分化期也没生过病……”

“结合他对抑制剂过敏的症状来看,比较可能的是在分化期结束前就经历了第一次发情,由于过量使用抑制剂导致分化被强行中断,所以生殖腔没能发育完全。”医生说,“以后还可能会出现发情期紊乱、次数减少等并发症,家长要多留心一些。”

杨君竹心情复杂:“能治好吗?”

医生摇头:“很难,omega在分化期遭受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也有少数人通过移植生殖腔手术进行治疗,但成功率较低,一般不建议做。”

医生说话的时候温景然醒着,一字不落全听见了,回家后杨君竹又来房里陪温景然说了会儿话,没责怪他为了中考自己乱用抑制剂的事,只是温言安慰,说以后可能慢慢会长好的,让他别太在意,多注意身体,有不舒服一定要跟爸爸说。

温景然点头说知道了,睡前去了趟卫生间,回来碰见徐暮云从他房里出来,一脸被抓包的表情,问怎么了。

“我有点担心,睡不着,来看看你。”徐暮云双手背在身后绞着衣摆,眼睛也四处乱瞄,没看面前已经长高到可以与她平视的少年,“今天都怪我,不知道你对抑制剂过敏,差点害你出事……对不起啊。”

温景然说没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徐暮云“啊”了一声,反应过来:“这是你第一次发情对吧,难怪。”

温景然抿着唇,表情淡淡的,可能是不想,也觉得没有必要,就随口应了声嗯,没说实话。

“那你,你早点休息吧。”徐暮云后怕地拍拍胸口,故作轻松地笑说,“今天可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不然我肯定得记一辈子。”

温景然也跟着扯了下嘴角,两人互道晚安后,他又对徐暮云说了句谢谢。

“哎,谢什么。”徐暮云心里释然许多,伸手揽住温景然的肩,亲昵道,“谁让我是你姐呢。”

第42章 番外三(下.还没完)

这个发生在暑假末尾的小插曲很快便随着新学期的到来被两人淡忘。

温景然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市重点高中,学校实行全封闭管理,除了法定节假日和omega发情期需要请假回家休息之外,其余人每个月只有一次出校机会,为期一天到三天不等,以月考排名来决定时间长短。

前两年因为杨君竹还在,温景然回得比较勤。

有时能碰上升高三后开始住校的徐暮云回来,听她在饭桌上眉飞色舞地讲自己在画室碰到的变态老师和奇葩考生,讲自己被好几个omega妹子偷偷递情书塞巧克力,但她都回绝了,因为送的巧克力不合她口味。

有时没碰上,温景然也还是会从杨君竹口中听到许多关于徐暮云的事。

比如准备艺考很辛苦,文化课又考砸了,比如画室邻座的beta男生老盯着她的胸看,被她以吃饭为借口约到后街狠狠教训一顿之后终于老实了,并且换到了离她最远的座位,比如大学后街有很多好吃的,社团每周都聚餐,不小心吃胖了两斤——都是些琐碎又无聊的小事,但不知不觉记住了很多。

后来回头想想,其实杨君竹也没那么常讲,关心他课业和身体的话要比这多得多,只是因为自己对徐暮云格外留心,才会觉得总能听到跟她有关的事。

高三那年杨君竹失踪,徐诚起先瞒着几个孩子,只说杨君竹有科研项目要做,涉及国家秘密不能与外界联系,让他们别担心。

当时徐暮云在国外当交换生,温景然忙于准备高考,两人对徐诚的说辞都没有怀疑,只是温景然回家少了些,徐暮云打电话的对象也从杨君竹变成了温景然——杨君竹离家后徐诚也不怎么着家,每天都在公司开会,或者出差,两边又隔了七个小时的时差,很少有空接她电话。

知道温景然在念高三,每次徐暮云打来第一句就问温景然作业做完没,第二句问饭堂菜怎么样、晚上睡得好不好,像个称职的关心弟弟的姐姐。

温景然在电话里比面对面的时候话多一点,几乎有问必答,唯独徐暮云开玩笑问他有没有谈对象的时候会闷不吭声,或者声音有点冷地反问,姐姐谈了么。

“没啊,国外能有什么好菜,全是长一个样的行走香水瓶,熏得慌。”徐暮云说,“而且我不是上课就是对着电脑搞课设,忙死了,哪有空谈恋爱。”

温景然语气淡淡地嗯一声,好像并不关心,却又问着听起来很在意的话:“大一不忙也没见你谈。”

“大一也忙,什么学生会社团一堆乱七八糟的活动和工作,微信倒是加了不少人,出去玩的时候挺热闹,没一个聊得来。”徐暮云叹了口气,笑笑说,“……还不如跟你讲电话有意思。”

徐暮云在电话里的腔调也跟平常面对面说话不太一样,懒懒的,略微沙哑,轻声笑起来有种莫名勾人的劲儿。

温景然没搭理这句话,回答了前面一个问题:“不想谈。”

“哦,不想。”徐暮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装作感兴趣的样子,“有人追你啊?男的女的,是alpha还是beta?”

温景然回忆片刻:“都有吧。”

徐暮云:“……”

最快一班回国的飞机是哪天来着?现在订票来得及吗?

徐暮云走神许久,握着手机纠结得要命。

温景然听不见声音,问她是不是信号不好。

“啊,有点。”徐暮云走到窗边,吹着夜里的凉风,接上先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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