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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烟消遣,程雀的到来在他意料之内,他抬起头打量程雀的怀中人,“舍不得?”
“白川,他死了的话,我们三个一起在投胎路上碰面。”
白川呛口烟,不可置信地瞪程雀,什么狗血剧情,正妻不但要伺候小三,还要被渣男威胁不照顾好小三就送你上西天。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江朋成这个倒插门本来就上不了台面,门不当户不对谈什么你情我愿。
白川生了会儿闷气,嫌程雀抱着人站跟前碍眼,招呼助理接过江朋成,没等他吱声,程雀便转身离去,夜色的巨口疾速湮没他雪白的背影,昏迷的江朋成手指动了动,像在挽留什么。
程曜坐在交椅上喝茶,他带来的茶艺师站在两手边,程雀不徐不疾地走近,茶台上还有一盏氤氲的茶水,他失神地俯视茶雾,蛇头雕花的拐杖敲了敲他的小腿,“小鸟,全港都在睇爷爷笑话,都说程家独孙养了只唔会下蛋嘅公鸡。”
“那怎么办,再把我捆回去跳神?”
气氛冷凝,程曜微眯双眼,无形的威压犹如缠绕而上的巨蟒,森冷的蛇信舐过颈动脉,他跷着腿,不常行动的皮鞋底在地毯上有节奏地轻点着,“唔紧要,可以换一种治疗方案,近期有人同爷爷介绍了一名医师,他采取嘅厌恶疗法好有成效,治愈了好多你这样嘅病患。”
“我这样的病患?”程雀倒掉凉透的茶水,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唇,有些不解地问,“和男人上床是有病吗,那怎么办,我只想和男人做爱,也可以和爷爷介绍的医生做爱,让他变成我的人。”
沉重的杖头砸在程雀背上,利钝的棱角敲出空腔的闷响,“畜生。”程曜情绪波动过大,捂着胸口缓解心悸,程雀全身的肺脏都在痛,他一把捏碎仅有的茶盏,玻璃渣与血水汇成一洼,他张开手,掌心的血痕逶迤艳丽,他释然地笑笑,“你把我杀了也没用,重生一次我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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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语部分我只选了几个字改成粤语,不影响观看的。
手机方面剧透一下,不是程雀的手机,他也没干这种事。
第19章 17故地重游
医生趁乱从后门跑出来,他命大地拍拍胸口,程曜发狂的模样历历在目,有钱人教训起孩子可真恐怖。他一头扎进浓雾,奔向远处的停机坪。
白川看见他,远远掷过一串钥匙,“干得不错,你可以滚了,你父母在远州临海的集装箱里,自己挨个找吧。”
医生感激涕零地跪下来磕头,捡起钥匙当宝贝亲,“谢谢白少替我求情,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余光中江朋成昏迷的脸孔模糊不清,医生一点也不后悔设计拆了这对活鸳鸯,毕竟江朋成这种垃圾就该有个垃圾样,总想着趋炎附势未免太好笑,他也分不清是嫉妒还是不屑,凭什么江朋成可以抱大腿过好日子,而他则欠一屁股债当一辈子的打工人。
可惜有钱人都这副德行,他欠了程氏名下赌场的钱还不上,卷钱跑的前夜程曜抓了他半截入土的父母,给出一笔勾销的条件很诱人,处理掉他宝贝孙子身边的下贱马子。
医生如释重负地擦掉哭出来的鼻涕,接下来江朋成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直升机的螺旋桨撕扯雾气,升上高空。
穿越海面,冷气灌进机舱,白川畏寒地搓搓手臂,瞅着江朋成盖着程雀的衣服睡得安谧,他推算了一下时间,这个点差不多该醒了,贴近江朋成的耳廓,“丧门星,别他妈装了。”
也不知道江朋成哪个时间段醒的,他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反应过度地推了白川一把,白川纹丝不动,逮住他的手臂狠力掐紧,脸色很难看,“恩将仇报?”
江朋成有眼疾,视物不清,没有灯光的环境下他辨别了半天才认出对面的是白川,“……你不是程曜的人吗?”
“是啊托程雀的福我不杀你,”白川翘起腿,双手交叠在膝上,神态惬意,“反观他要因为你受苦了,你猜他会落得什么下场?”
江朋成目光闪躲,白川揪住他卫衣的抽绳一抻,蛮横地揪到面前,距离几近于无,“你不知道吧,程曜有多重视他们老程家的血脉,他知道你的存在时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本来你该命绝于此的,但我不能杀你。”
江朋成的沉默转译成疑惑,白川撒手,咚一声靠在椅背上,“我不杀有孕的人,”江朋成诧异地瞪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处于弱势却等着反咬一口的凶样儿有如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自顾自欣赏江朋成的表情,“我副业算命的,会看面相,你猜为什么我是程老爷子膝下的红人,就因为这个,我是麻衣道者的后人。”
见江朋成被哄得一愣一愣的,白川忍俊不禁,他胡诌的,实际他手上有医生给的江朋成前段时间的体检报告,上面清楚明了地印着血清HCG超过正常值,血常规也有明显的变化。
单论这一点不能判定一个男人会怀孕,白家的信息网错综复杂,盯上的目标无一不透明化,江朋成的生母是个爱钱如命的人,划了张支票给她,女人全盘托出长子的一切,白川很理所当然地成为知道江朋成秘密的第三人。
程曜怕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口中不会下蛋的公鸡切切实实是个会生的蚌壳。
白川游走各阶层之间,见过的新奇事物数不胜数,男人怀孕虽然罕见,但也有所耳闻。不过江朋成这种人居然会和柔软的怀孕搭上边,属实违和新奇。
江朋成的眼神如果能化为实体,白川估计已经被片成板鸭了。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白川改不掉嘴贱的毛病,对方越是恼火他越要火上浇油,“像护犊子的母兽。”
江朋成听后冷笑,杀意掩盖不住,白川安抚他的情绪,提醒道,“我是你的恩人,注意点,要不是我你就一尸两命了。”
直升机降落远州郊区的平地,江朋成走下机门,竟有恍如隔世的错觉,眼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毫无生气的中式庭院,到处都是枯枝败叶。
身后的机门重新关上,白川的脸贴在玻璃后,指指江朋成肚子的方向,“生了叫我,我看看像不像程雀。”
江朋成手揣在卫衣腰前的兜里挡住白川直勾勾的视线,勾起一边嘴角,语气肆意,“迟早把你杀了。”
回到未落锁的院子,这地方偏僻人烟罕至,敞着门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贼人光顾搬走值钱的家电,江朋成再一次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惊艳到,只是现下没有侍从,他没精力收拾。
对于怀孕这个事江朋成没有任何感受,好像离开海岛后他的记忆出现了断片,对于那一季的相伴都变得迷离徜恍,就连程雀的脸都在飞速淡薄。
江朋成躺在落了灰尘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