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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瞥见一体机里的讲题,吊桥效应。

陈年旧事早被江朋成淡忘,他只知道岛内的一切都在折磨他紧绷的神经,不论是淡漠的侍从还是无边的海岸,回应他的只有一座液晶电视及无信号的黑屏。

如程雀所愿,江朋成真的做到了不想别人,他睁眼闭眼都是程雀模糊的身影。

江朋成猜想自己的精神状态在恶化,他总是习惯性摸口袋找利培酮,摸到空荡荡的内兜,突然蔓延的凉意像海水盖过脚面一样冻僵了他的心脏,他找出藏在床底的废纸,手写的周期日历被他划去十几天,今天程雀就会回来。

他抚平废纸的卷边,给今天的日期画上斜杠,不知从何时开始,程雀的存在取代了利培酮。

江朋成心脏的冰快速消融,他听见它诡异地狂跳,仿佛在为失而复得感到雀跃,滋生的情愫寄生他的心底,很快地破土而出长满整片心间,绽放迷醉的罂粟。

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与夜宵是固定搭配,特聘的营养师根据程雀的安排烹饪,江朋成食欲不振吃的很少,但他无事可做,只能一直坐在饭桌前消磨时间。

管家照旧端来一碗浑浊的汤药守着他喝下去,江朋成不清楚这是什么药,甚至想不起喝了多长时间,大概是治精神病的药物,总归程雀不会害他。

江朋成没有忌口的食物,午饭料理师团了日料,乘着寿司的托盘推到他面前,他夹了一筷生鱼片,没等咽下去就原封不动地吐干净了,吐完生鱼片,蠕动的肠胃还在往外嗳酸。

江朋成吐得唾液生理泪水一齐流,管家从善如流地命令侍从打扫呕吐物,他松开紧握的筷子,手心汗涔涔的。

不吃了,江朋成远离凌乱的餐厅,光脚踩进客厅绵软的地毯,他盯着沙发头,忽然身不由主地走过去,坐在地毯上。

三个月前他在海岛的沙发上醒来,程雀背对他在这里席地而坐。

沙发对面有一面落地镜,江朋成坐的位置恰好照明了全身,他视力低弱只能看清轮廓,身上的衣服是程雀安排设计师定制的,亲肤的淡色羊毛衫不似江朋成的风格,他张开十指意图找到熟悉感,只看见自己日渐腴润的肉体,肌肉退化成雏形的脂肪,微鼓的胸乳,有什么在悄无声息改变。

江朋成的脑海闪过一丝挣扎,却被电流窜过的疼痛制止,他摇摇头,将它抛之脑后。

新一版的报纸摆在柜台顶,江朋成支起身抽出几份财经报。他随意翻开一页扫视,印刷粗体的标题存在感强烈,刺得他眼球生疼,江朋成逼着自己往下看,远州大型基建项目前期工程取得新进展,负责公司,远建。

特别协助人,江又成。

江朋成的脸色煞白头痛欲裂,他把报纸撕得粉碎,原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被作为弃子抛弃的从来只有他一个,江又成漏洞百出的一封仿笔信将他推进了无底深渊,充当出头鸟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到头来李氏江氏重归于好,牺牲一个江朋成算什么损失。

江又成的伎俩还是一如既往的下作卑劣,外界都看走眼了,真正遗传江泱狠毒基因的不是江朋成,而是他的小儿子。

江朋成失心疯一般又笑起来,江又成,李澹,程雀,接踵而至的苦难都是人为的。笑了一会儿他笑不动了,泪水汹涌地掉出眼眶,有如滴血的心口。

江朋成撑起身,行尸走肉地向海边走去,他忽然很想程雀。

阴冷的海风吹干坠落的眼泪,蔚蓝的海面浪卷平和,环绕岛际的园囿花开盛艳,江朋成一路光脚走过来,粗粝的砂石划破陈伤的脚踝,他无动于衷地走入海里,冰冷的海水渐渐漫过小腿肚。

明耀的金轮高悬头顶,江朋成抬手遮掩畏光的双眼,他停住脚步,脚上的伤被咸湿的海水泡白,传来尖酸的痛感,江朋成被太阳晒得恍惚,他瞭望天空,死到临头了他还在心里盘算程雀几时回来。

江朋成蹲下身任凭海浪拍打在身上,吸水的毛衣变得沉重湿冷,他的手在澄澈的水中骨节分明,右手无名指套着一枚古董戒,什么时候戴上的,是程雀干的吗?他取下戒指,那处的皮肤咬痕留疤,江朋成的头再次抽痛,心底有声音在向他呼救。

江朋成的脏器像被攥住,难受得无以复加,究竟忘了什么。他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极力拉扯,求生的本能胁迫他想起埋葬的记忆,却被另一股名为程雀的力量制伏。

江朋成忽略了不适,溺死情思间,他垂眸啄吻掌心的戒指,擦亮戒托顶被海水反射弧光的宝石,重新戴上,戒指牢牢地锁住了他的无名指,与咬痕融为一体,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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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去写同人了,有点忙,对不住大家,哎,谢谢老婆们的评论,我每一条都认真看了。

第13章 节日特别番外:女装一

江朋成约了客户在公司楼下的茶室洽谈,他的公司属于商坛新秀,前两年刚有点起色,繁枝细节都得江朋成亲力亲为过目。

还是前两年,程雀悄无声息在他办公楼下买了一条街,这家茶馆便是门店之一,得知消息的江朋成给了他好一顿削,新公司地理位置偏僻,典型的三家村地盘,大白天见不着一个鬼影,狗都不来。

如今它被程雀这尊财神爷买断,开发商怕是连夜笑醒卷钱跑路。

没等江朋成抄刀算账呢,市景如火如荼地好起来了,他公司的业绩也紧跟着飙升。这下轮江朋成傻眼了,他懊悔自己目光短浅数落了程雀,程老爷子传信说,是因为喂喂是福星,小招财猫,盘活了这块地的龙气,才使得财运滚流。

反正缄口不提程雀,全都是亲亲曾孙的功劳。

客户路上堵车晚到一会儿,江朋成没事干看茶艺师表演茶艺,眼瞅着热腾腾的水柱流入茶盏,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只圆白的小手抓断了柱线,江朋成嗷一嗓子,茶艺师尖叫一声,场面乱成锅粥。

喂喂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缩头缩脑钻到红木桌下挑个小角落蹲好,江朋成双腿轻蹬,靠椅的滚轮向后滑行,他猫下腰捞桌底的始作俑者,“程金蔚,我数三秒!”

“唔要,”喂喂爬出来抱住他的小腿卖乖,眼眶打转说来就来的金豆子,说话间肉嘟的腮帮子陷下两窝坑坑,嘴巴红绵绵的,“妈妈只会一二三吗,幼儿园老师都教我数到一百了。”

“那你真厉害啊。”

“谦虚谦虚。”

江朋成咬牙皮笑肉不笑,喂喂要是个小子早被他打烂屁股了,可她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贵为港岛明珠娇憨至极,打不得骂不得,前脚刚骂完后脚程曜就要亲自来接她回港,美其名曰爹不疼娘不爱,非得他个享清福的老头子亲自上阵。

所以这算哪门子女儿,是祖宗。

“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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