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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灵机一动:“你不是要学易容的吗?正好有点空,我教你吧?”
谢辞学了好些时候了,但这个不是一学就能会的,谢辞能化得不像自己,但两边眉毛总不那么对称,阴影和高光也一边脸和另一边不一样,好在戴上头盔之后,还能顶着。
但要他惟妙惟肖像一个人,譬如现今经常用到的朱珺,就不行了。
顾莞斜眼看谢辞,谢辞立即点头了,“好啊!
顾莞一喜,赶紧翻箱倒柜,把她的备用工具翻出来,桌子拉过来,这两人有模有样摊开几大排东西,一个教,一个学,时不时互相偷瞄对方。
“你手要放开点,拉眉笔时要稳,一划到底。
“这样吗?”
“不是,你太用力了,上色太浓。得这样……对!你自己试一下。”
顾莞教着教着,也认真起来。
她把着谢辞的手教了好几遍,谢辞捏着螺黛的手却越来越紧,骤他忍不住了,心一颤,手一翻,抓住顾莞那只手!
“啪”一声螺黛掉在地上断成几截。
——这螺黛还是顾莞自己做的,带一定防水功能,断成这样她本来应该很心疼。
顾莞低头看了一眼,睁大眼睛抬头看被抓的手,“……你抓我的手干什么?”
谢辞强词夺理:“可是,你也抓我的手了啊。”
这一刻,他眼睛格外晶亮。
顾莞一怔,她隐约感觉到什么,卧槽,她下意识说:“……现在都四月了哈。”
谢辞差点就表白了,喜悦的心绪骤然一滞,他一下子就跳起来了,“……是啊,这才四月,离六月还早着呢!你是不是不想守孝?”
卧槽,这个大帽子扣下来。
顾莞也跳起来了,“卧槽,你胡说八道?我这不守着吗?”
谢辞一击没得手,赶紧先声夺人转移视线,兵书有云,迂回作战,有攻有守。
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点点头:“那就行了。”
“我那边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谢辞赶紧捡起地上的螺黛放在桌上,抓起黑斗篷往身上一套,一阵风似的走了。
顾莞:“……”
卧槽,卧槽,她想的不会是真的吧?
……
某个念头一闪而逝,顾莞瞪大眼睛站在原地,谢辞一撩帘子就出去了。
然后,没等她继续想。
忽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翻身而下直奔这边而来。
是谢云的声音。
“主子!荀大公子带走了叶赫古磬,去和北戎人交换消息了!”
谢辞骤然刹住脚步,脸上罕见的几分轻快忐忑之色猝地消失,他厉声:“你说什么?!”
谢辞脸色霎时沉了下来,夜风掀起大黑斗篷,他一动不动,面色阴沉眉目凌厉到了极点。
谢平等人面露惊愕,一瞬跪在地上。
卧槽,东窗事发了!
怎么这么快啊啊?
顾莞吓了一大跳,顾不上其他,赶紧拔腿冲出去。
作者有话说:
午夜已过,荀逍返程途中,已成定局了。
顾莞:不会搞出人命……吧?谢辞和荀逍不对付已经很久了,这俩又能打!
再只是私事,那也是私通北戎。男主一个原轨迹国家风雨飘摇之际能为此挣扎后放弃家仇的人,沟壑分明某些底线是不容侵犯的。(就好像国家高度的事,再小的事也是大事)
谢家人,谢家魂。
来了来了,给你们一个超大么么啾!明天见啦哈哈~ 六一儿童节过了这么久,居然今天才想起,那祝我们儿童节快乐吧!(永远快乐的儿童心啊哈哈)家里有宝贝的宝宝加一句小宝贝天天快乐!
哈哈哈明天见了!(*^▽^*)
最后,还要感谢“sasa”扔的地雷呢,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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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所有给文文浇了水水的大宝贝们,笔芯!!
第48章 天啊,他竟真的喜欢她啊!
可午夜已过, 一切都成定局了。
寥寥急促蹄声越过丛林狭道,几乘快马打破夜的静谧,为首斗笠棉披的高瘦身影一踏马镫而起, 飞身掠过寨门。
荀逍踏月而来,无声落在台阶上, 他道:“是卢信义。”
夜色如水,嘶哑的声音冷冷又清晰。
幽静的月光洒在寨门后的大广场上, 有十数乘黑色战马停在台阶前已有一刻钟,为首一人, 正是黑甲红氅的谢辞。
大黑战马尤自喷着粗气, 但马上矫健英武的年轻少将已沉沉伫坐了一刻钟。
人不少,鸦雀无声, 气氛紧.窒山雨欲来, 黑压压比之这沉沉夜色还要更甚几分。
贺元的夫人刘荇迎了出来, 谢辞一言不发,她紧张得一声都不敢吭,看看这边, 又看看那边。
荀逍摘下斗笠, 灰色棉布兜帽的阴影下他面色淡漠, 一如既往。
谢辞倏地抬起眼睑。
沉沉的夜色下, 两人四目相对。
卢信义三字入耳, 荀逍的语气冷冷平铺直述,这个答案谢辞并不怀疑, 百般煎熬梦寐以求终究知悉,只是此时此刻, 谢辞居然并不感到高兴, 巨大的愤怒充斥心头, 于脉管中叫嚣着下一瞬就要破壁而出!
谢辞旋风般冲进了廊下。
这是一个敞口的轩亭,归夷族人聚会所用,沁凉的夜风像鞭子一样猎猎穿过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亭榭,半开半掩的木窗“咯咯咯”,亭内一半月光一半黑暗。
荀逍站在在木窗之侧,月光投在他的身前,他无声伫立在黑暗之中。
荀逍一言不发,事后之事不是没有预料,只是两人这一刻爆发的冲突仍然大得出乎预料。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半点不错?!”
谢辞一脚踹在木庭中间的石桌上,整个一掌厚巨大沉重的圆形石桌面竟被他一脚踹飞,“轰”一声重重撞在石柱之上,整个大亭被撞得晃了晃,“轰隆”一声石面倒在地上,“嗡嗡”灰尘飞扬,整个地面都颤了颤。
荀逍仍是平日那个姿态,无声而立下颌线抬起绷紧,这副拒人千里遗世独立的模样,一下子就激怒了谢辞,他双目喷火一般。
“那不然呢?”
荀逍倏地侧头,他冷笑着:“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最合适的机会?你想等着卢信义把你给铲除了,和你那爹和几个哥哥黄泉下相会吗?”
他冷冷讥诮:“冥顽不灵。”
荀逍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不该提起谢辞惨死的父兄,他顿了顿,冷声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倏地偏头看他,“不过就是一个叶赫古磬罢了。”
荀逍声音一大,声带立即被扯住,面部和头皮的绷紧和异样倏地变得明显起来,他情绪一下子也变得异常激动,双目赤红一片,“有这个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