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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的时候,身上宽大的衣服显他的单薄,几缕额发垂下,脸上没有表情。

沈绪之端着水杯,沉默片刻,坐到卿临的床头,随着床部的凹陷,他轻轻扶起他的后背。

卿临刚刚清醒,身子软得没有力气,琥珀色的瞳孔在光线下有湿漉漉的润泽。

沈绪之扶起他时,他淡色的眼敛了敛,唇主动凑上了水杯杯壁。

沈绪之动作停住。

他本以为卿临会自己拿起杯子喝水,没想到他淡然着一张绝美的脸,乖乖地伸过脑袋让沈绪之喂他。

此时此刻的人儿,就真的像一个bjd娃娃,睫毛长而密,每个五官都精致至极,不说话,也不乱动,任人摆布。

他像猫儿一样慢慢地喝着,小口小口地抿着杯沿,喝了差不多半杯后,卿临微微抬头,舔了舔沾得水分的唇。

沈绪之搂着卿临的肩,小声问:“还要吗?”

卿临摇摇头。

他这才算恢复了一点神志,现实慢慢融入他的意识,把自己带出了一点溺水的情景。

沈绪之把卿临放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坐回床头的那个位子,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卿临看着沈绪之,又摇摇头。

沈绪之呼了一口气,双手交叠搓了搓,漆黑的眉眼舒展了开。

“沈先生,谢谢你救我。”卿临大脑可以正常运作了,他看陪着他的沈绪之,下意识说:“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有点半开玩笑的话,不想让沈绪之太过担心,像是缓解这略严肃的气氛。

“嗯。”

沈绪之头低得更低了,他没有抬眼去看卿临,只是撑着双臂,用着那很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声音说:“吓到了。”

卿临听见回答,觉得心脏一紧。

不知道是沈绪之回答不在他的预想,还是回应地实在是太认真,带出的情自己都无法抑制。

沈先生,是担心他嘛。

他是因为他而感到的害怕嘛。

卿临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些问题,就听见诊疗室房门打开的声音。

白温乐和沈绪之的经纪人王展来病房探望。

白温乐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看见卿临醒了,刚刚准备开口喊一句“你终于醒了”,接着就被沈绪之的黑脸吓了回去。

“卿老师,你可算醒了。”王展倒是先发了话,“可把我们绪哥担心死了。”

白温乐把买了一袋果篮还有一些探望的礼品放在卿临的床头,在沈绪之的威严注视下,颤巍巍地说:“临哥……”

卿临听这声“临哥”,眉毛挑了一下。

白温乐忍不住看了一眼沈绪之,他正眯着眼,不耐烦地轻敲手指,冷冷地看着白温乐。

白温乐毛骨悚然,不再敢有一丝犹豫,直接对卿临来了个180度大鞠躬,喊道:“临哥,对不起!”

说完他抬起头,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不知道你不会游泳……”

白温乐语速有些快,但言语没啥技巧但很真诚,应该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的行为会有这样的后果。

白温乐支支吾吾,现在甚至不敢再看沈绪之了。

卿临看这态度变化这么大的孩子,有些疑惑地转向沈绪之和王展。

王展:“温乐把你撞下去后,被绪哥拽着领子凶了一顿,我们绪哥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不只是乐乐,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沈绪之在旁边轻咳了一下。

王展笑笑,他眼力好,见白温乐看沈绪之紧张,于是拽上沈绪之说:“绪哥,我们先去找医生吧,让他俩好好说说。”

沈绪之啧嘴,深黑的眸子冰冷地扫过白温乐,激起他一身寒战。

两人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卿临和白温乐。

白温乐用手掐着衣服,对病床上的卿临说:“临哥……对不起。”

“你现在人还好吗?有没有觉得胸闷还是其他什么的?”白温乐说,然后走过来给他介绍慰问品,“这这些是我给你买的,一些水果啊,饼干,还有巧克力,我都是挑得最贵,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卿临没有立刻回话。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不会游泳,我只是想把你弄下水,这样你就没办法第一……”白温乐急忙说,“但我也不是不想你第一,额,之前也确实有故意针对过你,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气绪哥哥对你这么好……不对也不是……”

话越说越不清楚,感觉再多的解释都很无力,白温乐最后只低着脑袋重复:“真的对不起。”

诊疗室里很安静,白温乐紧张地心在怦怦跳。

“没关系的。”

许久,卿临开口。

“我没有怪你。”他很安静地倚在病床上,静静看着白温乐,说,“其实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我弟和你差不多大。”

“他倒是从来没向我道过歉,什么事都往心里憋,也从不找我说话,或许都有点讨厌我。”卿临说,“相比而言,你很真诚。”

白温乐:“你还有亲弟弟?”

卿临沉默了一下,摇摇头:“不是亲的。”

白温乐:“那又没事,不见面不就好了,各过各的呗。”

卿临抿了下唇,好像闪过了一丝落寞,但消失得极快,像恍惚的错觉。

白温乐再次表达了自己真心实意的悔过,并且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针对他,卿临就是他哥。

沈绪之那边也带着医生回来了。

白温乐见到他的绪哥哥,就是个应激反应,都不敢多在病房待下去。

他急忙拉上王展,说想先走一步。

医生帮卿临做了检查,指标什么的都没问题。

“身体已经没问题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医生,“觉得头晕是有点低血糖,可以吃些甜食。”

沈绪之谢过医生,给床上躺着的娃娃紧了紧被子。

卿临好像只有在生病脆弱时才会流露出别人无法窥探的小情绪,眉宇间少了往日光亮的神采,依旧如画。

“头晕不晕,想不想吃糖。”沈绪之低声温柔地问。

卿临低垂着眼眸,说:“沈先生不走吗?”

沈绪之:“不走,我陪陪你。”

陪陪嘛。

卿临好像从来没有人陪过他。

要说起远点的记忆,那就是高中时期他在天台上,一个陌生人陪过他听完一整首歌。

“想吃。”卿临说,“温乐好像有送来巧克力,就那个吧。”

沈绪之说“好”,他帮卿临把那盒巧克力拆开放在床边,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我去接个电话。”沈绪之说。

沈绪之走到诊疗室的阳台那,接通电话。

“嘿阿之,小美人醒了吗?”电话那头人的声音极为跳跃。

沈绪之不爽且冷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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