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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简寻的父辈,虽然?宁修云早先就有送过各种药品,但现?在直接带着银票前去,敬宣侯不会以为简寻在他心里只值一点银票吧?
宁修云一抬头,却?见简寻整个?人情?绪都有些萎靡了,简寻弱声弱气地说:“够……不准备也没关系,叔父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很好,殿下随手拿出的匣子都比他东拼西凑的聘礼贵重多了,简寻不由得有些泄气。
宁修云伸手揉开他紧锁的眉,宽慰道:“别?担心。不管他是什么反应,我都不会生气。”
宁修云以为简寻是在为了敬宣侯得知他们的事的反应而发愁。
简寻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和宁修云去了敬宣侯府。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修云留下的那些药材有用?,敬宣侯今日大?正午也醒着,两人去时?,对方正在院中下棋,看起来精神不错。
敬宣侯一抬眼,看到的就是简寻牵着一个?人进门的画面?。
那青年一身白?衣,长身玉立,黑发松松束着,散落在颊侧的发丝让昳丽的面?容多了几分温柔,和俊朗的简寻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看到两人交握的手,敬宣侯有几分明悟,他起身相迎,脸上带了些许笑意,想必面?前这位就是简寻与他说过的爱侣了。
“叔父,日安。”简寻向敬宣侯行礼道。
宁修云没有迟疑,也噙着一抹笑,行了个?晚辈礼。
“寻儿,还不给我介绍一下吗?”敬宣侯笑着揶揄道。
敬宣侯有些欣慰,至少简寻从一而终,没有移情?别?恋带着太子来见他。
他脑海里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就听简寻说:“叔父,这是我与你说过的那位伴侣,修云,也是……当朝太子宁远。”
简寻的后半句话直接将敬宣侯震在原地,他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起来,视线落到这位陌生的青年身上,思维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弯。
什么叫……是从前那位伴侣,也是太子宁远?
他见过宁远,从气质到长相,分明与面?前这人并不相似。
宁修云感叹道:“说来话长,我与简寻早就相识,个?中缘由不便?明说,但想必孤的心意,侯爷早就清楚。”
他甚至没用?“孤”的自?称,已经在表明自?己的让步了。
听了这番解释,敬宣侯居然?没有太过震惊,反而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怪不得太子对简寻的想法昭然?若揭,甚至对得到简寻这件事胸有成竹,原来两人早就私定过终身,非卿不可。
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好悬没有直接气笑。
他就知道太子对简寻有别?样的心思,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两人早就有前缘,太子还装成醉风楼的清倌诓骗简寻?
怕不是太子借假身份调查江城,才阴差阳错和简寻有了一段露水情?缘。
“殿下还真是……能屈能伸。”敬宣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话不太客气。
简寻狠狠皱眉,上前一步将宁修云挡在身后,维护道:“叔父,一切都因我而起,是我先对殿下动心。”
敬宣侯怒气又起来了,当他不知道是简寻先陷进去的?当初都为了人家把家底交出去,又为了人家要上战场拼命。
以太子的心机和手段,简寻只会乖乖上钩,泥足深陷,最后无?法割舍。
事情?已成定局,他说再多,面?前这两人也不可能顺他的意再分开,于是敬宣侯沉着脸道:“寻儿,你先回避一下,我与殿下有话要说。”
简寻抿着唇不肯退下,宁修云扯住他的衣袖,宽慰道:“没事。放心。”
敬宣侯气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简寻难不成以为他会对太子不利吗?
敬宣侯一颗老父亲的爱子之心差点被简寻击碎。
简寻在宁修云的安抚中退到了院外,宁修云带着柔和的笑意独自?和敬宣侯面?对面?。
敬宣侯深吸一口气,问:“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殿下对寻儿,是否真心?”
“自?然?是真心的。”宁修云笃定道:“侯爷放心,我已将之后的事情?安排好,简寻会在江城等我,在此期间,还望侯爷多照顾他。”
简寻是敬宣侯养大?的,敬宣侯自?然?会照顾简寻,但他从太子的话中察觉到了深意,他又问:“殿下此话何意?”
“我答应与他长相厮守,若是真地长久坐在高位上,如?何厮守?”宁修云看着这位病痛缠身的人,劝慰道:“宁鸿朝已死,人死不能复生,但若是宁鸿朝的孙子将来会继承帝位,侯爷难道不想亲眼见证那一天吗?”
敬宣侯心神剧震,他颤抖着声音说:“宁鸿朝还有血脉尚在人世!?而你日后会传位给对方?”
宁修云说:“正是。”
他将此事和盘托出,是因为早就发现?,江城事了之后,敬宣侯求生的欲望便?没有那么强烈了。
敬宣侯是简寻的亲人,宁修云不希望对方早早辞世,让简寻伤怀,至少在有限的条件下也要努力长命百岁。
简寻已经长大?成人,不再需要他的护持,但曾经挚友的孙子,或许会让敬宣侯产生再与死神抗争的心。
敬宣侯的确聪明,几乎是转瞬间就猜到了宁修云说的是谁,“宁楚卿是宁鸿朝的遗腹子?”
“是。”宁修云并未隐瞒,大?方地承认了。
敬宣侯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宁修云,实在不敢相信太子会为了简寻,将帝位让出去。
尤其是,对方还有那样一个?看重帝位到不惜残杀手足的父亲。
“侯爷放心了吗?”宁修云开口问道。
敬宣侯对面?前的太子俯身行礼,算是为自?己先前的僭越表达歉意,“还望殿下善待简寻。”
宁修云藏在袖口中攥紧的手陡然?松开,他暗自?松了一口气,道:“我会的。”
两人的交谈到此为止,敬宣侯叫了简寻进来,和他说了一番以“爱护太子”为守则的叮嘱。
简寻面?上连连点头,实则云里雾里,不明白?敬宣侯态度的转变为何如?此之快,他暗中向宁修云投去询问的眼神。
宁修云以微笑回应。
把这眉眼官司看在眼里的敬宣侯:“……”
罢了。他实在不想看一对浓情?蜜意的爱侣在他面?前眉来眼去,说了没几句就打发两人该去哪去哪。
两人相携离开,故地重游,去看了醉风楼的旧址,那里边上开了家茶楼,说书人正口若悬河地说着太子惩办江城权贵的事迹。
后又策马一同去了城郊的庄子上,简寻太久没回来,庄子上的动物都走光了,只剩他放养的那群鸽子还神采奕奕,在山间盘旋飞舞。
倒是稻谷大?丰收,两人被庄子的管事留下吃了一顿朴素的丰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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