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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权利上,宁楚卿连一点都?不会疏忽。

绝不踏雷池一步。

这一日的南疆军主营帐里。

在选定好将要前去西南赴任的百余位文武官员之后,宁修云坐在主位上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头昏脑涨。

宁楚卿生生让他看了七百多份人员档案,他在里面选出了品行皆宜的人作为安定西南局势的先遣队。

虽说有宁楚卿的南疆军在,就?算西南内部有什么反抗势力也会被顷刻剿灭,但对一个刚刚划入版图的地区,要做的不仅仅只有武力镇压。

宁楚卿手?下也有不少幕僚,但他却?把?这部分派人前去实?际控制西南的权利送到了宁修云手?上。

宁修云有些?感慨,宁楚卿这人的确小心谨慎,做事也很认真,他在营帐中看档案看到什么时候,宁楚卿就?工作到了什么时候。

这人文武皆通,和他生父先太子宁鸿朝一样,是个全才。

嘉兴帝放着这种人才不要,偏要追求血缘,要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当太子,实?在是嘉兴帝眼瞎。

宁修云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准备

结束今天?的忙碌,他还?要回营帐看看简寻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哪有时间留在这里和宁楚卿熬着。

谁会像宁楚卿一样有了公务就?忘记顾家。宁修云在心里替宁喧表达自己的谴责。

发现宁修云想要离开,宁楚卿放下手?里的公文,叫住了他,“殿下,先前殿下的承诺,可还?作数?”

宁修云转身看他,“自然,五哥但说无妨。”

宁修云目光平静,他知道宁楚卿这半个月以来对他的恭维忍让是为了什么。

果然,宁楚卿并不掩饰,开口道:“殿下应该知道,我无意?于储位之争,外祖父将南疆交给我,我毕生的心愿便是守好南疆。”

“就?算知道了你?父亲的身份,也一样吗?”宁修云玩味地问道。

宁修云很好奇。

从前宁楚卿表现得对皇位毫无兴趣,是在他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先太子宁鸿朝的情况下,若是知道这太子之位本来应该属于他,宁楚卿还?会无动于衷吗?

宁楚卿沉默片刻,说:“前去国都?送捷报的是我的亲信,我让他给母妃带了一封信,询问此事。”

亲信给他带回了一封文贵妃亲笔的信函,信中原原本本、将当年嘉兴帝毒杀先太子宁鸿朝一事说明,文贵妃为保下宁鸿朝唯一的血脉,不得不对嘉兴帝卑躬屈膝。

“母亲说,若我想恢复身份,不必顾忌她,随心便可。”

宁楚卿说出这句话时声音颤抖,他明白,他面前的宁修云也明白,文贵妃是想告诉宁楚卿,若他想为父亲报仇,拿回属于宁鸿朝的皇位,文贵妃绝不会拖累他。

如何不拖累?

只要文贵妃提前于国都?暴毙,嘉兴帝不但没了拿捏宁楚卿的把?柄,宁楚卿还?师出有名,给嘉兴帝扣上一顶听信奸臣残害忠良的帽子,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就?能把?嘉兴帝和其心腹裴相一网打尽。

谋反一事,虽说风险重重,但宁楚卿的胜算很大。

宁修云一挑眉,没想到宁楚卿这么信任他,连这种说了可能会危机自身性命的事都?敢对他和盘托出。

“所?以五哥的意?思是……?”

宁楚卿双手?环胸,道:“父亲的事我很遗憾,但逝者已逝,如果殿下能让我父亲沉冤昭雪,放我母亲回南疆,我将是西南的第一道防线,人在,大启西南便在。”

宁楚卿已经在这件事上退让了一步,他与嘉兴帝之间是杀父之仇,父亲过世?多年,他不能让母亲也含恨而死,仅仅为了他并不感兴趣的帝王之位。

宁楚卿可以不反,或者说为了文贵妃,他不能反。

优柔寡断,慈父心肠。宁修云心里窜出这样一个念头。

但换个思路想,如果把?他放在宁楚卿的位置上,把?文贵妃换成?简寻,或许他也会选择迂回折中的办法?,毕竟,他也不想要什么帝王之位。

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弟,可在这一点上,却?是很有相似之处。

嘉兴帝若是知道自己杀父杀兄,罪孽深重得来的帝位,被人弃之如敝履,不知道会不会干脆气死在龙椅上。

世?间因果皆有报偿。

原身本会在南巡途中病逝,嘉兴帝不仁不义之举本就?有了报应,宁修云的出现不过是将时间推后了些?。

宁修云沉吟一声,轻笑道:“为先太子正?名,救文贵妃出国都?,五哥,你?太贪心了,这可是两个大难题。”

宁楚卿并未动摇,他意?味深长地说:“殿下并不在乎今上的名誉,也不在乎今上的生死,既然我们有这种共识,那我提出的两个条件,也不是不能答应的吧?”

“很不错的说法?。”宁修云抬手?为他鼓了鼓掌,提议道:“但我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不知道五哥可愿意?一听?”

放文贵妃回南疆等同于放虎归山,无论?坐在龙椅上的是嘉兴帝还?是宁修云,为了自身的性命,都?不会做这种自杀行径。

宁楚卿此时或许真的不想要那至高权柄,但人心易变,若是以后想了呢?

宁修云才刚刚决定好好活着要和简寻相守一生,不会将轻易兵行险着。

况且宁修云如果真的行此举,裴延那个疯子恐怕会第一个应激。

不如折中一下更好,只看宁楚卿是否舍得。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宁楚卿紧锁着眉,在这两件事上,他不愿退步,但太子也不是个软柿子,不会任由他摆布。

但宁楚卿知道,自己才是被动的那一个,文贵妃甘愿为他而死,他却?不能不顾着母亲。

宁楚卿咬牙道:“愿闻其详。”

“既然我们兄弟二?人,都?不想要这皇位,不如换个人来坐。”宁修云轻声道:“只有‘皇帝’觉得,让文贵妃回南疆不会威胁到他的生命,文贵妃才有离开国都?的可能。”

宁楚卿初时没听懂宁修云这番弯弯绕绕的话,但当宁修云将桌边的棋罐拿起,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宁楚卿猛地从座位上起身,好像被宁修云的举动激怒了,他冷声道:“此事殿下莫要再提,我与夫人承诺过,不会拿喧儿的人生开玩笑。”

“是吗?”宁修云有些?遗憾地喃喃,他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好像完全不在意?宁楚卿的反应,转身离开了营帐,只留下意?味不明的一句:“希望如此。”

*

另一边,宁修云接连几天?早出晚归,简寻徒然生出了一种独守空房的寂寞感。

好在他身体的康复速度喜人,背上原本深可见骨的刀伤此刻也完全结痂了,近几日偶尔会泛痒。

不少之前的同僚听说他苏醒都?想来探望他,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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