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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帝原本是不相信这个流言的,但他三十六岁登基,原本便有一个儿子早夭,登基时公主倒有七八个,皇子却只有一个独苗苗,流言传开的第二个月,十七岁的二皇子因为一场小?小?的风寒病逝,此后有七个嫔妃产子,公主平安降生,三个皇子全部早夭,一个也没活下来。

嘉兴帝终于慌了,直到三皇子的生母良妃有孕,嘉兴帝发现良妃与一大臣私通,孩子是个孽种。

嘉兴帝怒极,但他对流言心生恐惧,越恐惧就越想验证流言到底是真是假。

于是三皇子在嘉兴帝的默许下得?以降生,同年另一位嫔妃诞下四?皇子,四?皇子胎中不足不出?一月便夭折,三皇子却身强体?健,半点?看不出?夭折的征兆。

嘉兴帝信了。

他本就沉迷道法,见到如此玄异之事,容不得?他不信。

为了对外破除流言,他甚至让三皇子和其母良妃一直苟活。

之后嘉兴帝开始夜夜梦魇,梦见他杀死的弟弟们从地?狱爬上?来向他追魂索命,将他的儿子全部带走,要他断子绝孙。

嘉兴帝无法,便从民间请回了如今的国师,国师为他指点?迷津,说破局之法在南方,嘉兴帝便下旨南巡。

直到来到江城,偶入玄青观,玄青观观主给嘉兴帝指路,说他会遇见一个美艳女子,那女子会让他喜得?麒麟子。即便不知姓名,不知样貌,嘉兴帝也会一眼认出?她?来。

这便是宁修云看到南巡记档上?关于玄青观的那一段的由来。

后来嘉兴帝在江城一个偏远村庄上?见到了先?皇后尉迟瑜。

尉迟瑜是自北境一路逃到江城的胡姬,那个时间北境动乱,出?逃的人不在少数,但跨越一整个大启跑到江城来的还真没几个,尉迟瑜是胡人和中原人的混血,大概是有远亲在大启,可惜似乎没有找到。

这两人之间没有爱情,没有相逢后的故事,嘉兴帝强/暴了先?皇后,令先?皇后怀孕,囚于南巡车队中,直到班师回朝,先?皇后诞下一子,难产去世。

宁远自出?生起便很健康,嘉兴帝被欢喜冲昏了头,一直到宁远五岁时,嘉兴帝才发现宁远的长相有几分胡人的模样。

大启律规定,有异族血统的皇子不可继位,可嘉兴帝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帝位拱手于他人,他让国师给太子批命,说太子若以真实容颜示人会影响国运。

另一点?梁番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除了简寻都心知肚明,仅用铁面遮脸不保险,嘉兴帝又令能?工巧匠打造人/皮面具,自此原身以假脸示人。

说到这里梁番甚至挤出?几滴鳄鱼泪,“陛下在先?皇后身死时失声?痛哭,后又善待殿下,许殿下太子之位,陛下真的是将先?皇后和殿下放在了心尖上?。”

梁番说这话明显是在拍马屁,但他在叙述时再怎么美化嘉兴帝的行为,都改变不了这个老?男人强/暴逼迫十八岁的先?皇后生孩子的恶心行径,简直让人作呕。

嘉兴帝将先?皇后和太子放在心尖上??怕不是失望自己失去了一个生育机器,而自己死后终于有血脉相连的人继承他的帝位。

宁修云嫌恶地?皱眉,胃里不停翻涌,差点?吐出?来。

他寒声?问:“那醉风楼又是怎么回事?醉风楼里那位‘云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梁番猛然摇头:“殿下,醉风楼是江家老?侯爷最?后一次为陛下出?谋划策打造出?来的聚宝盆,至于‘云公子’,奴才也只是知道这人和先?皇后长得?很像,至少有七分相像,他是某个青楼里买来的,母亲原是青楼花魁,花魁为了生他难产死了,青楼便把他卖给了醉风楼。”

“奴才不负责醉风楼的具体?经营,也是后来他小?有名气才见过他,知道他和先?皇后或许有些渊源。”

宁修云站起身,走到梁番面前,把简寻那柄长刀拔出?,横在梁番颈侧,那吹毛断发的兵刃甫一接触到皮肉立刻见了血。

“先?皇后真的死了?尸骨在哪?葬于皇陵?”

宁修云连声?质问,不仅问懵了梁番,也让院子里的其余三人目露震惊和怀疑。

三人的想法达到了惊人的一致,太子殿下莫非是认为,那云公子也是先?皇后所出?!?

“这这这……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先?皇后本就没上?过宗室玉蝶,陛下回到国都后也未纳妃,奴才也是与国都同僚传信才知道先?皇后过世,殿下饶命——”梁番尖着嗓子连连求饶。

宁修云盯着梁番扭曲的、涕泗横流的脸,确认这人没有说谎。

他送了手里的刀,扔给边上?的简寻,然后看着一脸劫后余生的梁番道:“孤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梁番脸上?闪过狂喜,当即跪拜几次,“但凭殿下差遣!”

宁修云一甩衣袖,轻笑一声?,那笑意不及眼底,甚至让人忍不住胆寒,“孤要你带着一封奏折,回京复命。”

梁番连连点?头,但半响没听到下文?,他忍不住抬头问:“殿下,醉风楼今年的银钱还未送回国都。”

这话一出?,旁边的沈三嗤笑一声?,裴延也略有些玩味地?抛了抛手里的黑子,简寻略微皱眉表情愠怒。

东西都到了太子手中,哪还有交出?去的道理。

宁修云说:“什么银钱?孤不知道,梁公公也不该知道。”

梁番浑身一抖,“是。”

宁修云满意一笑,“你便告诉今上?,先?皇后的户籍已见过,醉风楼这种腌臜的地?方,孤帮他推了,以免对圣上?声?誉有损。”

边上?的裴延摸了摸下巴,心说声?誉这东西估计就快被那封罪己诏折腾没了,也不知道今上?见到之后是个什么反应。

梁番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太子这话分明就是告诉他,要么现在死,要么苟活到国都再死。

他遍体?生寒,瞥了一眼简寻手中的那把长刀,又很快挪开眼。

若是二十年前他恐怕

还有勇气为了嘉兴帝尽忠而死,但在江城快活了这么多年,他心里那点?忠心早就磨没了。

梁番怕的厉害,竟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宁修云“啧”了一声?,转头看向沈三:“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管,明日派一小?队御林军押送他回国都。再叫沈七过来。”

沈三一拱手:“得?令。”

他走上?前,像简寻来时那样把梁番拖走了。

宁修云坐回石桌边,却没有再看棋盘,转而说:“天色不早了,都回去歇吧。”

简寻一直听话,行过礼便走了,只不过表情还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在震惊今日听到的皇室秘辛。

裴延却坐着没起身,恋恋不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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