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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些。

几日?前裴延被太子派去监督这次对江城的大?清洗,御林军因为离开国都时?被嘉兴帝交到他手上,只会认真执行他的调遣,太子的话可以选择性听从,自由度极高。

而为了让御林军都按照太子的心意行事,也为了取信于太子,裴延主动?请缨由他在最前沿调度御林军的行动?。

他和沈三一人在暗一人在明?,双重把关?,确保这次对江城世家权贵的清缴不会出什?么?岔子。

累到是真的累,但也没有到接受不了的程度,裴延这番惺惺作态也是他惯常的伪装手法。

“殿下,您可真是狠心,这是微臣进入官场以来最昏暗的一天。”裴延带着气音抱怨着,走到了宁修云对面坐下。

一举一动?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然而宁修云却?眸色一沉。

刚才这人有没有听到他的喃喃自语?

第65章

裴延好似没有察觉到宁修云审视的目光,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棋盘上?的残局,完全一致的棋风杀得势均力敌,精彩,却缺了点?与他人博弈的趣味。

于是裴延很善解人意地开口询问:“殿下可要与微臣对弈一局?”

宁修云一挑眉:“事情办完了就到孤这里来躲懒?”

裴延也没恼,自顾自拿起一枚黑子,从容落下。

山不就来我来就山,宁修云还没允,他直接自己上?手了。

“殿下饶微臣一次,日后必定更加尽心。”裴延调侃道。

实际上?此次清缴就只剩下收尾工作,已经不需要裴延时刻盯着,有一个沈三在那边镇场子都算大材小?用了。

他逐个汇报:“抄家抄出?来的物品清单已经列好,准备呈到国都的奏折也已经写好,殿下准备何时送往国都?”

宁修云睨他一眼,看着棋盘上?突兀的那枚黑子略有不快,裴延的棋风和他本人一样笑里藏刀处处狡诈,没有一点?阳谋,乍一看有种不知所谓的感觉。

“不急。不选个得?力的人,怎么好送到今上?那里。”宁修云抬手落子。

裴延:“看来殿下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宁修云点?了点?头,“你知道是谁。”

裴延落子的手一顿,“殿下,这也是僭越之举。”

裴延抬眸。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兴味盎然。

僭越,但却十足有趣,或许比这棋盘上?不见血的厮杀更有趣。

“什么时候猜到的?”

“殿下,这是秘密。”

“哼。”

一盘和棋。

两人很快又开了新的一局,这次并未再闲聊,全身心投入到对弈中。

但一直到简寻捆了梁番回来,两人的这局棋都没能?结束。

宁修云见到简寻回来,把手里的白子往棋笥里一扔,说脱身就脱身,完全不管已经杀上?头的裴延的死活。

手里还拿着黑子的裴延:“……”

他心生郁气,侧目看向三个不速之客,可惜眼神不能?杀人,否则这三个人都死了一百次了。

沈三是和简寻一道回来的,他脸上?全是喜意,走到太子身侧报告了一条好消息:“殿下,梁番的私产、醉风楼今年的流水已经全部收缴完毕。”

宁修云投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沈三一脸激动地?比了一个数字,比得?上?太子十年俸禄,可以说是大丰收了。

“做得?不错。”宁修云赞赏道。

而简寻则像拖死狗一样抓着梁番的后衣领把这个吓得?腿软的宦官拖进了院子中。

简寻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衣袖上?好像还沾了血,估计抓梁番的时候还和人动过手。

宁修云问:“不顺利?”

简寻摇了摇头,否认道:“他身边那个守卫武功不错,但也没什么麻烦。”

简寻说着手一松,梁番“哎呦”一声?整上?半身撞在地?上?,瞬间吸引了院子里其他人的视线。

梁番双手被简寻绑着,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他在地?上?蛄蛹几次,才好不容易翻过身,正着跪在太子面前,抬眼看到石桌边那位青年的长相,呼吸一滞。

“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梁番颤抖着一磕头。

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料子做工绣样都是一等一的好,比宫里那些值守得?太监过得?滋润太多,看起来甚至都不像一个宦官,更不像是曾经做过许多年奴才的样子。

江城这么多年,把这个趴在阴暗处吸百姓

血的蛀虫养得?膘肥体?壮,甚至能?让人尊称他一句“老?爷”。

梁番近乎五体?投地?,噤若寒蝉。

那拿着长刀而来的青年武功太高,他的护卫没来得?及掩护他逃走便已经尽数被杀,后他又眼睁睁看着青年叫来人,把他的住所抄了底,看着东西一箱箱抬走,他心都要滴血了。

那可都是别人孝敬他的奇珍异宝,还有从醉风楼昧下来的银钱,现在,都是太子的了。

梁番一度以为这是群土匪,见到那石桌边的白衣青年才知道是太子派人做的。

宁修云瞥他一眼,淡漠道:“梁公公眼力不错,还能?认出?孤来。”

梁番一个激灵,没想到太子竟直接点?明了他的身份,他颤声?道:“殿下和陛下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即便离京二十载,老?奴还是认得?出?来的。”

宁修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原来如此,嘉兴帝在做假脸的时候还考虑过这层因素,还真是用心良苦。

“原来如此。你既然是今上?身边的老?人了,就把二十多年前今上?南巡的所有事情,一字不落地?说来。”

“这,殿下……今上?有令,即便是皇室中人,江城的事情也不能?外传。”梁番犹豫着说。

“是吗?”宁修云抬眸看了一眼简寻。

简寻手一抬,长刀出?鞘,挥刀插入地?面,雪亮的刀锋距离把梁番的脑袋劈成两半只有一寸之遥。

梁番唰的冷汗都下来了。

宁修云笑容温和地?看向梁番,“你自己选。”他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梁番咽了口唾沫,“奴才……说。”

梁番挑着和太子有关的重点?,从嘉兴帝南巡的第一日开始,直至回到国都的旧事一一道来,宁修云也知道了原身的身份以及醉风楼的真正由来。

当年嘉兴帝在江家老?侯爷暗中帮助之下,杀了自己七个弟弟,包括一母同胞的太子宁鸿朝,先?帝其他诸子年幼,弥留之际只能?将皇位传给这个资质平平的大皇子。

嘉兴帝初登基时,民间便有流言说他残害手足,孽力会回馈到自身的子嗣上?,若不诚心忏悔,必然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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