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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眼神多了怜悯,这么年纪轻轻就病入膏肓,怎么不让人扼腕:“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是不是长期服用了对身体有害的东西?”
谢究白:“不知道。我母亲去世得早,现在也没办法求证了。”
张忠国若有所思:“你长期住在这里的吗?”
谢究白摇头:“原本住在老宅,最近才搬来这儿。”
张国心下明了:“建议你回老宅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什么对人体有害的植物,或者土壤,甚至可能是长期饮用的水源。”
在他看来,谢究白身体很虚弱,这种虚弱绝是经年累月在身体里沉淀下来的,应该是一直在被有害物质侵蚀身体。
如果能找到源头就好了,知道是什么,才好对症下药,不至于耽误时间。
谢究白听他这么说,当下就有数了:“麻烦您了。”
张忠国笑容温和:“不麻烦,是你爱人,费尽辛苦才能请到我。你们感情真好。”
让他想到了自己已经过世的妻子,所以忍不住多了两句嘴。
谢究白看了宴辞一眼,想到之前他说的伤人心的话,心情有些复杂,但面上却是平静如水,笑着应和了一声。
张忠国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回头我给你开个调理身体的药方,记得回老宅看看,有什么异样告诉我,过段时间会来复诊。”
秦臻和宴辞同步起身:“那我送送您。”
张忠国摆摆手:“你们年轻人聚聚,我约了老朋友,正好在这块儿。”
宴辞还是说:“那我送您到电梯口。”
张忠国没再坚持,微笑着朝另外两人点了点头,这才拎起公文包往外走。
等门关上后,屋里就剩谢究白同秦臻两人。
秦臻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谢究白聊天,男人长相清冷,浑身一股疏离迫人的气场,不太好接近。
更多的是他怕自己说错话,回头宴辞难做。
在他坐立不安时,谢究白却主动开口了:“我听阿辞说了,这次请医生的事儿,麻烦你了。”
秦臻茫然地啊了声,抬头对上谢究白一双温和带笑的眼。
他怔了下,一部分是因为男人绝美的样貌,美到令人心惊,另一部分是因为他说的话。
但秦臻也是个人精,他很快反应过来,宴辞那小子多半是没跟谢究白说实话。
于是笑呵呵地挠了挠头:“哪里哪里,宴辞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他爱人,我帮一把手是应该的。”
谢究白绅士又恭敬:“还是要谢的,改天一起吃饭。”
秦臻打哈哈:“那行,自家人我就不客气了。”
心下却想,宴辞那小子,九死一生才弄到这么个机会,可见是真的对男人用心至深。
但据他刚才的观察,谢究白跟那小子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说不出来,也不算太冷淡,却总感觉隔着一层什么。
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儿,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评判什么,但他希望谢究白能对宴辞好一些。
琢磨一番后,秦臻决定来个助攻:“谢先生,您别怪我多管闲事儿啊,宴辞那小子上回出任务受了点伤,希望你能关心下,看他好没好。”
谢究白一顿:“你说。”
秦臻:“你也知道他那个性子,什么事儿都爱自己扛着,不声不响的,可他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啊……”
谢究白听他絮絮叨叨莫名烦躁,眼看跑题越来越远,他出声纠正:“受了什么伤。”
秦臻压着嘴角,什么嘛,看来还是关心的,他咳了声:“腰上吧,你也知道我们这行,难免碰上危险的场合。”
“上回,需要挖一个地头蛇老大信息,他一个人潜伏进去,那个老大有点变态癖好,喜欢折磨人。”
“又听说宴辞以前还是陪拳的,就想测试下他的耐受性,硬生生在他腰上,戴着皮革手套打了几十下……”
秦臻挑着一些可以对外说的信息,他倒是没有夸大,每个字都是一板一眼复刻的事实,一边说一边观察男人的反应。
却瞧着谢究白神色始终很淡,垂着眼盯着地面,看不出情绪。
秦臻纳闷儿了,他这些年在各色人群中游走,眼里是非常好的,各方面都很敏锐。
几乎别人一个细微的表情反应都别想骗过他,再大的人物,到了他这儿,也三两下就会被摸透。
但他却琢磨不透谢究白。
屋里沉寂半晌,谢究白才施施然抬头,眼神都是冷淡的:“还有呢。”
秦臻茫然地哦了几声:“还有些以前的事儿,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再讲给你听吧,他不大喜欢被人知道。”
谢究白不说话了,但秦臻就是感觉,这个人好像在生气。
所以还是有所动容的?
刚好这时宴辞推门进来,见屋里气氛古怪,下意识看向秦臻,眼神示意:你跟他说了什么
秦臻嘿嘿地笑笑:对你好的话
宴辞不太舒服地蹙了下眉,很自然地赶客:“我送你回去吧。”
秦臻站起身拍拍屁股,朝谢究白礼貌道别:“那谢先生,以后有空再聊。”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宴辞领着人去电梯口:“聊了什么,为什么谢叔叔心情不太好。”
秦臻笑容神秘:“这个嘛,就是把你之前受伤的事儿跟他说了。”
宴辞一怔,胸口猛然起伏,脸上漫起戾气。
秦臻每次见他这样子,就心里发怵:“诶诶,我可是为了你好,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宴辞垂下眼:“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秦臻摸着下巴:“你这个谢叔叔,是个厉害人物,我竟然猜不透他……”
“但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你的。”
听到这话,宴辞神情徒然一股骄傲,像只努力得到认可后,昂首挺胸的小狗。
那当然,他花费了很多心思的。
但是一想到,谢叔叔喜欢他,但只要他的身体,却不要他,宴辞又难过地垂下了眼。
喜欢一点用都没有,甚至抵不过谢叔叔的冷酷和理智。
为什么有人可以忍得住喜欢呢,宴辞既委屈,又不甘。
秦臻破天荒在他身上看到了‘失落’两个字。
见鬼,起早了。
但还是安慰他:“好了,别送了,快回去吧,他肯定会心疼你的,信我一次,我看人还是挺准的。”
电梯门缓缓关上,宴辞转身回屋,脚步却格外沉重缓慢。
越是靠近屋子,越紧张,心跳都快了。
是负担吧?
谢叔叔那么好那么温柔,向来不喜欢亏欠别人的。
他卖命换来的一个治病的机会,谢叔叔一定会觉得是负担。
宴辞在门前站住脚,盯着那扇熟悉的门,手都紧张得握成了拳头。
他胆怯了。
本来谢究白就觉得他的喜欢是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