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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很快垂下眼掩盖。
他把药放回去:“以前不是一直吃的这药吗,为什么会有问题?”
谢究白一直用余光观察着他:“这个谢家多的是人不想要我活着,很奇怪吗?”
他回头朝宴辞微笑了下,那张苍白的脸,因为散漫又温柔的笑添了几分生动。
宴辞眼里是细密的心疼,还有压抑的情绪,这些都被谢究白看在眼里,让他愉悦了几分。
小孩真是好骗,他说什么都信。
谢究白朝他招了招手:“来。”
宴辞便在他藤椅旁,乖顺地蹲下了身。
谢究白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垂,神色忧伤:“我母亲的遗嘱合同丢了,所以现在,我身边很危险,他们会想尽办法让我去死……”
宴辞袖子底下拳头紧握,指关节都用力到发白,面上却很平静:“你不会死。”
谢究白浅笑:“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
宴辞却抬头,直勾勾地同他对视:“我不小了谢叔叔,我今年十九岁了。”
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是在奇怪的地方执拗,谢究白也不跟他争,只温柔地看着他:“好。”
“我想跟你商量,把我们的订婚宴提前,像所有人宣告你是我的未婚夫,到时候就算我死了,谢家也不会落到别人手里。”
事实上是,他会在订婚宴上,让隽泽把真的遗嘱合同拿出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敲定宴辞,让他签下婚姻合同。
这等同于让想对他下手的人都知道,弄死他是无用的,法定的继承人已经有了。
除非他们能一下弄死两个,但宴辞死了,会很容易引起众人的怀疑,只要那些人脑子没坏,就不会铤而走险。
谢究白把这些利害同宴辞分析了一遍。
宴辞很坚定:“好,谢叔叔想什么时候订婚,我去安排。”
谢究白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马上要订婚,那你可能也会成为目标人物,到时候你会很危险。”
宴辞漆黑的眸子只倒映出他一个人:“嗯。想好了。我想帮谢叔叔分担风险。”
谢究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小孩儿太乖了,对他简直千依百顺的。
但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宴辞为什么要对他这么顺从呢?
谢究白想着这个问题,有一瞬失神,下意识抬手,用手背去摩挲宴辞的脸颊。
少年的皮肤很好,很自然的滑腻,触感让人迷恋。
宴辞僵了下,随后耳尖缓缓发红,他垂着眼,睫毛微微颤动,神情竟然有一瞬的无措,轻声唤:“谢叔叔……”
谢究白仍然看着他,动作也没停,只懒懒地嗯了声。
感受到宴辞脸在逐渐发烫,谢究白好笑地收回手。
孩子脸皮太薄了。
谢究白:“好了,我有些困了,你出去吧。”
宴辞嗯了声,出去后把门带上了。
—
会所
宴辞坐在高级包间里,一身朴素简白的衬衫,跟周围奢华的装潢有些格格不入。
他手里端着一杯酒,轻轻摇晃,面色如古井般平静。
会所的老板坐在他旁边,一边豪放地闷酒,一边同他说:“还好你之前做事谨慎,让我帮你补了份员工合同,还有值班表。”
“你那个谢叔叔,心理也太变态了些,他表面那样疼你信任你,但却对你说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信,私下还特意让人来查你。”
而且一般人顶多问两句,谁谁谁是不是你们那儿的员工啊之类的,谢究白竟然要看值班表,还要看员工合同,那玩意儿要是没有提前准备,绝对会露馅。
宴辞看向老板,不悦地眯起眼。
老板顿时咯噔一声,脊背发凉,忙打哈哈说:“不说了,喝酒,喝酒。”
他知道宴辞听不得别人说谢究白的不好,刚才就是酒精上脑,兴奋了,所以口不择言。
宴辞翘了个二郎腿,一只手臂搭在沙发上,整个人慵懒矜贵,散发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感,却又透着危险,像一只随时要进攻的猎豹:“我让你查的人和事儿呢。”
老板放下酒瓶,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个夏江,他竟然不是孤儿,有一个长年烂赌的父亲。”
“我调查后发现,他小时候竟然是不堪忍受人渣父亲的虐待,自己离家出走的。后来遇上了谢家的慈善资助机构的人,才被带回了谢家。”
宴辞接过资料,随手翻了翻,又觉得无趣地扔到了一旁。
原来如此,不过是一个卑劣的人,觉得谢家是他所能攀上的最高的树枝,所以才揪着谢究白不放。
老板很会察言观色,当即就凑过来,压低声说:“所以您想怎么办?”
宴辞指尖慢悠悠地点着沙发,没什么表情:“他爱攀高枝,那就给他一个能攀上的高枝。”
老板微怔,很快就反应过来,恶劣地笑了笑:“明白了。”
他又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谢二冬那个情妇的资料。”
宴辞这回接过后细细地看了看。
那个情妇,才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单纯好骗,也就是这样,才会被谢二冬这种商场上圆滑世故的老油条轻易拿捏。
老板试探说:“这个呢,您想怎么处理?”
宴辞抿唇琢磨了会儿:“安排下,我要见她。”
老板犹豫:“这,不太好吧,您的身份组织上要求保密,而且处理一个小角色,也不用您亲自动手。”
宴辞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安排。”
他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但老板却感受到了莫名的威压,像是一块大石头压着他的脊背,让他喘不过气。
老板忙说:“好,好,我这就安排。”
这位喜怒无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就不该管多余的事儿,真是活该。
第二天老板就将谢二冬的情妇,约在了会所外面的咖啡厅。
宴辞去的时候,那小姑娘正低着头,余光四处打量,警惕性很强的样子。
宴辞收敛起所有情绪,伪装出乖巧柔和的笑,指尖敲了敲桌面,才在小姑娘的对面坐下。
这场见面,就是蝴蝶翅膀扇动的开始。
夏晴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你就是约我的人?说有关谢二冬的事告诉我?”
宴辞点头:“嗯,夏小姐,我是谢家收养资助的孩子,虽然受了谢家的恩惠,但还是看不得你被谢二冬祸害。”
夏晴脸色僵了瞬,指尖捏着勺子不住地在搅动杯子里的咖啡。
这是一个人紧张又焦躁的表现。
宴辞看在眼里,他想,夏晴很可能对他们即将的谈话内容,有过预感,于是便开门见山:“谢二冬已经结婚了。”
夏晴手里的勺子,啪嗒一声掉杯子里了,她笑容勉强:“小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