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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究白眼里一向容不得沙子,哪怕是有一丁点疑虑,他也会去查证清楚。
容清看他不回答,便不深问,只说:行,包在我身上
十来分钟后,谢究白收到了容清发来的两张照片。
一张是宴辞的员工合同,一张是他每周的值班表。
容清:那个会所的经理我认识,确认过了,宴辞的确是他们那儿的员工
谢究白说不明的,心里松了口气。
容清:听他说,宴辞是半年前来的会所,也就是他刚参加完高考的那个暑假
容清:我估摸着小孩儿,应该是来给自己赚学费和生活费的
毕竟谢家也不把他当人看,一直都是让他自生自灭。
谢究白又从母亲去世后就病恹恹的,自顾都不暇,更没时间和精力去管宴辞的事儿。
这些谢究白从原主的记忆中,也大体知道一些,他又看了看那两张照片,就把手机扔开了。
这孩子确实挺可怜,是他想多了。
这样环境长起来的小孩儿,生存都是问题,怎么有契机接触到大佬圈子,他哪儿来的人脉和资源背景,又怎么有本事让欺负过他又遭了报应的同学闭嘴。
现在宴辞‘装乖’的疑点洗清了,但谢究白还需要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宴辞是否能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为他所用。
经历了前几世莫名其妙的死亡,谢究白认为,挑一条绝对忠诚的狗,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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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宴辞当着谢二婶的面,爆出了谢二冬包小情人的事后,谢二冬的家庭就再也没和睦过。
他就被谢二婶拿茶壶砸出了脑震荡,现在头上还包着纱布。
谢一秋看到他这幅样子,又好笑又心疼:“叫你平时收敛点,别玩儿那么花,遭报应了吧。”
谢二冬牙都要咬碎了:“他妈的,谁能想到栽一个小畜生手里了。”
他平时那么谨慎,甚至连给情人买包,走的都是帮他打掩护的兄弟的卡,除了在床上,他跟情人间再没有别的联系了。
真想不通宴辞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谢二冬:“要不是他现在是谢究白的人了,我特么真想弄死他。”
谢一秋摇头:“你还是收敛下你的性子吧,这事儿源头还是怪你自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谢二冬沉默片刻,突然说:“大哥,谢究白不会真要跟那个野孩子结婚吧。”
谢一秋:“他跟谁结婚,不都是顺了我们的意?横竖谢家的产业是保住了。”
不用按照遗产上说的,谢究白一死就得捐出去了。
谢二冬却烦躁地抓了抓头:“但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到时候等产业代管的合同期限一到,我们还不是得把这些年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谢一秋也一脸愁容:“算了,听天由命吧,宴辞那小孩儿也不听我们的,有什么办法。”
他说完就走了。
谢二冬却怔愣住了,片刻后他猛地一拍大腿。
所以要解决这个忧患,其实很简单,把宴辞拉拢到他们这边来,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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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错,谢究白想出去走走,前几世他穿书后得知自己没两年活头后,整个人也像原主一样消沉,每日窝在这个老宅里,人都快发霉了。
是时候出去见见外面的风景了。
谢究白换好衣服后,自己拨动轮椅的轮子出了门,路过花园时,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竟然是宴辞同谢二冬。
谢究白怔了瞬,却并不意外。
他看中宴辞,是因为这个人毫无背景,而且从小在谢家长大,知根知底好掌控,那谢二冬他们也能因为这些原因看中宴辞。
他甚至都不用猜,就知道两人的谈话内容。
谢二冬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拉拢宴辞。
谢究白懒怠地靠在椅背上,伸手拨弄了一下花坛里的玫瑰,艳红的花瓣和他白皙纤细的手指,形成矛盾的色彩对比。
他就这样平静地等着,半晌后,那两人终于谈完了话。
谢二冬离开时,脸都被气成了猪肝色。
很显然,他们没能谈拢。
谢究白唇角轻勾,这才推着轮椅过去。
宴辞听到声响,回过头就看见了他,怔了瞬,很快大步过来:“谢叔叔怎么在这儿,你一个人出门很危险。”
谢究白心情很好,说话也春风化雨般温柔:“出来走走,想去外面看看。”
宴辞蹲下身,恭敬又体贴地替他理了理搭在腿上的小毛毯:“好,那我跟谢叔叔一起。”
谢究白没拒绝,两人就这样出了门。
一路上,他们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都没说话,但气氛却出奇的融洽,让人觉得舒服。
谢究白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一直在想,宴辞为什么拒绝了谢二冬。
是因为谢二冬给的不够多?诱惑不够大?
但他也没给过宴辞实质的东西,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只能给宴辞画饼。
并且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连许诺给宴辞的饼,都虚无缥缈,看不到个影子。
两人到了一家高级商场的门口,谢究白突然若有所思地用手抵住轮椅:“去看看。”
宴辞:“好。”
谢究白指挥着宴辞进了一家高级服装店,看装潢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便宜,而且不光是衣服,还是鞋子,所有的物品,都没有标价。
说明来买衣服的客人,都比较注重品质,不怎么在意价格,也说明,价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谢究白随手拿了一套西装衬衫,拎着就往宴辞身上比划,他懒怠地歪着头,打量了半晌:“去换上我看看。”
宴辞接过:“好。”
谢究白微眯起眼,细致地观察着他脸上每个表情,试图端详出一点什么,却发觉宴辞从头到尾,都如井水般平静,不起丝毫波澜。
片刻后宴辞换好衣服出来了,那身白色的西装衬衫,把他挺拔高挑的身材,衬得匀称健美,每一寸线条都仿佛被精心雕刻过一般,狠狠地戳在了谢究白的审美点上。
谢究白一只手撑着脑袋,眼底不自觉浮上笑意:“好看,服务员,就拿这件吧,不用包,让他穿着。”
宴辞眸子微亮,挺直了脊背,在镜子前看了又看,回头朝他笑得梨涡浅浅:“真的好看吗谢叔叔。”
谢究白头一次在少年眼里,看到了隐隐跃动的欢喜,即便被极力压抑,也还是往外泄露了三四分。
他指尖摩挲着轮椅扶手,觉得有点无趣了,就敷衍说:“还行吧。”
果然,没有人可以逃得过利益的诱惑。
他还以为宴辞是特别的,有意带他来这种昂贵的高级店,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却没想到,一件衣服就让宴辞原形毕露。
竟然这么好满足。